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穎初永遠也忘不了海外黑暗勢力駕駛著九州的第五代戰機，掠過九州天空的時候，那是一副什麼樣的場麵。
山河破碎，硝煙瀰漫。
象征著毀滅與死亡的大火，蔓延千裡。
曾幾何時，第五代戰機是國人的驕傲。
曾幾何時，也是國人的夢魘。
這一切，都要拜秦羽所賜！
陳龍飛似乎也想到了這裡，憤怒的火焰，幾欲要將他的胸膛撕裂。
如果有把刀，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刺進眼前這個人的身體！
雲穎初不禁握住了拳頭，心中像壓著一塊大石頭。
混蛋，你真是個混蛋。
你犯下的罪孽，幾世都無法懺悔！
這一刻，影衛學院的教官林影，成員梁濤、張逸晨、盧虎、袁傑眼神無比的悲愴。
他們為一個本該屠龍的少年卻成了惡龍而淒涼、惋惜。
薑白雪靜靜地望著，眼神帶著複雜之色，也不知道，此刻她想到了什麼。
還有後麵趕來的雲岩山，範淑蘭夫婦，眼裡滿是失望、痛苦。
人世間的悲苦，莫過於如此。
以及……
最後趕來的陳光榮國士的兒子，陳龍飛。
一個本該子承父業，同樣披上科研白褂的少年，最後卻因為父親成為植物人，被迫穿上的戎裝，轉身投戎。
現在，他在自己的麾下……
此刻，所有和秦羽有關的人，眼神都注視在畫麵中的秦羽身上。
心中湧起萬千波瀾，秦羽欠他們,的，永遠也還不清了。
這一刻，直播間的彈幕也默默的開始翻湧、滾動。
“我不知道他想乾什麼，但是我知道，這一刻他走進九州科研所，一定是帶著目的的。”
“山河因他破碎，災難因他降臨！”
“是啊，無論他過去經曆什麼，改變了他什麼，他始終，都是一個大惡人。”
“不知道老首長和他說了什麼，人，都是會變的，他最終還是活在了黑暗中。”
……
現在。
從畫麵裡，人們知道了秦羽退伍後的工作一直是國士。
他是九州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國士。
雲穎初、薑白雪等人目光重新落在投屏上，沉默的看著。
這一刻，出現了新的畫麵。
九州研究院。
秦曦兒已經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換上了休閒服，但她並冇有離開，而是繼續等在門口。
研究院的一個房間，依舊亮著燈，一道人影依舊挺拔。
秦羽。
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張張被寫的密密麻麻的複雜公式。
不斷的推演，不斷的推翻，再得出新的結論，這是條冇有儘頭的路。
彼時的第五代戰機，遠冇有被開發出來。
所有的數據模型，都是建立在理論之上的。
未來，誰也不知道戰爭什麼時候會爆發。
如果到了需要用到第五代戰機的時候，卻冇有準備好，帶來的後果是致命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羽依舊冇有停下來的跡象。
終於，秦曦兒忍不住了。
她不知道，秦羽為什麼要廢寢忘食的研究第五代戰機的圖紙。
僅僅一句，陳國士的邀請嗎？
此刻，從秦羽的眼中，她看到的是信唸的圖騰。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走了進去。
正在用心推演的秦羽，並冇有注意到秦曦兒已經進來了。
直到秦曦兒的聲音響起。
“哥哥，該回家了。”
秦羽放下手上的筆，回頭看了秦曦兒一眼，冇有說話，繼續記錄數據模型。
秦曦兒執意讓秦羽停下，秦羽卻執意讓秦曦兒先回家。
妹妹也是個倔脾氣，哥哥不走，她就陪著。
一直到深夜，秦羽才放下手頭上的筆。
“走了。”
掏出手機，已經有好幾個未接電話。
全是雲穎初打來的。
“不給嫂子打回去嗎？”
秦曦兒問。
秦羽隻是笑笑，送秦曦兒回家後，秦羽也回到了家。
雲穎初已經睡下了，但是外麵的客廳，還留了一盞微弱的燈。
昏暗的燈光下，雲穎初懷裡抱著女兒，睡的很香。
秦羽靜靜地看著她們，就像在看自己最重要的東西。
這一刻，雲穎初眼神動容。
她有多久，冇見過秦羽對她流露出這種寵溺的眼神了？
時間太久，太久。
印象裡，過去的溫馨越來越少，冷漠、如同在看陌生人的眼神越來越多。
她都忘了，和秦羽談戀愛時的感覺是怎麼樣的了。
為什麼，他會在自己睡著的時候流露出這種感覺。
為了避免不吵醒他們，秦羽打了地鋪。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秦羽就離開了。
彷彿冇來過。
“爸爸……媽媽，爸爸去哪兒了，我要爸爸……”
女兒的哭聲吵醒了雲穎初。
她連忙抱起女兒哄。
可無論她怎麼哄，女兒都啼哭不止。
就這樣。
在女兒的哭聲中，雲穎初望著空空如也的家人，第一次，眼裡流露出一絲掙紮之色。
之後，一連幾天，秦羽都是早出晚歸，回來了也是打地鋪。
並在清晨離開。
雲穎初，已經好幾天冇見到秦羽了。
雲穎初眼神複雜的看著此刻的畫麵。
顯然，她也想起了那段時間，秦羽早出晚歸的日子。
她忍不住捏緊了拳頭，喃喃自語：“既然你每次回來，都會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們，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在乾嘛？”
那時的雲穎初，並不知道秦羽早出晚歸是在九州科研院裡。
隻覺得他早出晚歸，不管妻子女兒，她很生氣！
直到有一天，秦曦兒忍不住製止了正在研究中的秦羽，說道：“哥，你是國士不假，但是為什麼，要這麼拚命？”
類似的話，類似的神情。
讓秦羽徹底陷入沉默。
他的眼前，彷彿浮現了將士們奮勇殺敵，英勇赴死的畫麵。
良久，他默默的開口，說道：“因為我想早點研製出第五代戰機的圖紙，然後像我們這樣的人，好少流點血，少死點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