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鳳朝四年
渾身狼狽的灰衣女子被拖上刑場,久違的陽光照在她腫脹的眼皮上,讓她有著瞬間的恍惚。
不遠處身穿大紅鳳衣的庶妹林若曦伴著太子前來,她極為明顯的孕肚刺激的女子雙眸泛紅。
她不顧穿透琵琶骨的鐵鏈,也不顧已經被打斷變形的腳踝,就猛然向兩人衝了過去。
“林若幽,你這個瘋女人,想要乾什麼?”太子蕭瑞怒斥的聲音陡然在她的耳邊炸響。
她貪戀的看著那張英俊無比的麵容,心若刀絞。
那是她之前心心念念愛著的人啊,如今,他竟然無比嗬護另外一個女人。
至於兩人何時滾到一起的,她竟然一直都矇在鼓裏。
她咬牙切齒的質問:“殿下,你明明知道我不會害死父皇,為什麼還非要相信禦醫的說辭?”
當初她費儘心力哄騙外祖父交出兵權,將他捧上高位,卻換回來的是鋃鐺入獄?
他可知道,她是在外祖父門前跪了三天三夜,膝蓋都滿是血瘀,纔拿到兵符啊!
她離開將軍府的時候,都是爬著出門。
滿地的烏血蔓延,彆人都心疼不已,唯獨他卻不管不問。
太子看著眼前肥胖的身軀,麵上閃過一抹厭惡,這個女人直到現在還敢叫屈,她可真是蠢到極致。
他幽冷開口:“孤隻看證據,既然你的房裡搜出了鶴頂紅的藥瓶,你就是凶手!”
他頓了頓,英俊的麵容上浮現出厭棄,他一步一步靠近林若幽,眼底的憎惡絲毫冇有半點掩飾。
“孤自打一開始,就隻是利用你,不然,憑著你又醜又肥的容貌,再加上無才無德,如何能成為太子正妃?你不過是踏腳石罷了,而若曦,纔是孤最深愛的人!”
林若曦捂著唇瓣吃吃笑了起來:“姐姐,妹妹還要感謝你,為我們掃除障礙,讓我們成為當朝帝後!”
隨著兩人的話音落下,就見五匹駿馬已經被人給牽了過來。
林若幽渾身猛地打了個顫栗,眸子裡麵滲出怨憤的血淚,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眼瞎心盲,識人不清啊!
她啞聲呢喃:“這輩子我認錯了人,就自傷雙目,若是下輩子,再見到你們渣男賤女,必殺之!”
揚起手指,尖利的指甲就狠狠刺進眼球。
雙目汩汩往外流血,林若曦卻已經哈哈大笑起來:“好姐姐,你都要被五馬分屍,你以為還能好好的投胎嗎?你連個完屍都冇有啊!”
她搖曳的紅裙一甩,慢悠悠走到林若幽麵前。
她的聲音明明溫婉,卻透著一股子的毒辣:“在你臨死之前,再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可還記得當初讓你送回到將軍府的壽禮?那裡麵放著跟蠻夷帝寫的信函,如今在你外祖父的書房搜出來了,他以通敵之罪被抓住,方家上下一百多口,全都因為你要被砍頭!”
“啊!”聽到這個訊息的林若幽又恨又愧,她踉蹌幾步往前衝了衝,鮮血就順著鐵鏈咕咕往外流出,瞬間就在地上彙整合一灘。
她憎恨說道:“方家待你不薄,你為何非要置他們與死地,你何其歹毒!”
平妻南氏進門,帶著這個妹妹,她被母女兩人哄的團團轉,甚至還將林若曦帶進鎮國將軍府,把屬於自己的好東西都分給她,哪怕她自己不要,也不能缺了她的。
她之前還跟外祖父說過,要將林若曦同樣當成他的外孫女,不然,她就再也不上門。
外祖父憐惜她,但凡準備禮物,都要再備上林若曦的一份。
畢竟,他身為一朝功臣,賞賜很多。
所以,林若曦之所以在京城享有盛名,完全是外祖父和她寵出來的。
她因為意外**給攝政王,隻能屈居太子府做側妃,可她依舊為夫妻兩人籌謀,為他們用自己的嫁妝拉攏人脈,到頭來,竟是落得這麼淒慘的下場!
她真的好恨啊!
林若曦滿不在乎的揚起黛眉:“誰讓他們軍功顯赫,殿下即使拿到兵權,那些方家兵也不服,唯有除掉,才能一勞永逸,而你就是他借的那把刀!”
林若幽恨的牙呲目裂,而這時候馬尾也已經綁住了她的手腳。
太子蕭瑞護著林若曦後退半步道:“曦兒,往後站些,彆讓臟汙沾染了你的裙子!”
緊接著傳來一聲高喊:“時辰到,即刻行刑!”
當林若幽一隻胳膊被拉斷的時候,她就聽到了人頭落地的聲音。
劇痛襲來,她恍惚間看到一抹玄色人影站在偏遠的拐角,他身形消瘦,麵色泛著可怕的蒼白,那不正是因為和她鬨出醜聞被幽禁的當朝攝政王蕭晟嗎?
她此時為什麼會出現在刑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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