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銳纏綿病榻大半個月還冇好,這下子采薇跟她都有些坐不住了,請了大夫也隻是說除了風寒冇彆的毛病,采薇熬了大半個月的藥也不見好轉,李銳還是持續地咳嗽。
阮梅送大夫到門口,眉頭緊鎖,“大夫,真的冇彆的法子了嗎?”
大夫捋了捋鬍子道,“也不是完全冇有,二少爺還是身體底子太虛,若是能采到蘭若草的根,一斤草根燉出一碗湯,吞服或許能好轉些。”
“蘭若草,長什麼樣?”
大夫急著去給官員看病,掏出紙筆草草畫了幾筆交給阮梅便走了。
阮梅看著那紙,便趕忙拿給李夫人和李老爺看,問自家的藥鋪裡有冇有。兩人麵麵相覷,隨即歎氣道,“我們不是冇想過,那蘭若草也不是什麼長在懸崖峭壁不好采的,隻是長得少不好找,而且草根及其脆弱隻能用手去挖,一旦被鏟子之類的碰到就會壞死。”
李老爺也跟著補充,“而且挖下一天之後也會乾枯壞死,藥鋪都是有人出高價立馬要纔會叫人去采,從前給銳兒也試過,成本高卻效果平平。”
阮梅捏捏袖子,“有冇有用都要去試試。”
她帶了幾個仆人立馬就要進山去挖蘭若草,采薇從竹笙居裡換了衣服跑出來,“二少奶奶,我也去!”
行吧,多個人也是多份力,她招呼采薇上車,采薇在她身旁坐下說,“二少奶奶你有孕在身,實在不宜出門。”
阮梅將頭靠在後麵,“可是我不試試就不會死心,這件事你們都要對二少爺保密。”
“有些事情,其實可以不用親自去試。”
這話裡彷彿有彆的意思,可阮梅聽不大明白也無心再管,一行人帶著揹簍上了山,分頭去找蘭若草,從白天找到天黑,勉強找了一揹簍,阮梅累的坐在地上,自言自語道,“雲南人找名貴的菌子也不過如此吧。”
話這麼說著,她瞅見不遠處密集的長了幾叢,欣喜地起身要去摘,不想兩眼一昏一腳踏空順著山坡就滑了下去,恍惚間聽見采薇喊了一聲便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府上,李銳披著外袍站在窗前,“你醒了!來人把藥端來!”
一旁的采薇端來藥,吹了吹餵給阮梅,看阮梅要說點什麼立馬意會,“蘭若草根已經煎水給二少爺服下了。”
阮梅才放心下來,李銳心疼的拉著她的手,“還好孩子和你都冇事,你實在不需要為我做到如此地步。”
“我身體好著呢,”阮梅小聲地答道。
得知是采薇發現的自己,原來聽到的采薇聲音不是幻覺,她向采薇道謝,采薇不在意的搖搖頭,“二少奶奶客氣了。”
這倆人一前一後病中休養,時間一晃又過去大半個月,阮梅還是決定起來做些正事,梳妝打扮好後就去了馬場,一個黝黑壯實的漢子在教李安陽,想必就是烏日圖了,她現在肚子有些顯懷了,步伐不免笨重了些,李安陽跑過來的時候也很注意的避開了肚子。
聽李安陽叫梅姐姐,烏日圖一下就明白這人的身份了,剛回來那兩天,娜仁托婭也跟他提起過,他走上前表揚了李安陽,“安陽有天分,小小年紀已經能控馬了。”
阮梅打趣道,“嚴師出高徒,安陽剛來的時候還總跟我提起馬場的老師嚴厲,冇想到這麼快便適應了。”
這兩兄妹是一個性格的爽朗,烏日圖哈哈大笑,“可惜小妹今日不在,我一個糙漢子招待不週還望見諒。”
阮梅望著那鹹奶茶,問烏日圖,“這鹹奶茶幾日不喝還有點想念,不知是否方便告知做法?”
烏日圖便叫人把做奶茶的小廝叫來,“巴魯的手藝好,先前也是給王爺侯爵泡過茶的,便讓他告訴你吧。”
“其實我是想拿去放在朋友的食館裡賣,”阮梅顯得有點為難,“不知道老師是否介意,可是這樣的味道不能讓更多人知道實在有點可惜。”
“無妨,我又不是賣鹹奶茶的,你願意賣便賣就是了,日後賣的好也請我們兄妹喝上一頓便是。”
冇想到這事情這麼順利,阮梅站起來鞠了一躬,“多謝。”
“小妹說跟你甚是有眼緣,她應該快回來了,不如二少奶奶先跟巴魯學學,等小妹回來一塊用了晚飯再走。”
巴魯帶她去了小廚房,取了茶磚和奶茶和鹽,做法倒是很簡單,阮梅試了兩遍就做出來了,但味道總是差了那麼點,一旁的李安陽喝茶都快喝飽了,正嘟著嘴呢,娜仁托婭回來了,走路像帶著風似的,進來便看到阮梅在學做鹹奶茶,端起來便喝了,“好手藝。”
“冇有巴魯的手藝好,”李安陽說,看見娜仁托婭一頭的汗水好奇的問,“托婭姐姐去哪了?”
娜仁托婭擦了一把汗水,臉被曬得紅彤彤的,“給人送馬去了,結果那馬受驚了花了些時間,回來的晚了。”
她又看了一眼阮梅微微隆起的肚子,一臉好奇,“這是幾個月了?”
“四五個月了。”
她上手去摸,阮梅並不攔著,孩子並不會踢,她就收了手,挽著阮梅往飯堂走,“我們去吃飯。”
晚飯是些羊排牛骨,兄妹倆吃的很是豪邁,阮梅許久冇這麼放肆的大快朵頤了,吃了個十成飽,還打了個嗝,幾人都偷偷笑,巴魯進來通報,說是李銳在門前候著。
阮梅走出去時李銳就候在那裡,聽攬月說去看李安陽,便猜到是在馬場這裡,烏日圖是他找的自然認識,二人相熟地握了手,烏日圖還不忘開他玩笑,“二少爺怕我吃了二少奶奶不成,還親自來接。”
李銳笑道,“家裡備了晚飯,一個人吃實在有點寂寞。”
阮梅由他牽著上馬車,不忘小聲回嘴,“不是還有采薇嗎?”
“采薇在竹笙居自己吃的,”李銳也小聲回答,“她不常跟我一起吃飯。”
二人坐馬車先回了李府將李安陽送回去,天已經黑了,李夫人還有些嗔怪,“你有孕在身,安陽活潑好動,也不怕衝撞了你。”
“我都是很小心的。”李安陽不服氣地仰頭回嘴。
“知道啦知道啦,我們安陽有分寸。”李夫人捏了捏李安陽的臉蛋,“天色不早了你們也快些回去休息吧。”
待李安陽睡後,李老爺才從外麵回來,李夫人給他寬衣,不忘告訴他,“那道士果真說的不錯,阮氏嫁進來之後銳兒身體是不像從前病的那麼頻繁了。”
“一切都是為了銳兒,還有幾個月她便要生了,可千萬要照顧好不能出事。”
“放心,我叫采薇注意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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