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著這次來了正好一次性給補上,卻不想繞了一大圈,竟是無一缺口,顯然早就有人修補過了。
華央看著荒廢的彆院,不由陷入疑惑。
這四周的結界,甚至比這屋頂上搖搖欲墜的瓦片都要嚴密結實。
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緩緩靠近,華央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瞥了一眼,找了個由頭將竹沁打發了,回身就見沈諫從拱門後麵走了出來。
華央冷眼睇他:“你是故意把我引到商府來的?”
沈諫笑得明媚:“這麼凶乾什麼?”
華央冷聲道:“這裡冇有旁人,好好說話。”
沈諫沉默片刻,神色變得正經起來,輕歎一聲:“我就是想讓你放鬆一下,不用在侯府麵對那些烏七八糟的人。”
華央聞言愣了一下,瞬間便明白他指的是楚茨打的那個熊孩子。
她自然知道,沈諫是真心想要幫她,上次江意婉的事,也是他出手相救。
華央不是冇有心的人,沈諫做的這一切,她都明白。
可是,越是明白,她就越不能接受。
“我早就跟你說過,你我之間已經扯平了,今後不要再打擾乾涉對方。我相信,我們都有能處理好事情的能力。”
華央轉身欲走,卻聽沈諫在身後輕聲道:“你就這麼不想見我?”
華央腳步一滯,遲疑良久,她回身沉聲問道:“沈諫,你可曾想過,為何你迷迷糊糊了十幾年,突然之間醒了過來?”
沈諫淡淡一笑:“機緣巧合也好,天命所歸也罷,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重要的是,我醒過來了。”
“你真的喜歡醒過來之後的生活嗎?”華央目光沉沉地看著他,迎上那雙深不見底的雙眸,“清醒一時,亦或是糊塗一世,究竟哪一個纔是更幸運的?”
“真相與現實一向都是殘忍的。”沈諫收斂了笑意,難得見到他這麼嚴肅的表情,“我選擇接受現實的同時,就已經做好了接受所有痛苦和折磨的準備。”
“我寧願拚儘全力,殊死一搏,也不要渾渾噩噩一輩子,在彆人的安排下了此殘生,到最後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華央怔了怔,這番話她隱約記得好像聽什麼人說過,她努力想了想,卻發現記憶深處像是有什麼東西把她的路給堵住了,她怎麼都過不去。
自然,也是怎麼都想不起來這番話究竟是誰跟她說過。
恍惚間,沈諫的影子又與腦海深處那個模糊的身影漸漸重疊,驚得她瞬間清醒過來。
直覺告訴她,她肯定丟掉了一些很重要的記憶。
等她尋回七魄,重新回到屬於她的地方,這些是不是就全都能夠想起來了?
華央深吸一口氣:“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好好完成自己該做的事,也不枉你重活這一回,就彆再執著於不相乾的人和事了。”
“那你呢?”沈諫突然反問,“你又是為何一定要留在侯府,與他們這麼耗著?你若真的想報仇,想要離開侯府,他們根本攔不住你,你究竟是要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為何不能告訴我?”
華央沉默半晌,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有些事,暫時冇辦法跟你說明白,你……你不懂。”
“我想懂。”沈諫語氣沉靜,“你是我清醒過來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你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訴我,我想懂你。”
華央搖搖頭,冷著臉道:“那今日你就好好學一學這人生第一課,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殘缺不全、求而不得、願而不成,纔是人生常態,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你會一點一點體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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