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身體怎麼樣,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冇有。”黎初搖了搖頭,注意到蘇覃動作有些不自然,“蘇大人受傷了?”
“是略微受了些小傷,不礙事的。”
黎初抿了抿唇,怎麼說人家也是為了救自己受的傷,眼下倒不好不管了,於是誠懇道:“不如蘇大人說說傷到哪兒了我為你包紮一下吧。”
“這……不合適吧。”蘇覃笑了笑,顯然是指男女有彆不合適。
黎初強調道:“我是粗人,不必拘於這些小事。”
戰場上隻分生死,哪裡分什麼男女,她從來不在乎這些。
蘇覃眸光清幽,“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在下的確傷到了後背。”
黎初站起身繞到了蘇覃背後,看到眼前的場景時忽然整個人呆在了原地,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蘇覃的外衫已經破爛,雪白的裡衣已然全部被染成了紅色,而脫下裡衣後,他的整個背部早已血肉模糊。
“你……”明明這麼嚴重,這算什麼小傷!
“怕嗎?”
“不怕。”
黎初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隻覺得五味雜陳,這般重的傷勢,一看就是把她護在懷裡背部朝下纔會摔成這樣,難怪她身上不曾有任何摔下來的傷勢。
他們非親非故,一個外人尚且可以如此捨身救她,想想當初的沈以舟,黎初隻覺得更諷刺。
顫抖著手小心翼翼的開始清理傷口,她鄭重道:“蘇大人,我今日欠你一條命。”
“舉手之勞,黎姑娘不必掛在心上。”蘇覃眸色深深。
這人,都傷成了這樣還這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不疼嗎,黎初忍不住多看了對方幾眼,卻見人家連眉頭都冇皺一下。
簡單的包紮了一番後她便退了回去,坐到一旁信誓旦旦道:“你放心,你因我才落到這個田地,我一定會帶你平安離開這裡的。”
“是嗎?那黎姑娘加油,在下是否能活著出去就全都仰仗黎姑娘了。”蘇覃一邊‘虛弱’的穿衣服一邊一本正經道。
他的動作慢條斯理,修長的手指好看極了,黎初第一次知道,便是穿衣服這般稀鬆平常的事,放在他身上也能賞心悅目成這樣。
他就像是眾星捧月的神祗,站在光明的高處受人敬仰,黎初心下感歎,這般高不可攀,不愧是整個大夏女子最想嫁的男子。
穿好衣服,蘇覃坐在黎初對麵,“我們眼下第一步先怎麼做呢?”
那模樣煞有其事,真是說到做到開始仰仗起黎初來。
黎初噎了噎,問,“你能走路嗎?”
蘇覃答的懇切,“能走,不過可能需要你幫忙。”
“好,那我們先出去找找路吧,眼下天已經大亮,應該很容易就走出去了。”黎初道。
蘇覃點點頭,順從的將火熄滅站起身,然後伸出了一隻胳膊。
黎初挑眉,“你乾嘛?”
“我受傷了,大抵需要扶一扶才能走。”蘇覃答的理直氣壯。
黎初深吸一口氣,“蘇大人,你傷的是背,不是腿。”
言下之意,是他根本不需要扶。
“黎姑娘,我是因為你才受的傷。”
“且眼下渾身無力。”
“且不知是不是傷到了筋骨,現在腿也好像有點疼。”
蘇覃平靜的一樁樁細數,說的黎初覺得自己不去扶一把自己都不是個東西,再說了反正扶一扶也不會少塊肉,想著,她便一咬牙走了過去。
蘇覃忍俊不禁,“黎姑娘放心,在下又不會吃了你,不必這般視死如歸。”
“嗯。”黎初哼出一個鼻音,將蘇覃扶著往出走去,她的整個身體緊繃,像是頂著千軍萬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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