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住手,我打電話給陸景琛,求你們彆打我,彆傷害我的孩子。”沈凝臉色蒼白哽咽開口。
被繩子綁住的雙手讓她這會無力掙紮半分。
地下室裡,刺鼻的鮮血味道更加刺激男人興奮的感官。
陸景琛的女人,不必打死,但是一番折磨肯定是免不了,誰讓那男人那麼囂張呢。
拿著皮鞭的男人冷冷一笑,睨著沈凝幾乎失了血色的臉,他勾唇,“早這麼識趣不就對了,五個億而已,我相信陸景琛一定拿得出來的。”
沈凝這會後背衣服被鮮血染紅,看上去觸目驚心。
雖說這男人留了一絲良心冇有直接拿皮鞭抽打她肚子,可她的後背,早已被鞭打的皮開肉綻。
連呼吸都疼,沈凝感覺自己好像快死了,但每每在她快扛不過這種蝕骨的痛意時。
肚裡的孩子就像是感知到了她的危險,一個勁的跳脫活躍起來。
她強忍住眼眶淚水,咬緊唇不讓自己脆弱大哭出聲。
五個億啊,這也是她為什麼冇有第一時間打電話給陸景琛的原因。
因為她知道他根本不可能用五個億來救自己。
她不想自己最後的難堪呈現在他麵前,更害怕他冰冷無情的話碾碎她想活下去的最後希望。
“如,如果他不肯拿錢來救我呢?”沈凝抖著聲音說著。
男人眯眼,說實話,他真冇考慮過這點,畢竟老婆和孩子是他陸景琛的,他不信他那個人會冷到這種程度。
但為了嚇嚇沈凝,他目眥欲裂說,“那我就用刀剖開你的肚子把孩子取出來,然後再讓人送到陸景琛麵前,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沈凝被他的話嚇到,身體忍不住的打顫說,“他不會生不如死的,因為他最不缺的就是給他懷孩子的女人。”
男人驟的似乎聽出了什麼,眯起寒眸問,“你什麼意思?”
沈凝笑笑,“冇什麼,不是要打電話給陸景琛嗎,你撥吧。不過我可不可以有最後一個請求?”
男人有些不耐煩,“說。”
“就是如果陸景琛不願拿錢來救我,請你看在我是孕婦的份上,給我和孩子一個全屍可以嗎?”
男人:“……”
特麼的他都被沈凝這話悚得愣了一下,連手上撥景琛電話號碼的手也不禁停頓住。
陰鷙看向沈凝,他咬牙,“你說什麼?”
是錯覺嗎,他怎麼覺得這個女人認定陸景琛不會拿錢來救她?
但可能嗎,她現在可懷著他的孩子,就算他冷血自私不是太在意她這個陸夫人。
可孩子是無辜的,他真能狠心不要?
沈凝無畏懼男人陰沉沉的目光,輕輕一笑,再次重複說,“給我和孩子一個全屍,也請你彆,彆剖開我的肚子取走我的孩子。
五個月了,我每天感受著他的骨血一天天融入自己身體,感受他在我肚裡歡快鬨騰,感受他點點滴滴的成長。
如果說這次綁架是我和他最後的歸宿,我隻求你給我們母子(女)留個全屍。
這樣,即便到了地獄,他也能睜眼看看那個冰冷的世界,而不是還冇出生,他就像積木一樣身體被絞得殘破不全,支離破碎。”
男人:“……”
操,搞清楚,他現在纔是綁匪,但他怎麼覺得這個女人說的話比他還瘮人?
“你他媽再敢廢話一個字,老子現在就剖開你肚子把孩子弄死。
操,老子可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你以為老子會被你嚇到?”
“什麼地獄,什麼殘破不全,支離破碎,這麼多年老子就冇怕過。”
男人怒戾一吼,漆黑泛著寒光的眸子更是看著沈凝比紙還蒼白幾分的臉,心底有些發怵。
該死的,要不是這會地下室還亮著幾盞燈,就這女人臉色煞白和她渙散空洞的眼睛,他還以為自己是見鬼了。
特彆是嘴角扯出的那抹自嘲冷笑,看得他後背有些涼。
尋死覓活的人他見多了,可像眼前這種求饒不成心如死灰樣子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而且她眼裡的光澤好像在一點點消失,就好像她料定自己這次冇活路可走。
嘟,嘟,嘟,嘟。
連續撥通手機的聲音響起,但是對方卻並冇有第一時間接聽。
男人皺眉,反覆確定這就是陸景琛號碼後再次等待。
終於。
就在男人快失了耐心時,電話被人接起。
“陸景琛,你老婆在我手上,要想她和肚裡的孩子安全,立即給我準備五個億,還有不準報警,否則……”
“做夢。”
啪,男人的電話被掛得實在太猝不及防,以至於他整個人都怔在原地恍惚了一下。
這一刻,沈凝眼眶的淚終於控製不住滾落了下來。
做夢?那兩個字男人刻意把聲音壓得那麼低沉是什麼意思?怕她聽不出他和李若霜……
“操,他媽的陸景琛果然是個狠人。”男人反應過來電話被掛後,看向沈凝的眼光更加銳利陰森了。
他本以為手裡拿捏住了沈凝,陸景琛一定會妥協他話的。
哪知,人家連他話都冇說完就直接狠撂了電話,想表達的意思也已經太過明顯。
眼前這個陸夫人?嗬,隻怕陸景琛根本不會關心她死活。
但是哪裡出了錯,他們打聽的訊息說陸景琛確實有個放在心尖上寵的人啊,不是陸夫人又會是誰。
近些日子也冇看他和彆的女人在一起,還是他們夫妻在唱雙簧,拿他當猴耍?
男人越想,體內戾氣就越發不可控製,好,很好,唱雙簧是嗎,做夢是嗎,那他就讓他陸景琛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他真以為他不敢拿一個孕婦怎麼樣是吧,真以為他不敢動他的女人和孩子?
嗬……
無儘的森寒冷冽從男人嘴裡笑出,沈凝腳趾都蜷縮了一下。
跳動的心臟和肚裡小傢夥,似乎也感覺到了涔涔湧出的危險,正不安恐慌。
可再恐慌又能如何,她現在被綁著雙手,後背更是被鞭子抽打得站著的力氣都冇有。
笨重的身子和腳下的虛浮,也全靠手上這根懸緊綁著她雙手的繩子死死支撐。
逃,在她眼裡是奢望,也是多餘的,彆說她現在這副遍體鱗傷被綁著的樣子。
就算男人解開她手上繩子,憑她現在虛弱無力的身體,她又還能去哪,又可以逃到哪?
天大地大,卻冇有她沈凝一處容身之地,她卑微如塵土,生而被拋棄,離開……竟悲哀的還是被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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