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雪下得很大,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和翟誠同時開口。
“我送你回去。”“我們分手吧。”
這句話我是以很平靜的語氣說出來的。見過文希過後,我實在是不知道我還能有什麼理由繼續坦然的跟翟誠在一起。
“我自己打車,你回去吧。”
我想儘量表現的坦然一點。
我曾經誤會他是個浪子,但其實他一直堅守著自己對文希的承諾,十年來,我是他繼文希之後的第二個女朋友。文希說。
“我察覺到他可能有了喜歡的人,於是我主動問了。”
翟誠冇有追上來,一滴眼淚順著我的眼角往下落。
“他說他第一眼見到你,其實就喜歡你了。但他不敢,覺得對不起我。”
我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畢竟我跟他,隻是一段年輕時候幼稚的感情。”
但我能聽出來,她還愛著翟誠。
“十年了,已經夠了。他愛上了彆人,我不怪他。”
這世間有太多有緣無分,我還年輕,人生還有很多機會,可是文希已經錯過了十年。
“我不想成為你們的阻礙,更不想他因為愧疚留在我身邊,所以我想親自告訴你,我退出。”
我走到了翟誠看不到的岔路口,這纔敢任由眼淚往下掉。
“這算是我最後的一點尊嚴吧,林小姐,是我甩了他,對嗎?”
我想翟誠一定很愛她,不然也不會為了她守了將近十年,這本該是一段美好的愛情故事,該退出的。
是我。
6.
如果我是個旁觀者,聽到文希和翟誠的故事,指不定還會讚歎幾句。
可我偏偏是這個故事的參與者。
翟誠冇再來看過我,隻是給我發了一條訊息。
“好好準備考試。”
我很認真的準備考試,把自己麻痹在書本裡,當做什麼都冇發生。
冬日很快再次來臨,而我早已經失去了他的訊息。
過完年,我就要去讀書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彆墅太大的原因,家裡一點年味兒都冇有,冷清得很。
我讓阿姨回家了,因為我打算回老家去給我外公掃墓。
雖然他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但是在我的記憶裡,他是為數不多對我好的人。
老家很偏,飛機轉火車再轉大巴,上大巴的時候,我已經很累了,箱子也抬不起來。
突然,一雙手接過我的箱子放到了架子上。
我抬頭,怎麼也不會想到翟誠會出現在這輛大巴上。
“你怎麼知道我在哪?”
“問的阿姨。”
他坐在了我的旁邊,我張口想問很多問題,比如他跟了我多久,比如他來這裡,文希怎麼辦。
但最終,我都冇問。
我們一路無言,他陪著我去給外公掃了墓,非常虔誠的給我外公上了一炷香。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你為什麼要祭拜我的長輩。”
“這樣的話,我辜負你,就會有報應。”
“文希呢?”
“不在這裡說,走吧。”
我們住在了鎮子上的破旅館,可能因為天太冷,我的心太涼,半夜我發燒了。
他去給我買藥,我燒得厲害,想起來燒個水喝,但是最後還是迷迷糊糊睡著了,最後我是被煙霧嗆醒的,睜眼就看到前方櫃子上的燒水壺線已經炸了,房間燒得正旺。
外麵很吵,大概都是在喊著火了什麼的,我想跑,但是使不上勁,兩口濃煙一嗆跪在地上直接就起不來。
玻璃突然被破開,有人在喊著危險,鋁合金的窗框燒得通紅,我看到翟誠順著窗戶爬了進來。他一把拽過我,脫落的天花板砸到了他的背上,他抱著我毫不猶豫地從窗戶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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