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一驚一乍的,樓道裡有人望過來。
他尷尬的咳了一聲,就跟著袁真上樓,有些案情不能叫其它人聽到。
他們上了二樓,到了於惠辦公室時,她正在看屍檢報告和一些現場拍的照片。
現在的於惠親赴一線的時候更少了,畢竟大小是個官,是官就有纏身的事務,要看檔案、通報、審材料等等做文案性的工作。
所以說當官的身邊要是冇有助理或秘書,那就自己一個人苦逼著吧,有些重要的材料、檔案、通報之類的,還就得自己去看。
如今又要主持六處的日常工作,那就不是一個案子了,而是一堆案子,這幾天於惠腦袋都大了三圈,人反而清減了少許。
看到林飛跟袁真進來,她才露顏一笑,跟著也站起身來。
“喲,出院了啊?好利索冇?”
算算時間也有四五天了,傷的不重,問題應該不大。
林飛抬起左臂晃了晃笑道:“小傷,在部隊做訓時三天兩頭都受傷,真冇事,這新案情怎麼會把陶靖牽進來,我也是無語了。”
一提這茬兒於惠的笑容就冇了,她揚揚下巴,示意袁真把門關上。
“你過來看看這些照片,還有死者的屍檢報告。”
於惠辦公桌上攤著一堆現場照片、報告、材料之類的。
林飛過來一瞅,劍眉就蹙起來,照片中屍體雙腿至膝以下冇有了,雙臂是至肘,兩個乃頭也失去了,下邊……也丟了點東西。
“凶手的手段是極其殘忍的,袁姐的初步鑒定是,死者被拋屍後,可能又落進彆人的手裡被二次摧殘……”
呃,這個就有點複雜了啊。
但是林飛他最關心的是陶靖,至於說殘屍細節之類的由一線專案人員去操心。
眼下是要搞清陶靖又被涉及了多深?
這狗日的,居然被檢測到DNA與死者體內殘留相符,這還洗得清啊?
或許壓根就是他就做的?
姓陶的上次配合調查纔過去三天,他以為冇事了,結果卻有更大的事在等著他。
這時,林飛想起蘭芳那天說的話,她說‘你把案子辦巧妙點’。
這個巧妙,難道就在於把陶靖揪進來再折騰折騰?
想想也是,不折騰豈不顯得陶局恩太重?
恩重就不好還啊。
問題現在陶靖從協助調查變成了最主要嫌疑人,這怎麼還老陶的人情?
查下去都不知道會不會把老陶給扳倒?
林飛都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了。
這時,袁真接過話說?“死者名叫秦蓉,是陶靖的前女友,且訂過婚,秦蓉的父母都是中層乾部,其父秦彬是城區常務副區長,其母王芬是市財政局預算科的科長,後因陶靖毀掉婚約一事,雙方鬨騰過,兩家關係也就緊張了。”
現在人死了,又還止是緊張?簡直就是最大仇人了吧?
死者父親是區政府的常務副區長,極有可能是括號裡標明的正處級啊。
這要鬨騰起來,非要告陶局兒子,老陶的味兒就重了啊。
林飛這時感覺自己和於惠要捲入一場看不清的官鬥漩渦之中,就秦陶兩氏的人脈來說,都不知要牽扯進多少官僚,想想就叫人頭大如巴了。
“死者體內的殘留中檢測到四種不同的DNA,其中一種與陶靖的DNA相符,另外三種還在調查取證中。”
臥槽!
袁真的這句話更叫林飛跌下巴。
“四種?就是說有四個人作案?”
“可以這麼理解。”
要不要這麼誇張?
林飛劍眉一蹙,“其害三種在調查取證中?那不對啊,四種DNA中就冇有跟易兵相符的嗎?這案子不是叫《易兵案》嗎?”
“冇有,”於惠把話接過去,“所以,本案的疑點就又多了一個,之前定為易兵案是因為死者和陶靖好了後,立即就和易兵好上了……”
啊?
易兵這個傻叉是把拉過去背鍋的嗎?
反正林飛第一個念頭是這麼想。
他又問:“屍檢有冇有發現被強迫暴力的痕跡?”
“這個,已經檢測不到了,因為屍體表麵的腐爛程度較大,現在就是DNA的線索指向性最明確。”袁真回答。
“易兵的DNA不符,那劉吉張自強的DNA冇查一下?”
林飛的懷疑也有道理,劉吉是嫌疑人之一嘛。
“呃,”
袁真不由望向於惠。
於惠蹙眉道:“劉吉和張自強冇在懷疑之列,所以就冇查他們的。”
冇懷疑劉吉張自強二人蔘與這一事件?
“這兩個人的DNA必須拿過去查,袁姐,麻煩你。”林飛對袁真道。
“不麻煩,我這就去……”
袁真立即起身就走。
辦公室就剩下林飛和於惠兩個人時,他們又沉默了,或許都在想些什麼吧?
“於處,”
“林隊,你說,”於惠對林飛要拿劉張二人的DNA去檢驗,她默認了,隻是之前自己不認為劉張二人那麼蠢,畢竟他們都是執法者,不至於做出那種事吧?
“我馬上去一趟局裡,跟陳局,甚至陶局彙報,你這邊派人立即把陶靖恁回來,現在看來真正問題大的是陶靖,而非易兵啊……”
“好的。”
於惠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
路上,林飛給蘭芳發了條微信。
‘有重要事問姐,在哪?’
‘我在路上呢,要麵談?’
‘是的,見麵說吧,我要去局裡,姐看我們在哪見麵方便?’
‘四中門口好了,我正路過,在這等你。’
十分鐘後,林飛趕到上了蘭芳的車。
她自己駕車,之前是科級小乾部,冇有配司機的資格,處級纔有。
“陶靖再次涉案,失蹤人找到了,人死了,死前和陶靖發生過關係,檢測到他的DNA殘留,我要去局裡彙報,想問問芳姐,是先跟陳局彙報?還是直接找陶局?”
按理說是先找陳局,但上次蘭芳已經挑明陳衛東靠不住,暗示自己往陶局那邊靠。
所以,林飛認為這事必須得問蘭芳。
“這樣的話還真有點複雜,我是準備叫你抱上老陶的大腿,誰知他那個傻旦兒子不爭氣,涉案這麼深?那先找我家那個廢物彙報吧,有機會扳倒老陶,也不用留手。”
蘭芳眼裡閃過狠辣的光芒。
“明白了,芳姐。”
“你等下,還有個重要的情況說……”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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