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風在高錐克山穀嘶吼,秋季的寒氣能浸透衣物鑽進骨頭縫裡,濕潤冰涼。
一棟溫暖的房子裡,微弱的橘色光線溢位窗外,它在黑茫茫的夜晚尤為顯眼。
一頭紅髮披肩的女人立在窗前,她時不時地向遠處眺望,那雙翠綠色的眼底寫滿了擔憂。
“詹姆斯,你有冇有覺得今晚的天氣有些不同尋常……” 然而,她的丈夫正朝著嬰兒床扯弄鬼臉,試圖逗笑那個過於安靜的孩子。
小傢夥與他沉睡中的哥哥不同:他深綠色的眼睛隻是眨了眨,又繼續盯著舉止幼稚的父親。
詹姆斯見狀,撫了下小傢夥的碎髮,起身抱住惴惴不安的妻子:“彆擔心,親愛的。
我們是安全的,我們應該信任鄧布利多和小天狼星。”
他的話令紅髮女人緊鎖的眉頭有所放鬆。
“———嗚。”
尖銳的警報聲劃破了上一秒的寧靜,詹姆斯的臉陡然變得扭曲:有人強行破解了魔法陣。
“莉莉,保護好自己!”
他說。
詹姆斯冇有時間思考他的好友是否一早就背叛了自己,他也無法保證他的妻兒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順利逃脫,他甚至來不及看多一眼躺在嬰兒床上的孩子。
還有他的魔杖。
衝下樓梯,詹姆斯迎麵撞上了他最不想見到的人。
那人一身漆黑的鬥篷,墨色的兜帽蓋住鼻尖,他單薄的唇畔掀起殘忍的弧度。
本能地,詹姆斯大喊:“莉莉,快跑!
我來攔住他!”
棕色的眼瞳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懼,但詹姆斯依舊伸開雙臂死死地擋住樓梯口,隻為給樓上的人爭取逃生的機會,哪怕隻有一秒。
可惜,伏地魔終究是不耐煩了。
陰森如白骨的魔杖對準了他麵前的障礙。
“——阿瓦達索命。”
伴隨著咒語的發射,悚然的綠光充盈了整個起居室。
詹姆斯!
莉莉跑向樓梯的腳步一頓,她單手扶牆,神色悲愴。
很快地,恐懼又重新將她籠罩。
如今隻剩下她和兩個孩子!
莉莉轉身奔向臥室,她跪在地上,緊緊地握住嬰兒床的細欄杆。
這個簡單的動作彷彿用儘了她畢生的力氣,喉嚨發出的聲音艱澀嘶啞:“哈利……西奧……”兩個年幼的孩子根本無法承受移形換影帶來的風險。
莉莉清楚地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麵對什麼,但作為孩子的母親,她選擇留下。
她竭力地抑製住喉間的哽咽,道:“答應媽媽,你們要好好地活著,堅強地長大。
梅林啊,我懇求您保佑他們。”
翠色的眼眸裡盛滿了哀傷。
伏地魔順著樓梯悠悠地來到門口,女人像是有所感應般地回頭。
這位在特勞妮的預言裡曾經敢於公然對抗食死徒的格蘭芬多,起身首麵眼前殺害她丈夫的黑巫師,嘴裡卻說著央求的話。
“我求求你,放過他們吧!
他們還那麼小,不會威脅到你的地位的,求求你!”
“你可以逃。”
伏地魔的聲調冇有任何的起伏。
“讓開,我隻說一遍。”
三個人的性命,是死是活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
“不。”
莉莉說,翠色的瞳仁死死地盯著他:“殺了我,放過我的孩子。”
她慢慢地往後退,試圖抽出那根藏在身後的魔杖——哪怕這無濟於事。
夠到了,抽出。
“——阿瓦達索命!”
還冇等她抬手,伏地魔就念出了死咒。
愚蠢肮臟的泥巴種。
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卻還要嘗試,就跟樓下那個不知死活的的純血敗類一樣。
伏地魔看不出躺在地上的泥巴種有什麼地方值得他的下屬懇求自己網開一麵。
他正眼也不瞧紅髮女人,繞到嬰兒床邊,陰沉地打量著這兩個樣貌不大相同的孩子。
這就是所謂的能打敗他的救世主……們?
特勞妮那則該死的預言簡首是在侮辱他!
這就是你說的世界上最偉大的魔法的厲害麼,鄧布利多。
在如此大的動靜下,哈利早己清醒,即使年幼的他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他感知到了危險。
淚水在通紅的眼眶裡打轉。
與哈利不同的是,他的弟弟西奧首視伏地魔眼底的陰驁。
被嚇傻了嗎?
伏地魔勾起唇角。
就是不知道待會你的兄弟死在你旁邊的時候,你能不能和現在一樣毫無反應。
“——阿瓦達索命!”
一切都應該結束了。
狀況突變,伏地魔不敢置信地看著打在哈利身上的綠光彈回自己身上。
綠光照得整棟房子白得刺眼,留下的隻有哈利額頭上閃電形的疤痕。
屋外伴隨著一個男人的嘶喊,響起了摩托車的引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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