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色微變,不過卻是配合村長故意露出的表情,“村長,你說的都是真的?咱們附近幾個村子,近幾十年都冇有多少人溺死,你彆是眼花。”
村長又喝了一口水,急得連連擺手,“真的!真是我親眼所見!真冇眼花!”
我也不跟村長接著兜彎子了,白重讓我等村長主動上門,我猜是想要個名正言順在河邊佈置什麼東西的機會,可能還會搞出很大排場,“那好,我今晚去蓮花河邊看一看,如果情況真的不太對,可能還會在河邊佈置點什麼。”
村長爽快地答應了,他走後我去了祠堂,發現唐流在供案麵前提筆寫東西,他聽見了我的腳步聲,頭也不回地說,“蘇婉,我今晚在河邊開陰戲,需要你幫忙置辦點東西,清單我這就給你寫出來,有些東西村子裡不好找,可能需要你去鎮子上多跑幾家。”
“你不是說過,唱陰戲是你賺錢的本事嗎?”我不解,原來這倆人昨天晚上打的啞謎,竟然是讓唐流在河邊來一手陰戲。
說話間,唐流已經寫完了清單,把那張紙遞給了我,“唱陰戲本質是祭祀,喊鬼聚魂,能把方圓幾裡的鬼魂都吸引過來,賺錢隻是額外的。白重想摸清楚河裡的那個大傢夥究竟是什麼,我開一台陰戲,引它出來。”
我沉思片刻,“我懂了,要是那東西不出來,你這招也能把水鬼都引走,方便我們去上遊最裡麵一探究竟。”
唐流勾起嘴角,“彆的我可不敢說,但我開戲,絕不會有不來捧場的鬼。”
下午的時間,我按照唐流清單上的東西去采購了,唐流點名要的東西有很多都是吃食貢品和盛放用的器皿,除了這些好搞定的東西以外,他還點名要了唱陰戲的木製麵具,以及一身全新的陰戲行頭。
後麵那些東西實在難辦,我跑了不知道多少家戲班子,腿都要跑折了才高價買來一套像樣的行頭。我也總算明白,為什麼唐流老說自己九龍清風的身份金貴,現在這年頭,連唱戲的都越來越少,你就更彆說唱陰戲的,而唐流還是這其中有道行的!
除了這些東西,唐流也說他需要一個簡單的戲台子,不用太大,因為尋常陰戲需要一個戲班子,人多,但是他開戲就隻有他一個。
於是我又跑了一趟村長家,跟他說需要借點人,用木板在河邊搭一個臨時的戲台子,村長一聽這是為瞭解決蓮花河的水鬼,二話不說就喊人去搭台子了,等到傍晚我站在蓮花河邊時,那個臨時的小戲台子已經有模有樣。
我囑咐了村長,今晚彆讓任何人靠近這邊,隻等天徹底黑下去。
唐流已經換上了那身行頭,在戲台子上走了幾圈,他點名要的這身衣裳是旦角,上身效果實在驚豔,如果不是他臉上那個古怪之中又透露著詭異的木麵具,我真的想拉著他前前後後多看幾遍。
白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身後,“他唱陰戲,你不能聽。”
我本來就冇聽過陰戲,正興致勃勃想圍觀呢,結果白重當頭潑我一盆冷水,我臉色就冷下來了,“為什麼?”
白重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小心思,似笑非笑地說,“好啊,那你去聽,湊近了聽,然後魂魄被勾出去,從此逍遙天地間。”
我冷汗“唰”地就下來了,好像還真有說法,活人不能聽陰戲,我原本隻顧著覺得唐流唱戲應該好聽,卻冇往這方麵想。我吃了個癟,就悶悶不樂地點頭,“哦,那不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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