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任家的事,警局也不敢含糊,出警很快。
因為是學校,他們怕打擾學生,都是穿著便服來的,冇有開警笛。
為首的片警將白蘞單獨帶去問話,又去調取走廊上的監控。
陸靈犀內心不安,她看著副校長,想說什麼。
副校長歎息,他壓低聲音,有些頭疼,怕了這群八班的特殊子弟:
“陸老師,你也知道,八班哪個人好惹?你這學生,如果不想留下什麼案底,直接讓她轉學吧。”
他雖然是副校長,但在任家跟陳家麵前也隻能戰戰兢兢。
整個問話過程好像很簡單。
不到三分鐘,隔壁辦公室的片警跟白蘞就出來了。
兩人一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們。
陸靈犀更是直接站起來。
目露詢問。
“任小姐,”警/察已經提前被告知任晚萱的身份,他禮貌開口,“能把你手裡的邀請函給我看一下嗎?”
任晚萱皺了皺眉。
但還是將邀請函遞給對方。
與群眾不一樣,警/察常年維護湘城治安,自然是知道黑水街跟白虎拍賣場的。
他看到紅色邀請函上那栩栩如生的白虎,小心翼翼。
他往後翻了翻。
白蘞冇有仔細看過邀請函,此時纔看到背後很小的“白”字。
她緩過神,重新從口袋裡拿出原木色簪子,不慌不忙的將頭髮重新挽上去。
她手指纖細,乾淨瑩潤到毫無雜質。
很難想象這隻藝術品般的手之前是如何掐著時雨彤脖子的。
她看向警/察,眉眼清澈見底,風姿綽約:“那我可以回去了嗎?我作業還冇寫完。”
兩個警/察哪裡見過這麼又漂亮又乖還愛學習的學生,有些父愛在身,連忙道:“可以了可以了,回去寫作業吧。”
白蘞點點頭,一邊扯開校服拉鍊,一邊往外麵走。
想起來什麼,她又回頭,很委屈:“老師,她剛剛推我桌子。”
她向陸靈犀告狀。
警/察立馬看向時雨彤,警惕且嚴肅:“同學,請注意你的一言一行!”
陸靈犀連忙擋住時雨彤看白蘞的目光,並溫柔回頭:“白蘞你彆怕,先回去自習,老師在。”
時雨彤不敢置信的看著白蘞:“……???”
什麼推桌子,tm的她隻翻了書包,白蘞就差點冇給她脖子捅穿了!
你們是不是都瞎了?
時雨彤現在纔是真的想報警。
白蘞已經離開了,辦公室裡,其他人這纔回過神來。
陳著愣愣看著警/察手裡的邀請函,又看向門口。
不知道在想什麼。
時雨彤啞著嗓子叫喚,“警/察叔叔,她可是小偷,你怎麼就這麼放她走了?
是什麼人給你們發通知了嗎?你可知她偷的是誰的東西?”
任晚萱也“騰”的一下站起來,她擰眉看著警/察,抿唇,“任家給你們打電話了?是誰?我爸嗎?”
兩個警/察一愣,“什麼電話?”
任晚萱一臉冷笑,不想再跟他們爭辯,“你們倆裝什麼呢?冇接到電話你敢放她走?算了,東西給我吧。”
她伸手。
“任小姐,您的邀請函什麼時候買的?”一個警/察冇忍住,開口。
任晚萱開口,“昨天,花了五十萬。”
五十萬對普通人是天價,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算錢。
重要的是這個渠道。
“五十萬,按照我們瞭解的白虎拍賣場的市場價,就是普通客戶。
任小姐,你應該是不知道,白虎拍賣場有種邀請函是獨一無二的吧?”
“什麼?”任晚萱一愣,她確實冇聽過。
警/察將邀請函背過來,將那個小小的‘白’字指給她看。
“看到冇有,這右下角是個‘白’字,說明這是剛剛那位白同學的私有物品,白虎拍賣行的貴賓邀請函。
你拿著彆人的東西說報警就算了,怎麼還非說這是你的?”
任家在湘城簡直就是半隻手遮天的存在,但小警/察也不虛。
看任晚萱那幾個人高高在上的態度,再看看白蘞乖巧被迫害還不忘記學習的樣子,偏向弱者他們隻需要一秒。
然而這幾個字卻重重給任晚萱當頭一棒。
先是“五十萬”,再是“貴賓邀請函”,幾個字砸的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回不過神。
陸靈犀如釋重負,她緩緩坐下來,“所以警官,跟我的學生冇有關係是吧?”
“當然。”
“怎麼可能?”任晚萱根本不想相信。
白蘞在她眼裡就是紀家不知道哪裡來的打秋風親戚,高三轉到湘城目的明顯,與紀衡住在幾十年都冇被開發的巷子。
彆說邀請函,她怕是黑水街朝哪開都不知道。
旁邊的陳著隻伸手接過警員手裡的邀請函,仔仔細細的看。
事實上普通邀請函跟貴賓邀請函差距很大,任家買的邀請函已經被任晚萱陳著看過很多遍,這中間的差距他很快就能看出來。
陳著看向任晚萱,“這應該是她的,跟你的不一樣。”
“看好了吧?”警/察伸手拿回來陳著手裡的邀請函,“這可是彆人的東西。”
然後伸手把邀請函還給陸靈犀,他記得陸靈犀是剛剛那女生的班主任。
任晚萱抿了唇,她一下子不知道從哪開始說,腦子淩亂,“那、那我的邀請函呢?”
警/察冇說話,他看向她身邊的時雨彤。
任晚萱身邊,早在警/察拿出白蘞的邀請函時,時雨彤就不對勁了。
那個邀請函,明明是她塞到白蘞書包裡的。
怎麼變成了白蘞的?
那她塞進去的邀請函呢?
“任小姐,”警/察是何等人精,他們對著變態殺人犯連大記憶恢複術都能使出來。
時雨彤這種心理還不成熟的學生,一眼就能被他們看透,“我覺得還是不要看外班人了,這位同學是你朋友嗎?”
時雨彤被他一看,麵色蒼白的渾身癱軟在地上。
任晚萱低頭,死死盯著時雨彤。
八班班長在門口,聽到這句,才反應過來折回八班去翻時雨彤的書桌。
其他人麵麵相覷,紛紛跟上去。
其實八班班長也冇怎麼翻,剛拿出書包,一張紅色的邀請函就掉在地上。
很沉默的場景。
陸靈犀麵無表情的看著所有八班人,然後轉身,對副校長道:“警/察也在呢,讓他們處理吧。”
“當然,”警/察道,“五十萬的東西,不是一般的盜竊罪了。”
八班班長最後隻壓低聲音,有些反應外的茫然,他看著陳著:“著哥,這邀請函不是聽說很難見嗎?為什麼白蘞也有?”
而且,好像還是更高級的。
陳著向來是八班的領軍人物,這群太子班遇到什麼事都會自然的去問他。
然而現在,陳著隻微微眯眼,搖頭。
任晚萱低眸,並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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