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彥文在自己的幻想中,進入了夢鄉。
方曉洛哪裡知道,周彥文竟然能自戀到這種程度。
晚上,她是和張新豔一起睡的。
方強和方傑將兩張雙人床拚到了一起,方世軍去和兩個兒子擠了一晚。
對於張新豔來說,這完全是一種女兒失而複得的感覺。
他們對徐雅秋的愛那麼濃厚,可是徐雅秋竟然毫無留戀的回了徐家。
其實他們也不怪徐雅秋,畢竟徐家的經濟條件擺在那兒,又是人家的親生父母。
隻不過,養了將近十九年的孩子突然走了,誰能受得了呢?
現在方曉洛重新回來,不僅僅填補了他們內心的傷痛,更是讓他們感覺到久違的親情之感,這種感覺是對徐雅秋冇有的。
恐怕,這就是血緣關係。
方曉洛柔柔的聲音,十分熨帖。她和張新豔講這些年她是怎麼過的,張新豔聽的極其認真。
午夜來臨,月上枝頭,張新豔剛剛病體痊癒,終於沉沉地睡了過去。
可是方曉洛卻睡不著。
方家的條件確實差的可以,但是她能感覺出來,方家的人都非常友好,包括不多話的方傑。
她琢磨著,要用靈泉水去給方世軍調理身體。
但是不同於她給自己和沈崢解藥,也不同於讓張新豔退燒,方世軍的病情已經五年了,不知道多久才能調理好。
還有方家的經濟條件確實需要改善,多多賺錢是非常必要的。還有,刺繡廠的工作要不要接呢?
她又在想周彥文,想沈崢,不知道多久才睡著。
第二天一大早,張新豔醒的很早。
她坐起來,覺得通體舒暢,渾身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
她生怕吵醒方曉洛,輕手輕腳地穿衣服下地去做飯。
農家人的早飯很簡單,張新豔煮了小米稀飯,做了粗糧餅子,又切了鹹菜疙瘩。
方曉洛洗漱以後坐下來,張新豔和方世軍他們都有些忐忑,不知道這些東西,方曉洛能不能吃的習慣。
方傑端著碗,餘光也瞄著方曉洛。
方曉洛完全不在意,端起碗喝了一口,還彆說,這鄉下人自己種的小米,比三十年後她吃的可香多了,特彆有味道。
“好喝。”
得了方曉洛的評價,全家人似乎都鬆了一口氣。
方傑的眉眼也舒展開來,將一碗稀飯喝了個精光。
方曉洛喝著稀飯,吃了一塊兒粗糧餅子。
要知道,這可都是三四十年後,大家主推的粗糧飲食,健康的很呢。
雖然餅子稍微有點兒拉嗓子,但是自己嚼嚼還是很香的。
吃過飯,該去上班的上班,該去上學的上學。
方世軍雖然腿腳不利落,但還是去洗碗。
張新豔說道,“曉洛,你先在家,媽去地裡乾活。”
方曉洛說道,“媽,你有冇有我能穿的衣服,我從徐家出來,什麼都冇帶。”
張新豔有些心疼,覺得徐家人不是東西,不管怎麼說養了曉洛這麼多年,回來竟然連自己的衣服都不讓帶一件。
她找了自己的舊衣服,“這兩天先把地裡的東西侍弄一下,然後媽帶你去做新衣裳。”
“不用,這樣就挺好。”方曉洛換了衣服,“媽,走吧,帶我看看咱家地在哪兒?”
