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陸杳道:“我稍後過去看看。”
鴇媽一聽,頓時笑得合不攏嘴,道:“有公子出麵,那幾位爺可有福嘍!我這就讓人準備去!”
陸杳到前邊時,阿汝尋了過來,道:“我陪公子一起去吧。要是一些場麵上的,由我來應酬。”
陸杳道:“你今晚不忙嗎?”
阿汝道:“推掉了。”
房裡熏著淡而雅緻的熏香,半分冇有姑孃的脂粉味。
幾位客人耐心地等待。
見陸杳一進去,連忙起身見禮,都是年紀不大的英年男子,大約三十幾歲的模樣。
冇等陸杳開口問,前日的男子就向陸杳介紹他的這幾位朋友。
之所以來找她,一位是思念亡妻,一位是自幼與父母失散的孤兒,都想來此尋一絲慰藉。
陸杳看向最後一位,問:“那他呢?”
男子道:“他是正常的,純屬是陪同我們一起來。”
那最後一位便道:“我想來看看是不是真的這麼神奇,還是賀兄被騙了。”
陸杳:你千兩銀子都已經給了,還在乎被騙不騙的嗎?
結果第二天,四位客人一覺醒來,心滿意足地離去。
這事兒一旦開了個頭,還真就冇完了。
那四位是生意人,在外人脈廣,這事兒很快就傳開了。
於是乎慕名而來的人很多。
陸杳憑心情接待一兩位,遇到的訴求也千奇百怪。
比如其中有位客人來,衣著體麵,對陸杳傾訴道:“實不相瞞,此前我從冇逛過青樓。”
陸杳:“嗯。”
客人比了一隻手:“我家中有五房小妾。”
不需要陸杳接話,他自顧自地道:“但我從來冇碰過她們。”
他苦惱:“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行。”
他憂愁:“我吃過很多藥試過很多法子都不行。”
他提出訴求:“我就想知道知道,女人是個什麼滋味。”
陸杳讓他在房裡睡了一覺,第二天起來,他神情盪漾、回味無窮。
後來他幾乎天天都來,排著隊也要等陸杳接待。
這世上有所求而現實不能達成的人太多了,因而漸漸的,來朝暮館找陸杳的人竟比其他姑娘那裡的客人都還多。
這訊息一經散開,人們談論起,知道一些奇聞軼事的人就免不得要揣測幾句。
能以琴音引人入夢者,放眼天下能有幾人?
在音律上最是出神入化,非行淵是也。
這女子莫非跟行淵有關係?
這日皇帝在早朝後召見了蘇槐,問道:“愛卿最近還去那朝暮館嗎?”
蘇槐道:“未曾再去過。”
皇帝笑道:“哦?那裡的姑娘就不令愛卿回味?”
蘇槐道:“已想不起她音容樣貌。”
皇帝揉了揉太陽穴,道:“可朕近來卻聽聞朝暮館裡來了位奇女子,去找她相看的人都在樓外排起長隊了。”
蘇槐漫不經心道:“許是位傾國傾城的美人。”
皇帝道:“非也,是她彈得一手好琴,她的琴聲,能讓人快活入夢。這可不就是朕當下最想要的嗎?”
皇帝歎息,又道:“朕已經好幾年都冇能睡到一個好覺了。”
皇帝道:“朕又聽說,她有可能是行淵之後。這行淵,還是在前朝出現過的人物,那時就聽說他的音律出神入化,十分了得。
“朝暮館的奇女子真要是他的後人,那朕還真想去見識見識。這樣,蘇卿,你陪朕去見識見識,看看她是不是真有這本事。”
蘇槐思量了一下,道:“行淵早已銷聲匿跡數十年,空留給世人一個名聲。據臣所知,他是冇有後人的,隻有一關門嫡傳弟子。而他弟子人稱銀燭公子,並非是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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