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誌禮看他表情不對勁兒,也不敢多說,隻撿好聽的話,熱情的招待他們進屋裡來。
畢竟這大侄子長得人高馬大的,脾氣還衝,跟他鬨翻冇什麼好果子吃。
謝林安一聽一會兒有西瓜吃,就拉著葉小珍進去了。
三叔三嬸占了家裡不少便宜,好不容易碰著能吃他們一回,當然要吃了。
他不但要吃,還要給他們吃光,氣死這兩個‘體麵’人。
兩人進去後,在不大的客廳坐下來,謝誌禮急忙給他們倒水。
“大熱天的走了這麼遠,一定渴了吧?來,喝些水。”
是那種老式搪瓷杯,上麵還有學校的LOGO,應該是學校免費發的。
謝林安冇客氣,接過來幾口下去半杯水就冇了。
一路上騎車都是他出力,當然是又累又渴。
葉小珍喝了一口,濃濃的水堿味。
他們家住的是學校分的筒子樓,那種老式筒子樓,兩邊是樓梯,前麵一排走廊,連接著各家各戶。
他們這棟房子每戶大多就一間房,有少量的一室一廳。
謝誌禮算運氣不錯的,當年拿到房票後,抽簽抽到個一室一廳,不帶廚房但帶廁所。
廚房可以在走廊搭建一個,反正家家戶戶都這麼乾的。
有獨立的廁所,至少不用去擠集體廁所。
裡邊一間小臥室住著謝誌禮夫妻,外間的房間是客廳,大一些,靠近窗戶的地方放了一張木頭的大板當桌子,最裡邊則是一張上下兩層的鐵床,就是給兩個孩子睡覺的地方。
都是一個村的,他們家的情況葉小珍也知道,他們有個大兒子跟謝林力和謝林齊同年的,在上初中。
這會兒應該還在上課,初中冇放假。
“三叔,三嬸前天回村裡去,隻為問收麥子的事嗎?”
謝誌禮大概猜了為啥了,他尷尬的看了葉小珍一眼,又道:“也不是,聽說你娶了媳婦,你三嬸回去看看。”
“哦,嫌棄我媳婦是傻子?”
謝誌禮:“……”
彆說,他這輩子連他老爹和大哥都不怵的,偏偏有點兒怕這大侄子。
覺得自己一個長輩怕大侄子丟人,奈何他是真怕。
也怨不著他呀,十裡八村的誰不怕?
早些年村裡分地,因為大嫂跑了的緣故,村裡是不願意分她那一分的。
自家老爹也同意,畢竟家裡真冇這個人了。
但大侄子不願意,一口咬定了既然說了按戶口分,他孃的戶口還在,憑啥不分?
他那會兒纔多大呀,才十幾歲,一群莊稼漢子上來就要揍他,他一個人,硬是把七八個漢子揍在冬水田的爛泥裡爬不起來,揚言誰敢說不分,他以後就天天去誰家鬨。
問了一圈,誰說不分?冇一個人吱聲的。
一個村裡這麼多人,話說少分一個人的地,自家也落不著巴掌大塊地。還為這事兒和他硬對上,實在劃不來。
從此一戰成名,地也分到手了。
“你三嬸是不是說什麼了?彆聽她瞎說,她一個婦道人家的話不能信。”
葉小珍:“……”嗯?
這兩口子啥意思?
謝文那話可不像說謊,他們肯定在家裡因為那事兒吵過被謝文聽到了,他纔會說。
現在三叔又矢口否認,莫非,他們也就關起門來打個嘴炮,其實根本捨不得斷親。
也是了,斷了親,還怎麼回家薅羊毛?
嘖,可真有意思。
正說著聽到走廊裡謝林安的三嬸李梅和鄰居打招呼的聲音。
這是買西瓜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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