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莫一覺睡到天亮，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

有些茫然地看著周遭這陌生的房間佈置，顧莫秀眉緊鎖。

用力地晃了晃腦袋，顧莫唯一能夠記起來的便是她昨晚上了傅衡言的車，再然後，就是昨晚那駭人聽聞的夢--

夢裡顧衍之和傅衡言手牽著手，宣佈出櫃。

顧莫原本還覺得這夢境過於詭異，可坐在出租車裡的時候，她不禁想起了和傅衡言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麵以及那些言簡意賅的對話--

“你哥讓我送你回去。”

“你哥讓我順路送你回顧家。”

……

傅衡言那麼疏離冷漠的性子，如果昨晚不是看在顧衍之的麵子上，怕是根本不會插手這件事。

再結合上一世和現在這兩人緋聞絕緣體的狀態，顧莫忽然很想大聲地喊一句--

KSWL！！

——

顧莫踏進GM娛樂的時候剛好是九點鐘，推開辦公室的門，宋曄坐在沙發裡。

“想清楚了？”

宋曄把麵前的檔案推向她，“嗯，我還是決定離開。”

宋曄的選擇出乎顧莫的意料，高達九千萬的違約金，就算宋曄現在是正當紅的鮮肉明星，也很難拿出如此钜額的違約金的。

顧莫本以為宋曄會就此服軟。

“我儘快把蘇溪區的房子賣掉，違約金會儘快交付的。”

顧莫拿過檔案，宋曄已經在上麵簽了名，看起來他決心已定。

當年宋曄在蘇溪區買的兩套房產是聽從了顧莫的投資意見，短短兩年房子的價值翻了百倍。

看著宋曄，她心中五味雜陳，“不後悔？”

宋曄笑得淡然：“不會。”

顧莫抿唇，隨意地翻看著解約合同，“宋曄，以你資質，不出五年，一定會大有成就的。”

“顧莫，我已經決定了，不會再改變了。”

宋曄和顧莫更多的是朋友關係，他看著這段時間為他操碎了心的老友，愧疚地說：“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

“你知道就好。”顧莫瞪了他一眼，歎息道：“宋曄，三年前我可以說服你簽約GM，現在我也一樣能說服你留在GM。”

“不可能……”

宋曄笑著反駁，雙方都已經在白紙黑字的合約上簽了字，就算顧莫現在把合約撕毀了，這合同一樣有效。

顧莫把檔案丟給宋曄，“你仔細看看上麵的是字跡。”

重新將檔案掀開，宋曄盯著檔案上龍飛鳳舞的顧莫二字，眉頭緊鎖。

這字跡和顧莫的有幾分相像，但卻並不是顧莫所寫。

昨晚宋曄喝了不少酒，今天早上醒來之後還有些偏頭痛，在檔案上簽字的時候根本冇細看。

“如果不是此番試探，宋曄，我真的從未想過你的決心竟然這麼大。”

宋曄堪堪地盯著顧莫，“你這又是何必呢？”

這半年以來，他過得痛不欲生，顧莫也跟著操勞，繼續留在公司，隻能是互相折磨。

“三年前，我給了你兩年時間讓你完成學業，現在我再給你兩年，從這件事裡走出來。”

顧莫歎息，緩緩地說：“接下來兩年，你以你想要的方式生活，兩年後的今天來公司報道。”

宋曄鬨了大半年，顧莫早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陸陸續續給他推掉了一些工作，否則，宋曄現在需要賠付的違約金還要多。

宋曄定定地看著顧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