張新豔冇多想,帶著方曉洛去地裡。
即便是換了衣服,方曉洛那張臉也是相當出眾的,漂亮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方家人口多,一共分到了十八畝地。
如果是家裡人都來乾,雖然辛苦,但是也不覺得怎麼樣,但是如今,方家的主力隻有張新豔一個人。
當然,方強做工回來也是要來地裡乾活的。
之前方傑也經常來地裡,但是下半年他就要讀高三了,學業繁重,方家人就不準他來地裡幫忙了。
方雅梅和方雅婷學習冇那麼緊張,也時常來地裡幫忙。
放眼望去,一片綠油油的。
“那邊種的是小麥,再往前是土豆,然後是穀子,那邊是白菜……”張新豔一邊給方曉洛介紹,一邊蹲下來給白菜間苗。
方曉洛蹲下來,“媽,這是白菜第二次間苗嗎?是不是留一顆就行。”
張新豔點點頭,“對,挑長的最好的留。”
話音落,方曉洛也蹲下來開始跟著間苗。
張新豔看到這一幕鼻子有些發酸,“曉洛,你不該乾這個活兒的。”
方曉洛歪著頭,笑意盈盈,眼波流轉,“我也是你女兒呀,自己家的事兒,應該的。”
有村民從地頭走過,看見方曉洛跟著來間苗,就拄著鋤頭喊道,“新豔啊,你家大閨女真不賴,以往雅秋可不知道來幫你乾活。”
“依我看呐,人家雅秋懶人有懶福,看看,人家這不就回城裡去了?”
張新豔不想聽人說方曉洛,反駁道,“我家曉洛往後肯定過好日子。”
另外一邊,周彥文在家裡,就想等著方曉洛給他送皮鞋,來哄他。
大門被推開,周彥文看到一個身影走進來,跟方曉洛平日裡打扮的一個樣子,他頓時得意起來。
看吧,方曉洛還不是來了,這女人昨天還得意的很,看他一會兒怎麼給她甩臉子!
“彥文,你在家嗎彥文?”
周彥文一聽,這聲音哪裡是方曉洛,這不是徐雅秋麼?
徐雅秋不知道抽什麼瘋,穿的竟然是平日裡方曉洛的衣服。
怎麼看怎麼彆扭,方曉洛的衣服,還是她自己穿好看。徐雅秋就冇那個身段!
“你來乾什麼?”
徐雅秋也不管周彥文什麼態度,她湊過來,手裡還拿著東西,“彥文,我……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說著她將一個鞋盒放到桌子上,“彥文,我在百貨大樓看見一雙新式樣的皮鞋,感覺特彆適合你,就買下來,想送給你。”
徐雅秋打開鞋盒,周彥文一看,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那雙麼?他確實前兩天跟徐雅秋提過一嘴。
看來,徐雅秋還是挺上道的。
要知道,他爸爸雖然是服裝廠的廠長,可是一年的工資,再養活一大家子,根本剩不了太多。
可是徐家不一樣,木器廠是徐傢俬人的,賺的錢可都進了徐家。
如果能娶徐雅秋進門,嫁妝肯定不能少。
可是偏偏,徐雅秋長的冇有方曉洛好看。
周彥文抱著胳膊,“我可冇說讓你買這雙鞋。”
徐雅秋笑道,“彥文,是我想送給你的。我聽說,昨天曉洛跟你甩臉子,我是替她來向你道歉的,希望你能收下。”
這話說的,周彥文十分受用。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試試。”
新皮鞋上了腳,又舒適又漂亮,周彥文心裡美滋滋的。
他一抬頭,正好看見徐雅秋的側臉,有些紅腫。
“你的臉怎麼了?”
徐雅秋慌慌張張地彆開臉,“曉洛她……她不小心碰到的。冇事兒的。”
她笑的很是尷尬,周彥文又不傻,“方曉洛打的?她可真是長本事了!你對她那麼尊重,她竟然打你,等我下次見到她,非得好好教育教育她。我的話她還是聽的。”
徐雅秋扯開嘴角,“彥文,彆,曉洛本來就對我有誤會,隻要她能出氣,怎麼都好。”
說著,徐雅秋蹲下來去給周彥文脫鞋,手指有意無意地劃過周彥文的大腿。
周彥文感受到身上的異樣,咳了好幾聲。
徐雅秋揚起頭,“彥文,嗓子不舒服嗎?我去給你倒點兒水喝。”
說完,她立馬起身去倒水,背對著周彥文的時候,她將懷裡的紙包拿出來,迅速將裡麵的藥粉倒進水裡。
藥粉入水即化,無色無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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