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視線相觸一秒,下一刻阿棗最先收回來。
“姐姐喜歡就好,妹妹還有事,便先走了。”
等阿棗離開,紅纓才緊緊握著挑盒,推門走進去,入眼就看到二格格手上仍舊拿著宮規宮紀在看。
她趕緊加快腳步,上前就要稟告藥有問題的事。
“二格格,奴婢有……”
“你回來了,我剛剛似乎聽到你在屋外的說話聲?”
石南溪聽到紅纓語氣不對,立刻抬頭,見她神色驚惶,當即打斷她剩下的話。
說完,她看了一眼珠簾後神色專注剪東西的石溶月,紅纓也下意識看去,以為二格格不想驚擾了大格格,便按下焦急,順著道:
“二格格冇聽錯,奴婢剛剛遇到阿棗了,與她說了兩句話,耽擱了些功夫。”
說話間,她輕輕放下挑盒,上前在石南溪耳邊小聲將阿棗偷偷傳的話轉述。
石南溪持書的手一頓,下一刻,她聲音如常道:
“看來我冇聽錯,阿棗臉上的疤可抹藥了?”
紅纓心頭焦急,格格怎麼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關心其他事,但依舊老老實實的回答:
“抹了,看著好了很多。”
“那就好,對了,這藥肯定又是剛剛纔煎好的,太醫院的人做事一向仔細,算好時辰的,隻是昨日我卻差點被燙到。”
說著石南溪放下書。
“罷了,還是等放涼了再喝,我們先去庭院走走散散步,想來等回來就差不多了。”
紅纓見二格格找好藉口冇喝,鬆了口氣。
趕緊上前打開挑盒,將藥端了出來,石南溪掃一眼散著熱氣,看起來與昨日並無差彆的藥,麵無異色的站起身,對石溶月交代道:
“長姐,我去庭院散散步, 藥等涼了回來喝。”
石溶月正在剪東西,聞言頭也冇抬的嗯了一聲。
石南溪這才領著紅纓出門,剛出門,就與隔了兩個屋子,正好出門取水的阿棗視線對上。
她如往常一樣友好的點頭頷首,阿棗頓了頓,低頭無聲的福了福身,便端著黃銅盆離開。
“二格格……”紅纓忍不住開口。
石南溪對她搖了搖頭,等兩人走到無人的地方,石南溪纔開口:
“剛剛你拿藥時還是昨日的葉醫士交給你的?”
石南溪昨日根本冇有延請禦醫,隻是讓紅纓按照原身以前的藥方拿了藥,而太醫院拿藥煎藥自然不會勞動禦醫。
是一個姓葉的醫士負責的。
紅纓搖頭:
“不是,葉醫士今日去給石答應請平安脈去了,是另一位姓薑的醫士,他一早按著時辰煎好了,我一去就拿到了,二格格的意思是……”
這時她想到什麼,臉上頓時浮現驚怒。
“難道那薑醫士有問題?二格格,咱們趕快把這事告訴大格格和楊嬤嬤,正好有藥為證,這件事肯定是阿棗的主子索綽羅格格乾的,果然格格昨日擔心的有理,那位索綽羅格格真是膽大包天。”
石南溪神色平靜:
“這件事目前隻是阿棗說的,是真是假還不好說,就算是真,索綽羅格格出不了儲秀宮,也使喚不了薑醫士,八成是她讓那位內務府副總管大伯做的,那位能做到副總管不會輕易留下證據。”
“那怎麼辦格格?要不咱們偷偷把這藥倒了,讓葉醫士重新煎一份?”紅纓急道。
石南溪抿了抿唇:
“這樣肯定會打草驚蛇。”
她站在原地,看著陰沉的天,腦中回想著阿棗提醒的話,其實她心裡有七成相信阿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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