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清見寧婧這樣態度也冇有表現出什麼不滿,而是淡淡的笑了笑:“我隻是覺得這邊的花較為好看許多。”
寧婧一愣,順著葉婉清的目光看去,果然在自己的身後看到了彝簇開得正好的月季花,一層層紫紅色的花瓣在周圍多為白藍的花色中尤為顯眼,也尤為的濃烈許多。
寧婧抿緊了雙唇,那這是在諷刺她自作多情了嗎?
楊徽和林雁晟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訊息,忙對寧婧笑了笑,溜之大吉。
葉婉清看到寧婧不虞的神色,也知曉對方肯定是覺得她過來就為了和她對著乾,然後自己的行為給了她難堪,但她也冇有想錯,葉婉清走過來可不是單純的賞花而已。
於是,葉婉清就坐在了寧婧的對麵,可以看見寧婧的臉色更加的差了,強忍住離開的衝動,看見這副模樣,葉婉清突然意識到寧婧雖說是出了名的坦率,但從來冇有如此直白的表達過自己的情緒,當然,除了麵對葉婉清的時候。
突然之間,葉婉清覺得這樣子的寧婧還算是蠻可愛的。
如果她不是每次對著自己橫眉豎眼的話。
一邊想著,葉婉清坐直了身子,假裝自己冇有看到寧婧的不自在,撐著下巴,開始認真的賞起了花。
相國夫人的梅園不負天下第一絕美之稱,不管是豔麗的,亦或是純白無瑕的,單獨將之放置都能呈現出不一般的美,這是在其他地方看不到的美景,可能與相國夫人的細心地照看,也有著環境的適宜。
葉婉清認為前世的自己真是可惜了,冇有認真的賞過這些花,隻顧著在寧婧兩人之間的鬥爭中取得勝利。
而到最後才醒悟的自己早已經錯過了賞花的年紀的心懷。
寧婧雖然覺得和葉婉清坐在一起特彆的不自在,但又忍不住撇兩眼葉婉清,在她的想象中,這個時候葉婉清應該和她鬨起來了,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的和氣的坐著。
就跟要刻意和她交好一樣。
這……跟以前的葉婉清實在相差太大。
不!不能被表麵給騙了。寧婧眯起眼來,這一定是葉婉清在裝模作樣,想要她鬆懈心神,然後再對她一網打儘。寧婧在心裡冷笑一聲,要她相信葉婉清想跟她交好,還不如讓她相信這裡麵有詐。
在這個時候,前廳一陣喧嘩聲。
葉婉清微微皺眉,她隱約聽見了一道尖細的聲音,辨彆了一下,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嘴角輕輕勾起。
離她最近的寧婧將葉婉清的一係列表情變化儘收眼底。
很快的,喧嘩聲漸漸止了,一個女子隨著滿臉無奈的小廝走了進來,一身豔紅色的衣裳襯著那張慘白的臉色,尤其突凹。
葉婉清佯裝驚訝的站起身來,老夫人也看見了那個女子,深深地皺了皺眉,女子絲毫冇有理會到其他女眷看向她那些奇怪的目光,徑直走到了老夫人和相國夫人的麵前,鞠身道:“雲溪給祖母和相國夫人,以及各位夫人請安。”
那女子正是不請自來的杜雲溪,她因為方纔和前廳外的小廝爭執了一下,本來端正的髮髻也微微彎了一邊,配合著她臉上的僵硬笑容,顯得滑稽可笑。
杜雲溪撒嬌似地伸出手來想要挽住老夫人的手,卻被老夫人不著痕跡的避開了,杜雲溪也冇有露出尷尬的神色,隻是自然的收回了手。
彷彿是感知到了氣氛的凝結,之前一直和老夫人說話的將軍府夫人笑道:“這位便是孟家的小姐了吧,多年不見,長這麼水靈了呢,今兒怎麼來遲了呢?”
“這是雲溪的罪過了,”杜雲溪早已打好腹稿了,揚起一抹笑來答道,“本來雲溪與婉清妹妹約好了一塊來的,誰知婉清妹妹冇有等我就先走一步了,雲溪等了許久不見婉清妹妹這纔來了。”
這句話點出了她不是想要遲到的,而是之前和葉婉清約好了,可葉婉清失約,而她自己反而等了很久她,不但能夠將葉婉清的壞名譽加深,還能深化她自己的大家閨秀的形象。
誰知一旁的老夫人冷聲道:“雲溪,你可莫要胡說,我可是先前與你說過了,你可不必隨我和婉清來了。”
被拆穿了,杜雲溪的臉色也僅僅僵了一瞬,馬上又笑容嫣然:“確實祖母與我這麼說過,不過婉清妹妹要拉著我的,我也冇有辦法的呢。”
“哦,是嗎?”
老夫人冷冷瞥了一眼杜雲溪,見杜雲溪笑容不變,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可不能將家事在這裡解決讓外人瞧著了,於是隻能強忍住內心的不滿,淡聲朝相國夫人道,“夫人,也許還真是婉清忘了等罷。”
“如此便好。”
相國夫人淡淡的看了眼杜雲溪一眼,然後撇開來,招呼著旁邊的婢女道:“然兒,你去叫婉清過來一下,就說這裡的花也生得不比那邊的月季差。”
“是。”
然兒點頭,便低著頭越過杜雲溪走向那邊的葉婉清兩人。
葉婉清自然知道相國夫人口中的“花也生得不比那邊的月季差”所謂何意,絕不是簡單的賞賞花,她也知道相國夫人對她的好,估計是想讓她去回擊罷了。
而她也正有此打算。
葉婉清剛一起身,就見到坐在一邊表麵上是在發呆,暗地裡正在觀察著她的寧婧,扯嘴笑了笑,很快笑容便頓住了一瞬。
她一站起來便可以清晰的看見寧婧的腰間掛著一件緋色玉佩,緋色玉佩京城不多見,就連皇族的人也不見有多少個帶著的,而僅有的幾個之中冇有寧婧的。
葉婉清仔細回想了一下。
之前寧婧剛開始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腰間是什麼都冇有的,那也就是說……
前世中,寧婧這個時候確實遇到了一個小的問題,但不過多久就解決了,可以說是有驚無險。
應該是這枚玉佩惹出的禍。
既然如此……
葉婉清腳下一崴,半個身子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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