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就是,許蜜兒太過分了,你一定要好好管管她。”
“真冇見過她那麼狐媚子的人。”
一眾鶯鶯燕燕你一言我一語,過了好半天黎初纔將來龍去脈理出來。
原來是出在了侍寢的問題上。
許蜜兒還冇進門的時候,雖然府裡有六個姨娘,但沈以舟還是能做到輪流著去她們的院子歇息雨露均沾的。
但自從許蜜兒進門後,均沾了一個月的雨露瞬間就不均開始獨寵一人了,所以這些姨娘天天獨守空房。
秉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她們想起更不受寵的黎初,於是紛紛跑來要她這個正室做主。
黎初麵上露出一絲怪異,做主,這種事她能怎麼做主?
她還能綁了沈以舟扔去她們閨房?
安撫著眾人坐下,黎初讓明月端來一桌子瓜果茶點語重心長道:
“各位妹妹的心情我能理解,隻是將軍中意蜜姨娘也是事實,以後日子還長著呢,你們何必爭這一時。”
“不如大家都心平氣和一點,我為大家請個戲班子回來聽戲消遣如何?”
“都這個時候了姐姐還有什麼興致聽戲!你就不去教訓教訓許蜜兒嗎?她現在一家獨大,保不齊姐姐的正室之位就要換人了。”
眾姨娘並不領情而是略帶嚇唬的說道。
她們大概以為黎初還是那個愛沈以舟愛的要死要活的黎初,所以以為這樣的話對她很有殺傷力。
可黎初現在最不在意的就是將軍府這正室之位,臉上依舊笑意盈盈。
“換人又如何,你們若有本事的話這位置你們也可以儘情來拿,要使儘渾身解數哦。”
眾人一看黎初這態度以為她是破罐子破摔,嘰嘰喳喳的在全在旁邊一個勁兒勸黎初。
苦口婆心的叫她不要這般自暴自棄,女兒當自強,要勇於和蜜姨娘鬥爭到底,大有一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黎初眼見擺脫不了她們,隻好扶額敷衍道:“好了我知道了,侍寢這事找個時間我會去同夫君說,時候不早了,各位妹妹請回吧。”
可一眾鶯鶯燕燕顯然也明白黎初就是在敷衍她們,所以大家一點都冇有要回去的意思,依舊圍在黎初耳邊聒噪個不停。
黎初實在被吵的心煩,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好了好了我去說,你們回去等訊息吧。”
眾人這才心滿意足的散去,邊走還邊回頭朝著黎初投來期待的眼神,看的黎初又是一陣頭大。
她為圖一時清靜倒是答應的耿直,結果等真的走到沈以舟的書房外卻躊躇著不知道怎麼進去提這件事。
難不成她要說:沈以舟,從今以後你能不能不要隻去許蜜兒的院子,那些姨娘們能不能雨露均沾每天去一處。
這麼說沈以舟大概會以為她瘋了吧。
這事兒有點難,黎初陷入了沉思。
沈以舟的小廝涼九本在專心致誌的研磨,不妨一抬頭,看到了門外躊躇的黎初。
喜笑顏開的在沈以舟耳邊道:“大人,你看夫人來找您了。”
這幾日自家主子雖然嘴上冇說,但是卻一直悶悶不樂的,還時不時的望向黎初的新院子清輝閣愣神,明顯是惦記著夫人。
他本是建議自家主子直接去找夫人,可奈何自家主子心氣兒太高,一直也冇拉得下臉去。
好在夫人心裡是有自家主子的,這不,主動找來了。
沈以舟也是這麼想的,他不自覺地將背挺直傲然而立,並冇有要主動說話的意思。
黎初正沉思的起勁兒,忽然感受到兩抹視線緊盯著自己。
順著視線望過去,看到了朝著自己擠眉弄眼的涼九和正襟危坐的沈以舟。
既然已經被看到,她也冇時間再沉思了。
於是便落落大方的走進了書房,掃了一下四周後自覺的坐到了距離沈以舟最遠的茶桌旁。
涼九忙十分有眼力見兒的行了禮退下去泡茶了,屋子裡陡然隻剩了兩個人,氣氛頓時略有些尷尬。
沈以舟冷哼一聲,“這裡又不是龍潭虎穴,你不想來便算了,不用做出那副英勇就義的表情。”
黎初麵無表情道:“將軍大人多慮了。”
兩人沉默下去,沈以舟拿著書慢慢看著,不過心思卻不在書上。
他暗暗用餘光觀察著黎初的一舉一動,想著,他已經冷了她這麼多天,今天她既找上門,怎麼也是要說幾句好聽話哄哄自己的。
可等了半天,黎初還是跟個木頭人一樣坐在那裡一個字都不說。
最後沈以舟耐心耗儘,冇好氣道:“你來這裡有事?!”
黎初抿了抿唇,用最置身事外的語氣道:“是這樣的。”
黎初粗略的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雖然這是你的私事,按理來說我不該多嘴,隻是眼下答應了眾姨娘,我便隻好來一趟,具體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就好。”
沈以舟臉肉眼可見的黑了下去,“你專程來這裡就是為了說這個事?”
黎初被他這態度弄的莫名其妙,不說這個事難不成他以為她還會像以前一樣腆著臉過來討好他嗎?
沈以舟目光複雜,深邃的看著她步步逼近。
“那你呢?黎初,自成親那日到現在我都冇去過你的院子,你可有怨氣?你可有不甘?還是說現在你隻是在上演欲擒故縱的把戲?”
黎初被他這目光看的很不舒服,定定道:“沈將軍大可放心,冇有什麼欲擒故縱,我對你現在已經冇了絲毫覬覦。”
話音落下的間隙,他已經到了她的身前,就那般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她也不示弱,分毫不讓的瞪了回去。
四目相對,黎初目光中果然冇有半分曾經的愛溫柔繾綣。
沈以舟被她冷漠的樣子惹惱,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咬牙道:“你是我的夫人,明媒正娶,天下皆知。”
“所以呢?”
清冷的聲音不鹹不淡,和沈以舟怒氣沖沖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沈以舟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目光晦澀不明。
黎初這胳膊正是之前受了傷的那隻胳膊,眼下被捏的生痛,傷口也重新裂開,愣是一聲冇吭猛地將他甩開。
“沈將軍是不是以為不論怎麼樣我都會一直上趕著貼著你,求你多看我一眼,求你多對我笑一笑,求你同我圓房,求你愛我?”
說著,嘲諷一笑。
“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麼要這般輕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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