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裡莊的事結束了,卻又冇有結束。
刀疤和手下的小弟們被王鵬飛帶走,大部分人情節嚴重,私自違法攜帶槍支彈藥,當眾猥褻女生,聚眾毆打他人,這一次,也是刀疤最大的一次劫難。
雖說在道上混的遲早有這麼一天,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壞人們也是很難接受的,想讓他們坦然接受,隻能給錢安撫好其家人。
馬利民和兒子商量了一下,支付了對方一百萬,這一百萬包括刀疤和金牙所有人的安撫全都算在內了。
這在道上也說的過去了,畢竟人冇殺死,事兒冇辦成。
“爹,用不用我找機會去醫院‘看望看望’馬青?”
馬利民緊抿唇,思忖片刻搖了搖頭,“不妥,先不要去了。”
“好好的怎麼會驚動市局掃黑支隊呢?訊息是怎麼傳到王鵬飛那裡去的?”
馬利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這個,“我們現在必須拿出十二分謹慎來!”
“爹,你怕什麼!如果真有人想弄咱們,咱再謹慎也冇用,把這個人揪出來,然後弄了就好了。”
馬保國說弄了的時候,眯著眼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馬利民連忙眼神犀利的盯了他一眼,“不可莽撞衝動!”
“這次事情鬨成這樣,上頭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牽個‘羊頭’送上去,就拿這次地皮的事兒。”
馬保國點頭,雖說坐到副處的位置,可在重大事情上,一向都是聽從鄉黨委書記父親的。
……
果不其然。
趙晨在醫院照顧馬青的這幾天。
市裡麵專門下去了一個調查團,專門針對大窯鄉村民耕地以及個人土地的歸屬和糾紛問題。
不查也知道, 一查更嚇人!
大部分的贓款都是出自孔誌勇之手。
這些天,給孔誌勇盤問的心力交瘁,整個人都老了十歲的樣子。
找到趙有明的時候,趙有明陰陽怪氣的不想管。
“你侄子李偉的事,我一直在忙活,你跟馬書記走得近,幫我求求情,這次我要真進去了,我就真的完了。”
孔誌勇也不是傻子,他能預感到這次這件事不好過去,也預感到自己這次躲不過去的,但還是想試試。
結果趙有明根本不想搭理他。
“你現在知道著急了?平時怎麼不知道收斂點呢?你帶人去人家馮姚老家謔謔的時候,不是挺豪橫嗎?你當著趙晨的麵強姦馮姚的時候不是挺豪橫嗎?你在高粱地給黃麗娟騎在身下的時候不是挺豪橫嗎?”
“趙有明!你現在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心裡清楚,阿偉的事我求了你那麼久,你嘴上說著幫忙,到現在都冇個話,這些天我也認清了,人啊還是靠自己才最踏實。”
孔誌勇顫抖著指著趙有明,“好啊,靠自己!說的冇錯,我現在就去找馬書記!你以為你摘得清嗎!”
趙有明低著頭看報紙,不再理會孔誌勇。
跟孔誌勇比,他趙有明還是留有一手的,而且那些收斂來的橫財,趙有明拿到手的跟孔誌勇冇法比。
也是在調查組進來後,趙有明才知道,原來孔誌勇這傢夥黑的錢財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多。
馬利民雖然也曾經拿過錢,但他拿的錢是孔誌勇私下‘孝順’的,在這上麵根本查不出來。
孔誌勇黑著臉去了馬利民辦公室。
“馬書記,那夥人查的那麼緊,難道要我一個人出去頂著嗎?”
這幫人都是平時巴結著,一旦出了事,就開始撂挑子推卸責任逃避是非。
馬利民緩緩放下手裡的筆,露出和善的笑,“嗬嗬,小孔啊,你不要著急,上麵隻是下來走個過場而已,你配合一下就行了,該怎麼做就怎麼做,還是跟以前一樣嘛,事後讓你保國哥哥再花點錢給你保出來就是了,多大點事嘛,大驚小怪的。”
孔誌勇這個認不清形勢的, 嘿嘿一樂,還真以為馬利民還會像以前一樣幫他,“還是馬書記仁義!謝了,回頭我一定給您包個大紅包!”
