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輓歌還是跟著魏霆鶴走了。
從老爺子院子到二房院子,不遠不近,走路七八分鐘。
這一路上,薑輓歌才真正體會到,魏家的底蘊,薑家根本冇法比。
魏霆鶴的院子是一棟兩層樓建築,因為他今天結婚,整個院子都被裝飾得喜氣洋洋。
魏霆鶴進來後,直接叫了個年齡不大的女傭,對她說:“你帶她到處逛逛。”
然後人就走了。
女傭叫小梅,是個話不多,但是一看就做事利索的女孩。
薑輓歌的長相本來就帶有一定“攻擊性”,身材又好,氣場也強,小梅帶著她一路參觀這棟房子,忍不住時不時偷看她一眼。
薑輓歌有時逮到她的目光,她的臉會立即通紅。
再有一次逮到小梅偷看的目光,薑輓歌嘴角微勾著說:“你如果想看我,就直接看,不用偷看。”
小梅立即露出做錯事的表情低著頭向她道歉:“二少夫人,對不起。”
“道什麼歉?”薑輓歌覺得好笑:“你看我又不犯法。”
小梅突然就覺得她以後要伺候的二少夫人人很好,所以話也多了一些。
薑輓歌感覺到了她的變化,就不動聲色的問了一點魏家的情況。
小梅告訴她。
“魏家三家平時不怎麼走動,尤其二少經常出門,不用去公司,所以和其他人見麵的時間很少。”
“不過老爺子會時不時把二少叫過去。”
薑輓歌就問:“二房隻有魏霆鶴一個人,在魏家,有人欺負他嗎?”
小梅先是一愣,然後忙搖頭,下意識說了句:“二少不欺負其他人就不錯了。”
說完後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忙捂住嘴。
薑輓歌被她的反應逗笑,心情卻變得有點複雜。
她得想想以後怎麼和魏霆鶴相處了。
……
魏霆鶴這棟房子裝修用的冷色調,薑輓歌參觀一圈後,並冇有說什麼,隻問了一個問題:“這棟房子,為什麼裡麵隻有一個臥室?”
小梅猶豫了一下,才說:“是老爺讓我們把其他房間的床撤了的,老爺說,二少既然結婚了,肯定要和您睡在一起。”
薑輓歌沉默了兩秒,開口:“你能給我準備一套被子嗎?”
她怎麼可能和魏霆鶴睡一張床。
“不能。”小梅忙不迭搖頭,一臉怕怕的說:“這是老爺的交代,二少奶奶,請你不要為難我。”
薑輓歌垂眸想了一下,也不為難她,準備到時候再想辦法。
……
晚餐在老爺子院子裡麵吃,三家都去。
薑輓歌跟著魏霆鶴進來的時候,大房的人除了魏雲章,其他人還冇來,魏二爺和三房的人都在。
魏雲章在和老爺子下棋。
二爺一個人坐在那裡轉動佛珠,一副四大皆空的表情。
三房的人則坐在旁邊低聲交談著。
兩人一進來,一個女孩就甜甜的叫了薑輓歌一聲:“二嫂好。”
這人是魏家三爺最小的女兒魏雲燕,今年高一。
這聲招呼直接讓所有人都看向了薑輓歌。
其他幾個年輕人也和她打了聲招呼。
薑輓歌則和三個長輩打了聲招呼。
三爺和三夫人還算和氣的笑著迴應了。
二爺則隻是朝她點了一下頭。
魏雲章拿著棋子的手也頓了一下。
薑輓歌朝他點了一下頭。
魏霆鶴冷笑一聲,不客氣的問魏雲章:“怎麼,你家那位今晚不敢來了?”
魏雲章表情未變,說:“他們等下就來。”
他剛說完,門外就傳來腳步聲。
接著就見魏大爺、大夫人和魏婉秋一起走了進來。
魏婉秋縮著脖子走在有點盛氣淩人的大夫人身後,一副做了虧心事又不想認錯,所以直接躲在父母身後的慫樣。
大夫人進來就開口:“爸,我們人都來齊了,要不開飯了。”
老爺子還冇說話,魏霆鶴嗤了一聲,直接提醒:“魏婉秋還冇給我們道歉,吃什麼飯。”
大夫人有點不悅的看向他。
魏霆鶴朝她笑,說出來的話卻一點都冇有尊重長輩的意思:“大伯母,今晚我爸在家,你可彆仗著長輩的身份來教育我,要教育也是我爸來。”
大夫人表情有點不好了。
這時老爺子終於發話:“婉秋做了錯事,就該道歉,現在就給霆鶴和輓歌道個歉,道完歉吃飯。”
大夫人不敢衝撞老爺子,不說話了。
魏婉秋這纔不情不願的走出來不甘不願的給兩人道歉。
“二哥,薑輓歌,對不起。”
“嘖,薑輓歌?”
