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滴汗珠從他額間滑落,不到半分鐘的時間,他身下已經濕了一片。
他隻感覺有一萬隻螞蟻在抓咬著他的全身上下,連骨頭縫裡都是密密麻麻的刺痛。
正當他以為痛苦就要到這為止時,隨即而來的劇痛直接讓他瞪大了眼睛,脖間的青筋暴起。
萬蟻噬心,刮骨食肉。
“嗚.…..嗚嗚.….”
他終是承受不住這種痛苦,喉嚨裡發出了嗚咽聲,而眼角更是流下了大滴的眼淚。
汗水和眼淚雜糅,肥胖的身軀因為痛苦顫抖著,好似一條蠕動的黑色蛆蟲,在這黑夜裡尤為地驚悚。
“男兒有淚不輕彈。”
“黑蟒,你算什麼男人?”
宋敘幸災樂禍地走到了黑蟒麵前,他低眸看著躺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大漢,嘴角勾著一抹嘲笑,說出的話尖酸刻薄。
“你……他……媽……”
儘管渾身上下劇痛無比,每吸一口氣都像是在受淩遲之刑,黑蟒仍舊問候了宋敘的母親一聲。
這挨千刀的畜生當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啪嗒”
薑稚將手裡的椅子腿甩在地上,抬腳走到黑蟒麵前。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黑蟒,輕描淡寫地吐出了這麼一句話,視線停在大漢腹部的某處穴位上。
師父告知她隻需敲打這個穴位便能讓人失去氣力,體驗噬骨的疼痛。
起初她還不相信,帶著疑惑記住了穴位,冇想到如今能實踐檢驗,看來這一趟來得還挺值。
“求……求…求你.”
他實在是忍不了了。
黑蟒用儘全身力氣抬手抓住了薑稚的褲腿,滿眼祈求。
若不是他此刻氣力全無,隻怕要當場自裁。
“嘖。”
薑稚低眸望著揪住自己褲腿的黑蟒,眉頭輕皺,身子動了動,將褲腿抽出。
“殺…殺…了我…”
黑蟒斷斷續續地往外吐著話。
他抬眼看著眼前這張豔人的臉,之前的肖想早就消失地無影無蹤,隻留下萬分的恐懼以及悔意。
他今日就不應該出門!!!
“你應該慶幸這是在華國。”
薑稚終是心軟,身子動了動,半蹲在黑蟒麵前,左手輕抬,握成拳頭,隨後一拳捶在男人的腹部。
黑蟒悶哼了一聲,原本脫力的身子立馬被注入了活力,之前生不如死的感覺也消散地一乾二淨。
他躺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好似重新投了一次胎一般。
“多…謝…”
他抬手作揖道謝,若不是他力氣尚未恢複,他隻怕要立馬跪下磕上三個響頭謝薑稚的“不殺之恩”。
真有意思。
一旁的宋敘眉梢輕挑,看向薑稚的眼神裡多了一絲探究。
社會實踐課結束,薑稚終是按捺不住,她抬眼看向宋:“這地怎麼成了四不管?”
當初這地可是帝都尤為熱鬨的夜市,幾年未至,竟然成了四不管地界。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竟讓這塊地成為了帝都的黑色地界。
“你想知道?”
宋敘看向薑稚,雙手插在褲兜裡,語氣帶了一絲調笑。
“把剛剛的招式教我,我告訴你。”
一拳就能讓人倒下,這詭異的招式激起了他的好學之心。
薑稚倒是冇想到會得到這番迴應,她抬眼直視著男人,嘴角輕扯,語氣淡淡:“傳女不傳男,這要求我滿足不了你。”
“不過……”
她話鋒又忽地一轉,眸子裡染上了淡淡的笑意:“你若非學不可,倒是也有法子。”
宋敘身子直了直,看著薑稚的眼神很明顯就是“說來聽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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