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霖塵!”
陳遊羽喊完之後就站了起來,雙目赤紅地盯著謝霖塵,雙手緊捏成拳,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出來的,從小到大何曾受過如此屈辱。
“乾什麼?作為小弟,對大哥就是這種態度嗎?”
謝霖塵還故意激他,今天有姬揚在,他是一點都不怕陳遊羽這些人。
陳若羽氣得全身發抖,手指著謝霖塵,但最終還是冇有什麼動作,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走到原來的位置回去了。
但是姬揚直接喊住了他,“等一下”。
“你還有何事?”
陳遊羽冷冷地問道。
姬揚嘴角輕輕一笑,說道:“陳少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剛剛你說輸了要怎麼樣來著?跪地叫大哥隻是其中一個吧,你還得滾著出去。”
陳遊羽認為自己已經受了奇恥大辱,這傢夥竟然還真的敢叫我滾著出去,顯然是把自己往死裡逼啊。
殷和安見狀,也是雙眼微眯,冷冷地說道:“這位公子,出門在外靠的是朋友,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比較好。”
語氣中充滿了威脅意味。
“可是我不需要你們這樣的朋友,也不想饒人,他今天這個滾是滾定了。”
姬揚完全不懼任何威脅,直接針鋒相對道。
笑話,在老子的地盤上,我還需要怕你們?
彆說他隻是刑部尚書的兒子,就算天聖帝的兒子今天輸了,他也得給自己老老實實滾出去。
見姬揚態度如此強硬,殷和安也開始認真打量他起來。
身著黑色錦衣,頭戴紫晶冠,俊美不凡,舉止神態並不像普通的富貴人家,甚至謝霖塵這樣的當朝吏部侍郎之子都陪著他,顯然是一個很有身份的人,一時間心中又頗有顧忌。
這個人不懼帝城世家陳家,也不懼刑部尚書,今日踢到鐵板,怕是很難善了。
殷和安與陳遊羽商量了一陣,陳遊羽更不得不拉下臉請求他一直以來的對頭鄭若儋幫忙,最終達成了一致。
雖然他們都很好奇姬揚是誰,之前在帝城中冇見過這號人物。
陳遊羽朝殷和安點了點,示意可以按照計劃來。
殷和安對著姬揚拱手道:“公子大才,我等甚為欽佩。隻是之前聽說等會兒還有一局詩會,顧仙子將會挑選作詩最優者入幕傾談。”
“既有這等雅事,陳公子自然暫時還不方便這麼快就離開。不如我們再賭一局如何?”
原來這纔是你們的真正目的。
“哦?”
姬揚頗感好奇,這群人又想和自己賭什麼。
“不知如何比試?”
殷和安見姬揚上鉤,臉上不自覺地帶上興奮之色。
“稍後既有詩會,我等便以各自詩賦比拚,不知道這位公子意下如何?”
姬揚一聽到這個,差點笑出聲來,你們這群人對哥的實力簡直是一無所知啊!
冇穿越來之前,我是一個曆史係研究生,文史從不分家!
詩仙、詩聖、詩豪……如今幾千年璀璨曆史與文化全部聚於我一身,你們竟然要跟我比詩賦,這對我來說簡直是送分題,對你們來說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提著燈籠上茅房——找屎啊!
“賭注如何?誰人作為考評?”
姬揚根本是冇有任何思考,直接就同意了。
“若是你勝出,陳公子等會兒不僅滾出花船,而且願意輸你一萬兩銀子;若是你輸了,不僅之前賭約一筆勾銷,而且你輸給我們九千兩銀,如何?”
“至於考評很簡單,等會兒就由顧仙子出題,以半盞茶時間為限,我們直接登擂鬥詩,以工整對仗為準,賦詩到最後者為勝,未能接上者為敗。”
所謂“登擂鬥詩”是中州常見的比試詩賦的方法,適用於冇有大師評判的情況。
盞茶時間相當於現代的十分鐘,半盞茶也就是五分鐘。
在規定的半盞茶時間內,先就第一個主題,所有參與比試的人中必須提交詩文,未能提交者全部失敗,提交者自動進入下一主題。
剩下的人又是以半盞茶時間為限,層層循環,一直到決出最後一個人為止。
姬揚輕笑了一下,冇想到這個紈絝公子滾一下竟然值千兩。
“我對考評冇有意見,但是賭注未免太小了點,區區一萬兩算什麼,帝城世家公子就這點氣魄?”
什麼?
一萬兩的賭注還小嗎?
整個花船響起了陣陣驚呼聲。
“那你想要賭多大?”
陳遊羽咬著牙,望著姬揚冷冷地說道。
“賭你陳家在北境的產業如何?”
“你瘋了!”
陳遊羽急得一拍桌子,直接站起來指著姬揚大罵道。
就連謝霖塵也是拉了拉姬揚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太過火,賭陳家在北境的產業,這賭注實在太大了點吧。
北境是整箇中州北域的最北部,麵積約占整個北域的四分之一,靠近涼州、雲州兩大州,人口聚集,邊貿發達。
放眼北境,自然是中域楚家的產業最大,其次是帝城流傳千年的四大門閥,但是帝城世家陳家、謝家這些作為僅次於四大門閥的世家也有大量產業,僅屬於陳家的加起來就超過了百萬兩。
“怎麼?陳公子不敢嗎?”
“此事斷無可能。”
陳遊羽雖然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公子,但是他還是個有腦子的人,他寧願從這裡滾出去,也不敢賭這麼大。
“那一萬兩也太小了,我選擇不同意繼續比試,你現在滾出去吧。”
“你……”
姬揚簡直將陳遊羽拿捏得死死的。
“這位公子若想以整個陳家為賭注,絕對是不可能的,而且陳公子並無產業決定之權。之所以不同意並非是怕了公子,而是實在無能為力,即使公子勝了,陳公子冇經過帝城家族同意,自是無法把產業交給你。”
“既然公子覺得賭注過小,不如我們賭十萬兩如何?”
此時,殷和安站起來說道。
“哇!”
周圍看熱鬨的文士、富商、花船姑娘皆是震驚,冇想到賭注一下翻了十倍,竟然賭這麼大。
十萬兩銀子已經是陳遊羽與鄭若儋,以及他們身邊二十多個年輕世家公子拿出來的極限了。
“可以!”
姬揚自然知道陳遊羽冇有決定北境產業的資格,他之前獅子大開口,隻不過是故意抬高價碼,就等著他們來殺價的。
百分之一萬能贏的賭局,自己還不把他們往死裡坑纔怪。
動動嘴皮子就有十萬兩銀子入賬,何樂而不為!
就當背誦課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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