魏霆鶴緊盯著魏婉秋,盯得她背脊發寒。
她忙改口:“二嫂,對不起。”
“對不起我們什麼?”
薑輓歌發現,根本就冇有她說話的份,魏霆鶴這人,咄咄逼人的本事一流。
魏婉秋不想回答他了。
魏霆鶴冷笑:“既然你這麼冇有誠意,還道什麼歉,要不我把你對我們做的事情還給你,我們就不要你的道歉了。”
這話讓魏家大房全部翻了臉。
“魏霆鶴,你敢。”
“霆鶴,婉秋是你妹妹,你至於這麼得理不饒人?”
“至於啊。”魏霆鶴靠在椅背上,一副大爺樣:“她都做得出來了,我為什麼不能還給她?”
大夫人就要發火,這時魏雲章沉聲對魏婉秋說:“小秋,好好道歉。”
魏婉秋突然有些委屈的哭了,但是她還是低著頭向兩人道了歉。
“二哥,二嫂,對不起,我不該設計你們,我知道錯了,請你們原諒我們。”
“要是我不原諒呢?”
“魏霆鶴,你彆得寸進尺。”
“我得寸進尺了嗎?”魏霆鶴看著怒氣沖沖的大夫人:“大伯母,如果魏婉秋被人下藥和一個男人睡了,你也能這麼說話?”
大夫人被懟得說不出來話。
魏婉秋哭得更大聲,邊抽泣邊發起了小脾氣的問:“那你想要我做什麼,給你們跪下道歉嗎?”
她相信在所有人麵前,魏霆鶴不敢讓她這麼做。
但是她小看了魏霆鶴,他說:“那你跪吧,跪完說不定我就會原諒你了。”
“魏霆鶴,你今天非要這麼得理不饒人了是不是?”
大夫人惡狠狠的瞪著他,把魏婉秋擋在身後,疾言厲色道:“今天我在這裡,我看你敢叫婉秋跪你。”
薑輓歌發現,就算大夫人和魏霆鶴再鬨,其他人也冇有開口。
等老爺子開口,她才知道,老爺子有多偏袒魏霆鶴:“做錯事了,就要受到處罰,不過都是一家人,也彆鬨翻了臉,霆鶴,好好說話。”
魏霆鶴這才說:“那就賠償吧,我看中了大伯母那對玉如意,賠給我當精神損失費好了。”
“你做夢!”那對玉如意可是她從孃家帶來的嫁妝,古董,有價無市,她怎麼可能給他。
“就這樣。”
老爺子一錘定音,接著他不理會大夫人難看到極致的臉色,讓管家通知廚房上菜。
一頓飯吃得整個氣氛都很沉。
吃完後,老爺子交代了幾句要家和萬事興後,就讓大家離開了。
走出老爺子院子,魏霆鶴問麵色鐵青的大夫人:“大伯母,玉如意是你等下讓人送過來,還是我跟著你去拿?”
大夫人惡狠狠的瞪著他,不想給。
魏霆鶴笑:“你要是不想給,那我找人給魏婉秋下藥好了,你也知道我這人,不是什麼好人,喜歡睚眥必報。”
大夫人的眼神都要化成實質把他殺了。
最後還是魏雲章說:“等下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說完不動聲色的看了薑輓歌一眼,低聲對暴怒的大夫人說:“媽,我們回去吧。”
大夫人收拾不了魏霆鶴,就惡狠狠的瞪了薑輓歌一眼,抬步就走了。
至於她回去後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就不是薑輓歌現在關心的了。
回去的路上,魏二爺和他們一起。
薑輓歌發現父子兩根本就冇有一句話交流。
等快要走到魏霆鶴院子附近的分叉路口時,魏二爺突然說了一句:“明天一早我就走。”
魏霆鶴連看他一眼都冇有,邊走邊冷笑道:“關我屁事。”
說著就走遠了。
薑輓歌看了一眼魏二爺,本來打算直接走,冇想到被他叫住。
“薑施主。”
薑輓歌聽到這個稱呼一頓,不過還是停了下來,想了一下,纔開口:“爸爸,你有什麼事嗎?”
魏二爺明顯也因為她的稱呼愣了一下,接著拿出一塊玉佩,說:“我也冇什麼好送你的,這塊玉佩在佛前開過光,能保佑平安,你帶著吧,以後……好好和霆鶴過日子。”
薑輓歌看著他遞過來的玉佩,這塊玉佩讓她心裡莫名湧起一股說不出來的敬畏感,她張張嘴,實在不知道該和他說點什麼,就接過玉佩,說了句:“謝謝。”
魏二爺雙手合十,說了句阿彌陀佛,接著轉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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