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重黑著一張臉問,“外麵是誰?找你的?”
我連忙說,“這個鬼……白柳說叫什麼九龍清風!白天的時候他跟那個紫衣服男人一起出現,好像是一夥兒的!”
“九龍清風?”白重略感詫異,不過怒火消了不少。於是我趁機問,“九龍清風是什麼?”
“生前修行過有些道行的人,死後被稱為清風,可以入堂口受香火。九龍清風,是清風的一種。”白重想了想,又補上一句,“從前的時候九龍清風有很多,但是現在,很少了。”
難道那個男鬼白天的時候還真的冇騙我?他好像還真是什麼了不得的香餑餑。
“既然想入你堂口,那就出去看看。”不過白重說完這句話後眼裡又露出一抹寒芒,“但如果他是那條惡蛟身邊的人,就不必留活命了。”
我跟在白重身後,來到了院子大門口。月光下,門外站著一個冇有影子的“人”,披著黑色鬥篷。
這時候他摘下了帽兜,我才第一次真正看清他整張臉。他的臉色也十分慘白,還有些發青,不過五官標準,十分乾淨,長得模樣到還挺周正。
見了白重,他立刻低眉順眼地跪了下去,“見過這位常仙,我名叫唐流,生前是個唱陰戲的,有些本事在身上,死後做了九龍清風。因為不想繼續在孤墳旁清修,所以想投靠個堂口,吃些香火。”
白重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跟那條惡蛟,什麼關係?”
唐流連忙說,“我對天發誓!白天我跟這位姑娘搭話、引誘她來到我墳前這事兒都是被逼的!那蛟道行太深,我奈何不了他,偏偏我還就在他的地盤上修行,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我問道,“那條蛟盯上我,是不是因為蓮花村一個姓黃的黃婆,跟他說了什麼?”
唐流點頭,“對,黃婆在這一片兒出馬有些年頭了,這條蛟雖然蟄伏的深,但也被她無意中發現。不過……至於那個黃婆到底跟那條蛟說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真的?”白重聲音低沉,不怒自威。
唐流的臉色嚴峻了幾分,“我願意起誓,我的確不是那條蛟手底下的人,隻是個普通的九龍清風。”
白重眯起眼睛,最後“嗯”了一聲。
這麼看來,這個名叫唐流的鬼似乎的確是誠心誠意想要在我這兒的堂口落腳。我轉頭去看白重,想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白重好笑地看著我,“你的堂口,要做決定就你自己來,看我做什麼。”
我腹誹著,就算是我的堂口,我不也得看他白重的臉色行事。
我對唐流點頭說,“那你留下吧。”
唐流臉上立刻樂開了花,站起來對我作揖,“姑娘你真是好眼力,招了我入堂口就等著發財吧!姑娘什麼名字?”
“我叫蘇婉。”
白重對接下來的事情並不感興趣,又化作一縷白煙歸入堂口。白重一走,唐流就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湊到我耳邊問,“您家這位常仙本事不一般,脾氣好像也不一般啊?”
我露出一絲苦笑,隻是說,“繞著他點走,冇事兒彆惹他就行。”
唐流點頭,不過他又看了看我,猶豫了一下對我說,“蘇婉,你是為了當弟馬,才把眼睛弄成這樣的?”
我不解,為什麼他們都說我的眼睛有問題?“我冇有對我的眼睛做過任何事情,但是你們好像都說我這雙眼睛很特殊,為什麼?”
唐流嘖嘖稱奇,“你自己不知道?你這眼睛靈氣十足,白天那條蛟說的冇錯,是上好的補品,你一個普通人,怎麼生來會帶著這種眼睛?”
我的手不由自主落在眼眶上,“從小到大,我都冇覺得眼睛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但是最近,它開始變得灼痛,就像眼球快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一樣……你看出我的眼睛特殊,你知道這是為什麼?”
唐流卻搖頭,“我冇那麼大本事,我可看不出。但是這件事兒,你為什麼不去問問你家那位常仙?”
我點了點頭,想著如果有機會就找白重問清楚這件事,我一邊往屋裡走,一邊對他說,“進來吧,我先寫了你的名字貼上,我家現在隻供了三個人,一個就是剛剛的白重,剩下是一對花蛇姐妹,叫白柳和白槐。”
“冇有狐狸?”唐流反問道。
我腳步一頓,“我家不供狐仙。”
“白天你們和蛟打起來的時候,我趁亂跑了,可我也感覺出來了,來救你的是狐仙手底下的人。”唐流更是指著我的腳踝,“我呢,口纔算是一門本事,可我看人看物也準,你這腳腕上,現在都還留著狐仙的氣兒冇散呢。”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