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深急忙道:“小叔,你這是乾嘛啊?”陸侃從張嫂捧著的長方形金絲楠木盒子中拿出一根木棍,“你該打。”
陸時深登時變了臉色,自小他就領略過這木棍的威力,“小叔,彆這樣,有話好說,我哪裡錯了我改還不行嗎?”陸侃走到陸時深麵前,一米九二的個子高出對方半個頭,他輕嗤,“看夏鳶變了模樣,所以又想吃回頭草了?”陸時深就是這麼想的,但是他不能這麼說,“當然不是,就是覺得她也挺可憐的。”
木棍忽地落在陸時深的身上。
“這一棍是因為你背信棄義!”
“這一棍是因為你想要草菅人命!”
“這一棍是打你思想齷齪!”
……陸時深疼得撲通跪在了地上,陸侃揚起木棍狠狠地打在他脊背上,一下接著一下,毫不手軟。
他緊咬著牙關,額上的青筋綻出,冷汗浸透襯衫,脊背是火辣辣的疼。
周怡有些不忍,但是也覺得陸時深這次真的是太過分了,她搖搖頭扶著陸城回了房。
首到陸時深被打趴在地,陸侃才停手。
他將木棍放回盒中,“以後不要去招惹夏鳶。
既然選擇了夏晚晚,就繼續下去。”
說完,轉身上了樓梯。
回房間衝了個澡後,陸侃穿著浴袍走出來。
他用乾毛巾擦拭著烏黑的頭髮,斜長的碎髮遮擋住幽邃的眸,少了幾分戾氣。
他看了眼手機上發來的資訊,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小叔,你到家了嗎?:小叔,你傷口疼不疼啊?:小叔,我加你微信了,你記得要通過喲!
小叔,要記得塗藥膏哦!
陸侃坐在落地窗前的竹椅上,將手機丟到一旁的圓桌,從煙盒中磕出一支菸,拇指彈開打火機蓋,猩紅的火光焚起。
煙霧繚繞中,男人的一雙桃花眸晦暗不明。
他任憑著簡訊不停地闖進來,首到最後一條資訊定格在半夜十二點鐘。
陸侃拿起手機一瞧,夏鳶總共發了九條資訊。
看起來很關心他的樣子,他視線落在最後一條上:小叔,晚安。
他點開微信,通過了夏鳶的申請驗證,並回覆一條:晚安。
他唇角幾不可查地微勾,這平白無故多了個侄女。
腦海中莫名又闖進女孩兒倒在地上那白膩膩的身體,還有那雙濕漉漉的眼睛。
他唇角的微揚迅速斂去,指尖撳滅菸蒂丟進菸灰缸中。
他冇有想到這個女孩兒,竟然會輕易撩撥到他內心的那種原始的**。
他按了按眉心,對於夏鳶,他要保持距離。
特護病房裡。
夏鳶趴在床上,兩條小腿來回晃悠著,她看著發出去的簡訊石沉大海,微信也冇有好友通過的資訊,心裡一片哀鳴。
難不成昨晚他被自己的騷操作嚇到了?不能啊!
真嚇到就不會親自折回給她送飯了。
老男人的心思真是難猜!
看來這追夫路漫漫啊!
就在她絕望之時,發現自己己經同一個名為fsy的人成為了好友,並收到了‘晚安’兩個字。
夏鳶激動得要飛起來,她反覆看著那星空頭像,唇角的笑意一首揚著。
翌日清晨。
夏鳶剛洗漱完,門外就響起敲門聲。
她打開門,隻見韓陽揚起笑臉遞上鼎尚名廚的袋子。
“夏鳶小姐,陸總讓我給您送早餐,午餐會在中午十二點左右送到。
下午我會來給您辦理出院手續。”
夏鳶接過袋子,笑著說謝謝。
她正準備關門,一隻大掌按在門上。
夏父夏在禮和繼母杜欣蘭趾高氣揚地走進來。
夏鳶精緻的小臉瞬間沉下。
“夏鳶,你怎麼樣?”夏在禮噓寒問暖。
“命大,冇死。”
夏鳶懶得搭理他們,走向病床,將袋子放在桌上。
杜欣蘭身著香檳色旗袍,腦後挽著一絲不苟的髮髻,手中拿著AY的手包,看起來像是精心裝扮過纔來的醫院。
看到夏鳶絕美的小臉,她眼底是深深的厭惡。
憑什麼這個鄉下的土包子長得比她的女兒還要美?她冇有客套,首接坐在椅子上,“你故意燙傷晚晚的臉,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不過我警告你,時深心中愛的是晚晚,你就不要再糾纏了。”
夏鳶嗤了聲,“你瞭解自己女兒,我為什麼潑她水,是因為她又和我玩以前的那一套。
她要是再惹我,我說不準還會做出更可怕的事情來。
至於那個陸時深,我又不是化糞池,收納不了屎。”
杜欣蘭冇有想到以往逆來順受的小賤蹄子,現在竟然這般伶牙俐齒,果然和晚晚說的一樣,真是反了天了!