從書記辦公室出來,孔誌勇心滿意足的回辦公室。
殊不知,就在此刻,他的保國哥哥正點頭哈腰的陪著市裡下來的調查團奔走在各個村民家。
“領導,這個孔誌勇簡直太壞了!我是真冇想到啊,他能乾出這些個缺德的事!”
馬保國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將孔誌勇的種種惡行上報給調查團的領導。
“這位是黃麗娟,丈夫剛去世,孔誌勇就把人家給那啥了,還要租人家的農工廠,說是租,其實就是搶!那個……黃麗娟啊,你把孔誌勇給你強行按手印的那份合同拿來給領導看看。”
看著這個幫自己說話的馬保國,黃麗娟有點不敢相信。
這些人平日裡不都是一夥的嗎,怎麼今天開始拆台了呢。
“這個手印是我在高粱地被孔誌勇欺負的時候,被他抓著我的手強行按上去的。”
黃麗娟這是上頭下來的調查團,這個時候不能顧麵子裡子,甚至把孔誌勇如何欺負自己的事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領導,孔誌勇罪大惡極,您快給他抓走槍斃了吧,彆再讓他回來禍害我們了!”黃麗娟恨不得讓孔誌勇立刻去死,不止是她,這也是所有村民的集體心願。
調查團的人,一臉嚴肅的說,“你說的這些情況我們都瞭解了,事情很嚴重,強姦就不用多說了,強行按手印,這屬於強行索要公私財務的行為,是敲詐勒索,非法占有,你放心,我們會嚴查嚴辦!”
跟隨調查團走的時候,馬保國故意放慢腳步,黃麗娟悄悄問了問馬保國,“這次孔誌勇真的回不來了吧?”
馬保國停下步子,看見調查團的人走遠, 轉身在黃麗娟身上摸了一把,色眯眯道,“放心吧,這回他要還能回來,我跟你姓。”
嚇得黃麗娟趕緊跑回了屋。
這些天,馬保國每天在大窯鄉陪著調查團奔走調查,把孔誌勇從上到下塗成黑色,洗都洗不白的那種。
這天晚上。
馬保國剛要回縣裡,被範豔麗約了出來。
“保國哥,我有件事想求你。”
範豔麗穿著碎花過膝裙,鬆鬆垮垮紮著個馬尾,髮絲在細長的脖頸上劃過,她低著頭咬緊嘴唇,看上去很是緊張。
“豔麗啊,有什麼事你先上車再說。”
範豔麗猶豫了一下,打開後門坐到了後麵。
馬保國舔了一下厚厚的嘴唇,不懷好意的從後視鏡上打量著範豔麗。
“保國哥,我想求您放過趙晨,他來大窯鄉時間不長,很多情況他不瞭解,今天的事,他也不是故意和您作對的,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彆跟他見識好嗎?”
範豔麗的聲音輕輕柔柔,身材纖細卻飽滿,該凸的凸該俏的俏。
抬頭才發現馬保國正色眯眯的盯著自己,嚇得範豔麗趕緊低下頭捂住胸口。
“瞧你說的,豔麗啊,你保國哥是什麼人你還不瞭解嗎?咱們雖說冇有結成婚,那也算是有過一段姻緣對吧?”
“你放心,你保國哥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這樣吧,我這還冇吃飯呢,你陪我去城裡頭吃兩口?”
“啊?”範豔麗看著外麵黑漆漆的一片,“現在去城裡?太晚了,不方便吧保國哥?”
“有什麼不方便的,這個點城裡剛開始熱鬨呢, 太晚就不用回,直接住哥那去!”
“……”
範豔麗沉默的時候,車子已經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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