“聽說你剛來就在宅邸前嘔吐不止?”
“我暈車。”怕男人聽不懂,阮梅又改口解釋道,“那轎子晃得太厲害了,我坐上去就噁心頭暈,絕對冇有冒犯二少爺的意思。”
來到這個地方已經三天了,麵對著臉色煞白的男人阮梅還是有點惶恐,謹記著“封建社會會吃人”,李府的二少爺是個病秧子,指不定私下裡有什麼折磨人的癖好,還是小心為上。
李銳去看她的臉,小臉白淨,雖然低著頭但一雙眼睛古靈精怪的轉動著,漆黑的瞳仁分外狡黠,帶著少女的靈動。
“既然嫁過來了就不必叫我二少爺了,顯得生分了。”
阮梅頭也不抬應了句,“知道了,夫君。”
李銳倒吸了口涼氣,這小丫頭倒是半點冇有嬌羞的樣子就接話了,反倒是他還不適應這個稱呼,嗯了一聲一瘸一拐地離開了長廊。
前世,阮梅是個自媒體博主,小事業做的不錯,在大城市郊區買了個小房子,房貸還冇還完,去海邊拍視頻時溺水而亡,不知道自己死了之後屍體會怎麼處理,剩下的房貸怎麼解決,好朋友參加葬禮會是什麼表情,想想就好笑。
她蹲在小花園池子旁邊傻笑,李銳從窗戶裡瞥見她的身影,隻覺得這鄉下來的小丫頭性格還挺活潑,說不定真能給自己帶來喜事。他自有記憶起就不停的生病,十歲那年隨大哥上山采藥更是摔瘸了一條腿,家裡人用上好的藥材日日給他滋補,雖體弱多病倒也次次都能挺的過來,日子一久倒也習慣了這冇有生氣的生活。
李府是做藥材生意起家的,宅子挺大白日裡卻鮮少有人,李老爺和李夫人忙於生意隻有晚飯時間纔回來,李銳上頭的大哥在外地做生意一年也就回來幾次,除了下人隻剩下她跟李銳,還有李府的小姐。
李銳是個不太愛走動的,窩在書房裡看書或是在花園裡曬太陽,李小姐將將八歲,正是貪玩的年紀,學堂裡下了學就來找阮梅玩兒,拉著下人一起胡鬨,阮梅陪著笑,看向高高的圍牆,心想著要不然自己跑了算了,等熟悉了情況她就離開這個地方,去鄉下種地去做小生意怎麼都行。
“嫂嫂今年也不過十八,卻比我高這麼這麼多!”李安陽用手比劃著,“嫂嫂你是不是不願意跟我玩?”
阮梅隻能抱起她,“怎麼會呢?我是怕打擾了你二哥哥休息。”
她是糊弄李安陽的,李銳的聲音卻突然從背後出現,“無妨,不打擾。”
阮梅心裡暗罵了一句傻逼,麵上還維持著笑容,“不打擾就好,哈哈。”
不是她不喜歡李安陽,而是她真的很不擅長跟小孩子玩,她想騙李安陽去背書,李安陽卻說早就爛熟於心了,阮梅腦筋一轉又說道,“那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一雙手攔在她麵前,“安陽,你再等兩天,等冬至了我跟你梅姐姐帶你一起出去看燈會好不好?你先去把後麵兩天的課文背了,到時候先生問起來也好辦。”
李安陽應了聲就跑了,阮梅看著那雙被凍的微微發紅的手,更加的蒼白了,李銳的半張臉掩藏在領口厚實的皮毛中,“想跑?”
阮梅打了個冷戰,“跑什麼?”
李銳笑了笑,“你嫁過來之前不是尋死尋活投河嗎?”
原來是這麼回事,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阮梅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以前年輕不懂事,現在不會了。”
李銳當然不會相信,冰冷的手直接去拉阮梅的,圍牆外的臘梅開的高而有生機,整個院子都飄散著冷冽的清香。
“我知道你不想嫁給我,但我不能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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