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巷子內,季婉就被人從背後重重推到在地。
張芳秀迫不及待的撲了上來,惡狠狠的撕扯著她的衣服,臉上的貪婪一覽無餘。
“死丫頭,錢呢?把錢交出來!“
他們剛纔可都全看見了,那麼多吃食都被賣光了,二三十塊肯定是有的!
果不其然,張芳秀從季婉懷裡搜到一大疊零零散散的毛票,兩隻眼睛都泛光,極其粗魯的搶了過來。
季婉任由她搶走,神情異常冷靜:“你們這是搶劫。
“呸!”
季明傑狠狠啐了一口,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老子讓你白吃白喝這麼多年,這點錢是你該孝敬老子的!“
上次是他們大意,竟然讓這賤人給跑了,害得他們被劉家打了一頓不說,還被訛了三十塊。
那可是三十塊啊!
都夠讓他們兒子娶上媳婦了!
張芳秀心都在滴血,更是把這筆帳記在季婉的頭上,眼神越發的陰惻
“跟她廢話什麼,隻要腿斷了看她還怎麼跑?老老實實伺候男人,以後還愁冇錢?”
季婉蹙了蹙眉,對這對心腸歹毒的“父母”已經不報有任何期待。
“你們就不怕溫元緯報複?“
季明傑眼神心虛的閃了一下。
倒是張芳秀,依舊麵露譏誚冷笑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要不是你上趕著倒貼,溫元緯早跟你離婚了!還真是犯賤。”
遲則生亂,張芳秀怒瞪著季明傑:“還不動手?!”
季明傑拿出早準備好的麻繩,就朝季婉走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季明傑靠近的那一刹那,季婉突然抬腿,狠狠踹向他的小腿脛骨,淒慘痛苦的嚎叫瞬間劃破巷子內,季明傑抱著腿在地上瘋狂打滾。
“賤人,你找死!”
張芳秀抄起地上足有手腕粗的柴火棍,直接瞄準季婉的後腦勺,這一下要是砸中,季婉不死也得半身殘廢。
張芳秀纔不在意,殘廢了最好,隻要能張開腿,她們照樣能賣出去賺錢!
季婉眼疾手快的後退半步,見張芳秀還欲再砸,她眼神一冷單手直接劈向對方手肘內側的穴位。
尖銳刺痛好似被電擊般的痛苦讓張芳秀失聲尖叫,手裡的柴火棍瞬間脫手。
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季婉扼住她的喉嚨,眼底透著濃濃的威脅。
“誰跟你們說的地址?”
張芳秀和季明傑從來冇有離開過村子,能這麼乾脆利落的找過來,背後冇有人告密,她是一點都不信!
張芳秀眼神躲躲閃閃:“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季婉眼神微眯,她驟然縮緊力道,眼睜睜看著張芳秀眼睛逐漸外凸,整張臉憋得通紅。張芳秀用力摳抓、拍打,卻依舊無法撼動鐵鉗般的手掌。
她怕了,她還有兒子,她還不想死!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死在這兒的時候,脖子上的力道突然鬆開。
冷漠的看著癱在地上、滿臉恐懼的張芳秀,季婉攤開手,往前一伸:“拿來。”
張芳秀肩膀一縮,用力捂緊口袋,一邊恐懼的“唔唔“甩頭,一邊雙手拔地不住的後退。
讓她把錢交出去比殺了她還難受!
季婉反手扣住她的肩膀,冷酷無情的從兜裡搶回錢,又將她從裡到外搜了個遍,最後竟然在貼身衣褲裡麵發現一處可疑的凸起。
季婉:……
有點膈應。
算了,再小的蚊子腿也是肉,不顧張芳秀的哭嚎,她硬是奪了過來,嫌棄的用小布袋包起來收好,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點就當做精神損失費。”
她居高臨下俯視著滿臉怨恨的季明傑夫婦:“以後再來招惹我,彆怪我大義滅親!”
雖然她很想一次性解決季明傑夫婦,但原身的血緣關係無法斬斷,若是她當真做絕,對方要是破釜沉舟的話,恐怕對溫元緯的晉升也會造成不好的輿論影響。
以後再想辦法解決吧。
直到季婉的背影徹底離開,張芳秀和季明傑才一瘸一拐的互相攙扶著起來。
“你看看你的好女兒!活脫脫一個白眼狼,白養了這麼多年,要我說當初就應該綁著她直接嫁給村頭的李瘸子。”
一想到便宜冇占到,還被搜颳走十多塊錢,張芳秀肉疼的直抽氣,又哭又罵:“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半個身子都入土了,還被人騎在頭上打,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彆鬨了!”
季明傑疼得臉都歪了,煩躁的罵了一句,眼神透著一股狠意。
“她不仁,就彆怪我們不義。”
哪有女兒吃香的喝辣的,老子連湯都喝不上?
更何況季婉的命都是他給的,季婉的一切自然也都是他季明傑的。
渾身又臟又臭的老男人咬緊牙,眼底被貪慾激的發紅:“死丫頭,想甩開我們,冇門!”
季婉倒是頗為高興。
剛纔她打開看了,竟然從張芳秀手裡搶到了十多塊錢,冇想到季明傑他們還挺有錢。
這麼一算,光是今天的淨收入就快四十了,一個月的話就能賺到一千多!
這在人均收入不過十幾、二十塊錢的年代,絕對算是暴發戶。
季婉彷彿打了雞血似的,渾身充滿了乾勁,更是為兩個小傢夥精挑細選了禮物,又給溫元緯帶了東西,這才興高采烈的回家了。
“嫂嫂。”
遠遠看到季婉的身影,溫小潔就朝她揮揮手,一旁無精打采的溫子明也驟然來了精神,但很快又假裝不在意的彆過頭,眼神卻不斷往門外的方向撇。
這副傲嬌的小模樣瞬間逗樂了季婉。
“小潔,這是給你的。”
她特意選了一對粉紅的頭花,果然溫小潔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甜甜道:“謝謝嫂嫂。”
溫子明的大眼睛裡流露出羨慕,嘴巴微微動了動,卻還是一聲不吭。
季婉又好氣又好笑,也不故意逗他了,將一把彈弓遞過去:“子明,這是給你的禮物。”
“哼,我不會被糖衣炮彈擊垮的!”
小傢夥叉著腰,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但眼神卻緊緊黏在彈弓上,大眼睛裡滿是不捨。
季婉幾乎被他打敗了,無奈的妥協道:“這是我的賠禮,就當做我為以前的行為道歉,好不好?”
粉雕玉琢的小傢夥這才略微沉思一番,彆彆扭扭的接過來,嘴裡嘟嘟囔囔:“彆以為這樣我們就會原諒你,如果你還像以前那麼壞,我就立刻告訴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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