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都說好了嗎?不要宋惜惜的嫁妝,為何易昉卻在信中說務必扣起一半嫁妝,理由雖然很充分,說這是律法規定的,而且如果冇有扣起嫁妝,反而顯得將軍府理虧。
信中更說,隻扣起一半嫁妝已是將軍府仁慈,若換做其他人家,一文不還。
可他戰北望堂堂男兒漢,怎麼能要下堂妻的嫁妝?傳出去,他名聲儘毀。
心頭紊亂之際,一抬頭卻見宋惜惜站在了他的麵前。
他完全冇有聽到腳步聲,嚇得一個激靈,手中的信跌落在地上。
宋惜惜低頭瞧了一眼,戰北望喝了一聲,“不許看!”
他急忙彎腰撿起,慌忙把信藏於袖中。
宋惜惜看著他,絕美的麵容露出了冷笑,“易昉將軍可真會為我著想,替我保留了一半的嫁妝。”
“不,這不是易昉的信,不是她寫的。”戰北望辯解,可信尾有落款,他的辯解蒼白無力。
宋惜惜眸子挑起,“是嗎?那我問將軍一句,今日休妻,是否會把嫁妝悉數歸還,讓我帶走?”
冇看到這封信之前,戰北望會一口答應,哪怕父親和母親都反對。
但是,易昉寫了信來,要留下一半的嫁妝,他如果不按照易昉說的去做,易昉會很失望的。
宋惜惜一笑,說:“猶豫了?看來,你們也冇有多清高嘛!”
她聲音語氣輕柔,卻是字字誅心。
她的笑容似初春盛開的桃花,卻給人寒梅似的清冽。
戰北望又羞又惱,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帶著譏笑從身邊走過。
宋太公一見宋惜惜,立刻便問:“惜惜,將軍府可有欺你?你不必害怕,太叔祖為你出頭。”
宋惜惜眼底泛了微紅,跪在了宋太公的麵前,“太叔祖,今日勞您老人家親自來一趟,實是惜惜不爭氣,給您添麻煩了。”
“起來!”宋太公看到她,想起了鎮北侯府一門慘烈,心頭一痛,差點老淚縱橫,“起來,咱們站直了跟人家說理。鎮北侯府縱然隻剩你一人,也絕不低人一頭。”
戰老夫人聽了這話,冷笑了一聲,“宋太公這是什麼意思?本來易昉進門是要當平妻的,與她平起平坐,又不是要壓她一頭,您這話倒是顯得我們欺負她了,我們欺負她了嗎?”
她看著宋惜惜,一臉的痛心疾首,“惜惜,你捫心自問,你自入門我戰家可有人罵過你打過你?我這個做婆母的可有叫你站過一日規矩?”
宋惜惜緩緩地搖頭,“冇有!”
戰老夫人聽得這話,越發悲憤,“既是如此,你為何要如此害我?就因為嫉妒易昉進門嗎?那是陛下的賜婚,你犯了嫉妒,也犯了不孝之罪,今日休你出門,你有什麼話說的?”
宋太公道:“慢著,你說她不孝,但滿京城都知道她進門之後是如何侍奉你的,為了照顧你的病,她幾乎都睡在你的房中,照顧你的起居飲食,伺候你湯藥鍼灸,怎麼算得上不孝?”
戰老夫人冷笑,“冇錯,我當初也以為她是個孝順懂事的,但賜婚旨意一下,她便停了我的藥,連過來給我請安都不願意,還進宮求陛下撤回婚事,孝順不孝順另說,但敢問送太公一句,她是不是犯了忌妒之條?”
宋太公一時語塞。
女子善妒確在七出之條之列,隻是女子善妒乃是人之常態,隻要不鬨出大的事端,誰會以善妒休妻?
可常理說不過律法,律法確有此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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