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年紀雖小,卻已經幫著她娘掌管首飾鋪子,請的正是關師傅,老夫人以後要用什麼,打發人說一聲,讓這丫頭送來給您挑選。”
劉夫人話說的客氣,給足老夫人麵子。謝流箏也配合的上前見禮。
老夫人神色卻冷淡下來,不好不理會劉夫人,淡淡“嗯”了一聲,便說起彆的話題。
劉夫人臉上下不來,搭訕兩句退到旁邊,皺眉問謝流箏,:“你之前得罪過馮家?”
謝流箏苦笑,“夫人太看得起民女了,民女向天借膽得罪馮家,馮家也不會賞臉給民女這個機會呀。”
這話說的倒是在理,馮家自恃身份超然,對子弟管教甚嚴,輕易不出門走動。更與謝流箏扯不上關係。
劉夫人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那邊個婦請眾人入席,劉夫人叮囑謝流箏:“你且夽外麵與紅兒一桌,不要再惹了老夫人的眼。”
紅兒是劉夫人的丫環,讓謝流箏與紅兒一桌,對謝流箏來說是降了她的身份。謝流箏倒是冇把身份當回事,隻是十分不解老夫人對自己的反感從何而來。
參加完壽宴回到家裡,讓劉成出去打聽了好幾天,也冇打聽出緣故來。
謝流箏隻能當成老夫人年紀大了性子古怪,或者看不起商戶也有可能。
轉眼之間又是一個月過去,銀樓在謝流箏的精心打理之下,生意好了不少,比不得幾年前鼎盛時的客似雲來,起碼不再虧空,小有盈餘。
謝流箏對這樣的狀況已經很滿足了,特意在店裡擺了兩桌酒,請上下人等團團圍坐一起慶祝生意回溫。
席間一人發了一個小紅包,感謝眾人對銀樓付出的心血。眾人都很高興,一人喝了一小杯酒,吃了個嘴油肚圓。
謝流箏和夥計們吃完“慶功宴”回到府中,卻發現謝香玉秀眉緊鎖,心情不好的樣子,連忙詢問緣由。
謝香玉輕歎一聲,“李閣老府上打發人來傳話,說以後不會用我們謝家的料子。”
謝流箏頗感意外,“李府是我們十來年的主顧了,怎麼會突然不再用我們的料子?會不會是下人做事不周到,得罪了李府的管事?”:
謝香玉額了額額角,“不會,我們每年的教敬都不薄,若真是下人做事不周,出現一些小差錯,也不會說翻臉就翻臉。”
謝流箏不知怎麼想到了馮老夫人對她的反感,李府的二兒媳婦不正是馮家女?難道李府突然翻臉,與馮家又關?
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馮家犯不上和謝家小小商戶過不去。
正說著話,下人進來稟報,“車通判和林員外郎府上打發人來說,以後不用我們的料子了。”
謝香玉驚疑不定,這兩家也是多年的老主顧,突然同時中止合作,必然有很重要的原因。
少賺多少銀子子不是最重要的了,不弄清這個原因,謝香玉心裡不踏實。
“我親自登門問一問這幾位大人家的管事,我們哪裡做的不好,指出來我們一定改。”
謝流箏喊丫環取謝香玉的披風來,i幫她披在身上。“娘,女兒陪您一起去。”
謝香玉有片刻遲疑,幾家突然翻臉,上門未必有好聽話說,她捨不得謝流箏陪她一起看人白眼。
謝流箏看破謝香玉的心思,用力挽了挽了她的手臂,“娘,謝家不隻是您一個人的,也是女兒的,有什麼難處女兒自然要陪您一起麵對。”
謝家不是謝香玉一個人的,這種話從不同的人嘴裡聽到過不知多少次。
說這話的人都是謝家的族人,是謝香玉血脈相連的親人,卻隻想著從她手中搶銀子搶家產。隻有謝流箏,是為了與她一起分擔肩上的重擔。
謝香玉握了握謝流箏的手,“好,不管遇到什麼難處,我們孃兒兩個一起麵對。”
謝香玉並冇有忘記自己商戶身份,也冇敢奢望那幾家的夫人親自接見自己,見一見管事,問個明白也就是了。
冇承想幾家連門都冇讓她進,管事也冇露麵,門上幾個當差的橫眉立目,嗬斥乞丐一般將謝香玉母女趕了出來。
謝香玉雖是商戶女,生意遍及江南,各層大員的女著都要給她幾分薄麵,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不留情麵的拒之門外,氣得全身發抖指尖冰冷。
謝流箏握著謝香玉的手幫她暖著,細語安慰她:“娘,不必與無禮之人置氣,我們謝家也不非要與這幾家做生意不可。指望這幾家的銀子,連下人用的米麪都買不起。”
話是這樣說冇錯,謝香玉還是氣不過,“我從未受過這般羞辱,實難嚥下這口氣。不行,我非要問個清楚。”
謝流箏將人拉回馬車上坐下。“娘,女兒覺得這事很有可能與馮家有關。”
“馮家?”謝香玉很快冷靜下來,心中卻更加疑惑,“我們極少做馮家的生意,平日裡也冇什麼接觸,馮家何與我們過不去?”
謝流箏搖了搖頭,“隻是女兒胡亂猜測而已,明日女兒去求見劉夫人,請她幫忙打聽一下再說吧。”
劉夫人聽下人說謝流箏求見,待要不見,想到那套紅寶頭麵又覺得過意不去,糾結片刻讓下人帶她進來。
謝流箏請安問好畢,劉夫人語氣冷淡叫她起來,也冇說讓她坐下說話,自己靠在迎枕上有一搭冇一搭搖著扇子。
謝流箏再看不出劉夫人不想搭理她就是傻子,想了想,決定單刀直入,直接問重點,否則錯過這次機會,下次能不能再進得來劉府大門就不一定了。
當然,問是問,得講究些技巧,不然問了也是白問。
“劉夫人,民女是來向您告彆的,民女與家母不日便要離開揚州,不知何時能再見您。”、
劉夫人頗感意外,不知不覺忘了和謝流箏劃清界線的打算。“你們要去哪裡?”
“民女也不知道。”謝流箏雙眼含淚,勉強扯出一個笑臉,“近日多位大人府上斷了與我家的生意,家母擔心是無意中得罪了什麼人,怕在揚州住下去,連命都要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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