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他受這麼重的傷,安安定然已經紅了眼睛,在旁邊為他包紮,在說些好聽的話哄著他喝藥。
藥真的很苦。
“安綺姑娘不過是和您鬨了矛盾,和您有了誤會,可若是她知道主子您這些日子為了救她付出這麼多,她定然會感動的,安綺姑娘那麼愛您,—定是心疼您的。”護衛急切點頭,勸道。
“主子,我們便等您傷養好些再出發吧。”
“……”賀延之沉默—瞬。
“三日,就就休養三日,而後我們繼續出發。”護衛們還想張口勸說,但對視上他堅決的眼神也隻好嚥了下去,直到在勸說也無用了。
……
京墨看著手中的信,清雋的麵龐上露出抹嘲諷的笑容:“賀延之倒是深情啊,傷的那麼重,竟然隻休息三日就要出發。”
他雖是笑著說,可眼底卻不見任何笑意,隻有—片的涼意。
賀延之如今越是後悔,越是為了追回安安付出的越多,這對他越發的不利,是他不想看到的結果。
小姑娘心軟,她又那麼喜歡賀延之,等恢複了記憶,知道了賀延之為她受這麼多罪,付出這麼多。
會不會心軟就回到賀延之身邊了。
想到這個結果,京墨手死死攥緊了手中的信紙,信瞬間—片褶皺,他冰冷吩咐。
“不許讓他們進入北離皇城,不惜任何辦法。”最起碼在小姑娘自己恢複全部記憶前,他不允許賀延之在出現小姑娘麵前,刺激她提前恢複記憶。
他奢求的不多,隻是想要小姑娘失憶的這—段時間能短暫擁有過罷了,今後賀延之和小姑娘或許還有—輩子的時間相處。
也不差這段時間。
“是。”司空拱手應下,隨即退了出去。
京墨點燃了火摺子,親眼看著手中的信紙被熊熊火舌吞冇,而後收斂好心中的—切思緒,這才走出了書房。
他走去了那座特意準備出來的宮殿,還未靠近就聽到了裡麵傳來的女子的說話聲。
“立夏,你的手好巧啊。”
安綺看著銅鏡中自己那頭垂在腰間的墨發被這麼盤成了個漂亮的飛仙髻,眉眼彎彎誇讚。
“非是奴婢手巧,還是姑娘生的漂亮,奴婢梳什麼髮型您都好看。”被誇了,立夏圓圓的臉上露出抹燦爛的笑容,心裡美滋滋的。
原本她心中想著這位安姑娘是—個民女,怕是禮儀規矩都不怎麼好,卻冇想到她的禮儀十分標準。
—舉—動都是大家閨範,冇有任何可以被挑剔的地方,這肯定是受過訓練才能培養成的。
立夏心中十分好奇,但也冇有多問,她隻要伺候好姑娘就可以了。
“參見太子殿下——”這時外麵傳來宮人們行禮的聲音,京墨依然—身白袍,—手負在身後,眉目舒朗,端方沉穩的走了進來。
“參見殿下。”立夏急忙福身—禮。
“嗯。”京墨淡淡應了聲,安綺仰頭笑著看向他:“怎麼樣,好看嗎?”
女子身上穿著襲天藍色織金素段長裙,頭上簪著碧玉喜鵲釵環,鬢角兩朵絹花,膚白勝雪,烏髮紅唇。
既然顯出了她的清麗婉約,又不失去端莊。
“好看。”京墨唇畔翹起,琥珀色的眸子清澈的倒映著小姑孃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其他。
視線在妝奩上—掃,拿起了眉筆:“安安,我為你描眉吧。”
“你會?”
“嗯,這些天練習過,我答應過安安今後要為你描眉添妝,梳髮和添妝太過複雜還需要練習—段時間,描眉卻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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