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舒遠讓偉坤把紅棗最喜歡的蘋果和梨子拿來,切成小塊,交給女兒去餵食。通常她都是騎著紅棗去草原吃些新鮮的牧草,但為了給它換換口味,偶爾也會喂些高級的飼料和水果,為馬兒增強體魄。
陸滄洲冇再跟她提起那批馬的事,而牧舒遠也極會察言觀色的見好就收,兩人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都暫時拋開了這個話題。
陸滄洲一直待到日落西山,卻全然冇有要離開的意思,牧舒遠表明雖是該乾嘛乾嘛,但心裡這個急啊,心想他該不會是要留下來過夜吧?直到用完晚膳,戌時已過,才確定他真的不打算走了,便心不甘情不願吩咐廖管事去安排他今晚住的地方。
她的書房就是最佳地點,那兒平日就準備了一張舒服的軟榻,方便她工作到深夜能馬上休息,被褥和傢俱都是現成的,也不用額外再添置什麼,所以就把陸滄洲安排在那了,而且書房外麵的院子也寬敞。
他帶來的那些部下足足占了兩間房,幸好她前些日子讓薛嬤嬤多做了十床厚實的被子,準備給家仆留著過冬,冇想到今日正好派上用場,全讓人搬出來,將士的住宿問題就算解決了。
當牧舒遠為這些事忙前忙後時,陸滄洲已經從石磊那兒得知了,他隻是悠閒的品著茶,冇發表任何意見,石磊便明白大人是真打算留在前夫人這兒過夜了。
牧舒遠特意讓他去睡書房,其實還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書房離她住的地方最遠,平時他們分住兩院兒、互不乾擾,誰也彆來打擾誰,興許他還會暗中派手下打探赤兔的下落,那就讓他隨便查吧,誰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呢?這處莊子畢竟還是屬於侯府的產業。
她在此勤勤懇懇耕耘了快四年,建造成如今這副模樣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心血,若是陸滄洲突然把莊子收回去,她的心肯定會疼死。雖然她的資產足夠再另外購置一個莊園,但若想再尋得一個環境如此之好、又依山傍水、還有一大片廣袤大草原的地方,實在太難了。
這的土地異常肥沃,接出來的蔬菜和水果不但週期短,而且個個又大又香甜,吃過此處牧草的牛羊又壯又肥美,還隨時可以出去牧馬,隻需花費半個時辰就能騎到她的馬莊,怎麼看都是非常完美的地方。
哎!為了這點私心,她就算再不想讓陸滄洲住下,也不得不照顧得麵麵俱到,不隻吃喝上絞儘了腦汁,剛纔晚飯時還貢獻出了自己珍藏很久的佳釀,連他的將士都人人有份。
而女主人殷勤的態度完全影響了全莊上下,大夥兒見牧主子對這位陸侯爺恭敬有禮,自己也不敢怠慢了。
第二天醒來,陸滄洲大大方方將莊園全部都巡視了一遍,從周圍的桑蠶織布工坊,到馬廄、菜園子、牲口棚,最後連釀酒的地方都冇放過,這些地方都有專門的工人負責,並且分工明確,效益高還有分紅,所以每一個區域負責的人都卯足了勁兒的乾活。
慢慢他發現一件事,這些仆人與侯府的仆人有著本質上的區彆。侯府仆人都是賣身進來的,有活契、或者死契,但不論哪種契約,身份都是最低等的奴才,對主子隻有深深的敬畏、甚至是恐懼,還總會不自覺流露出卑微的神色。但是這莊園的奴仆,雖看上去是在為莊子效力,可實際上等於在為自己乾活,乾的多、乾的好,就可以得到更豐厚的報酬,所以從他們身上感覺不到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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