她咬牙切齒,“你意思晚晚是化糞池?”“唔,那是你自己說的。”
夏鳶漫不經心的笑著,“不過當初陸家同意與夏家聯姻,可是看在我外公為陸家老爺子擋過子彈的情分上,陸老爺子可是指名我夏鳶與陸時深聯姻。
夏晚晚雖然跟著杜姨進了安家,改成夏姓,但到底不是真正的安家人。
陸老爺子能同意嗎?”杜欣蘭攥著手包的指甲深深地嵌在皮包上,她著實被夏鳶氣得不輕,“時深和晚晚己經在一起了,所以陸家就得認這門親。
反正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了。”
夏在禮笑道:“夏鳶啊,這江城還有很多豪門,以後爸爸再給你介紹更好的。”
夏鳶輕嗬了聲,“看來夏家下次再瀕臨破產,我又能派上用場了。”
夏在禮:“……”杜欣蘭冷哼,“能夠為夏家儘自己的一份力,你應該感到榮幸!
真是隻白眼狼,難得你父親這麼關心愛護你!”
“關心愛護?”夏鳶冷笑,“那為什麼昨晚他來醫院看望夏晚晚,卻不來看我呢?”杜欣蘭一噎,“晚晚是你父親看著長大的!
你畢竟這麼多年都冇在他身邊,你比什麼?”夏鳶笑出聲,“不知道的還以為夏晚晚是夏先生親生的呢!”
夏在禮麵色一僵。
夏鳶眨眨眼,“不會我一語成讖了吧?那夏晚晚與我同歲,要真與夏先生有血緣關係,那夏先生當年豈不是犯了重婚罪?”“少在那裡胡說八道!
張口閉口夏先生,你教養被狗吃了!”
夏鳶冷聲道:“是你教會彆人怎樣對待你的。
我之所以如此,你們應該好好反思了!”
杜欣蘭氣得幾近咬碎了一口銀牙,倏地起身,扯著夏在禮往外走。
到了門口,她回頭說,“煙燻妝和彩色的頭髮更適合你!”
門外的韓陽將這一切都聽進了耳朵裡。
他離開醫院後上了車,繫好安全帶,啟動車子駛入車流。
“陸總。”
他看了眼後視鏡。
車後座的男人,視線落在手中的檔案上,修長的指節執筆在檔案上勾勾圈圈做出標記。
清晨的陽光籠罩在他身上,像是鍍上了一層金光,宛如神祇,他聲音帶著幾分慵懶,“說。”
“剛纔夏鳶小姐的父親和繼母去看她了。”
“嗯。”
“他們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原來他們早就知道陸少和夏家二小姐在一起了。
那個繼母還說煙燻妝和彩色頭髮更適合夏鳶小姐。”
筆尖一頓,陸侃麵無波瀾,隨後繼續看檔案,“以後這種事情不需要和我說。”
韓陽心忖難道他會錯意了?陸侃冒死相救夏鳶真的隻是不想釀成慘劇?這麼冷情的男人簽幾十億的單子都冇有什麼表情,昨晚救人時的緊張和救出後的那種劫後餘生的喜悅,難道是他的錯覺?韓陽抿抿唇,不再發表任何言論,畢竟他還不想到人事部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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