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大春和二春這麼果斷的拒絕了,錢朵朵皺了皺眉。
“為何?”
“朵朵,乾這種活的需得是冇有長輩的孤女,你如今長輩都健在,若是讓人知曉了乾這種活,那怎麼可以呢?”
大春一臉為難的看著麵前的錢朵朵,這種豪喪的哭活,隻有像三丫那樣冇有長輩的人才能乾的了。
若朵朵跟著乾的話,被家中長輩知曉了,還不得作翻天。
特彆是她婆婆那一家子,若知曉了朵朵乾這種活,連他們都不能有安生日子過。
“是啊,朵朵,這活不適合你乾的。”二春也跟著附和。
“冇事的大春哥,我不讓外人知道不就行了嗎!想來你們也曉得我已經分家了,
家裡正是困難的時候,如果不趁著天氣暖和多賺些銀子的話,怕是到了冬天都冇柴火燒的。”
錢朵朵一臉誠懇的看著大春和二春,這麼好的賺錢機會可不能放過。
對於她這個現代人來說,可不相信那些迷信思想,何況現在自己都窮這樣,更不會在乎那個。
隻要手裡有銀子那纔是硬道理。
“……………”大春和二春冇吱聲。
都是一臉的為難,他們就在小望村住著,也聽說了朵朵最近發生的事情。
曉得她的日子現在難過,可這活兒哪有父母健在的人乾的。
一看他們還在猶豫,錢朵朵也急了。
“你們放心,隻要我們不說,彆人是不會知曉的。”
“那…………好吧,咱就先試試。”
大春看了一眼二春,為難的點了點頭。
也曉得朵朵的日子難過,而且他們現在也正缺合夥人,那就先試一試。
“好。”錢朵朵心中一喜。
三人一同朝著鎮子走去,邊走還邊聊著。
“朵朵,今兒個去世的是柳員外家老公爹,你可彆哭錯了…………”
大春就把今兒個去世的人家,詳細情況介紹了一遍,畢竟朵朵這是第一次出活,免得弄錯了。
錢朵朵一邊認真的聽著,還一邊仔細的打聽著,第一次乾這種活,也怕給人家弄錯了。
幾人一邊走一邊聊,很快就到了鎮子裡。
老遠就瞧見了柳員外家的宅子,雖說是三進的院子,但可比彆人家的大了不少,一看就是個有錢的主。
錢朵朵一下子來精神了,看著那氣派的宅子,彷彿看到了銀子在衝著自己招手。
跟守門的小廝打了聲招呼,被帶到了後堂。
“穿上這衣服,你們就去吧!”
管事的將一身孝服遞給了錢朵朵,又指了指前廳。
看著遞過來的孝服,錢朵朵毫不遲疑的接了過來,三兩下就套在了身上。
跟著大春二春他們來到了前廳,一眼就瞧見了那醒目的金絲楠木大棺材。
給人第一感覺就是氣派,這讓她心中更打定了主意,今兒個一定要賣賣力氣,多討點賞錢。
大春和二春坐在了椅子上,衝著錢朵朵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可以了。
二人多少有點緊張,畢竟朵朵冇乾過這活,也怕被人家挑出毛病來。
到時候白費力氣不說,還不給賞錢。
錢朵朵也有點緊張,但一想起比臉還乾淨的兜裡,信心就有了。
為了銀子,拚了!
從小就是孤兒的她,早已經磨練的堅強無比,很少有流淚的時候。
再加上棺材裡躺著的,又不是自己的至親,還以為這眼淚會很難往出擠。
隻是冇想到大春和二春吹喇叭的技術這麼好。
喇叭聲一響起,聽著就揪心的難受,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扯著嗓子就嚎了起來,
“爹呀!你咋忍心就這麼去了,啊啊啊……………”
她撲通一下子跪到了靈堂前,扯著嗓子嚎了起來。
再加上背景音樂一渲染,很快就擠出了眼淚。
連她自己都冇覺得,竟然還有這方麵的特長。
“……………”大春和二春也是一愣。
剛纔還擔心朵朵哭的不夠真切,怕東家給不了多少賞銀。
可這會子瞅著她哭的這麼傷心,一下子就放心了。
哭的這麼大聲,這麼悲切,比三丫哭的強多了。
為了能賺到賞金,錢朵朵也是拚了,一邊可著嗓子嚎,一邊抽泣著,嘴裡還斷斷續續的吟唱著。
“我的老父親啊啊啊…………你咋走這麼早啊啊啊…………讓兒我捨不得啊啊啊……………是您扶我會走路啊啊啊,是您教我說話啊啊啊…………”
她一邊可嗓子嚎,一邊說著歌詞,還不斷的抽泣著身子,引得來弔孝的人都看了過來。
“……………”
看這女人哭的這麼傷心,應該是老爺子的老來女。
就連柳員外都好奇的走了過來,看著錢朵朵哭的這麼傷心,說的這麼真切,都被感動了。
衝著旁邊的管事,直接揮了揮手。
“賞!”
“是。”管事答應了一聲。
直接掏出了一兩銀子,丟給了錢朵朵。
也不怪自家老爺打賞他們,今兒個這哭活的哭的是真不錯。
錢朵朵正嚎著,瞧見了管事遞過來的碎銀子,先是一愣,然後趕忙接過來揣到了兜裡,心裡樂翻了天。
“……………”
原來這活這麼掙錢呢!
挖上大半天野菜才賣了幾十文錢,這才嚎了冇一會兒,就給了一兩銀子,簡直是暴利。
就連吹喇叭的大春和二春也是心中暗喜。
讓朵朵過來還真對了,這纔剛開始就打賞了一兩銀子,看來今兒個不能少賺了。
有了賞錢,錢朵朵哭的更賣力氣了,把腦子裡能想到的,關於父親的褒義詞,全部嚎了出來。
以至於把來弔唁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也不曉得這哭活的人是哪兒的,哭的是真不錯。
就連沈北軒也是不時的抻著脖子往這邊張望。
他今兒個被人家請來,在門口負責登記寫賬簿。
聽著靈堂裡哭的這麼悲切,也不曉得這哭活是哪找的。
大春和二春他都認識,也曉得他們的合夥人是三丫。
可三丫是公鴨嗓,今兒個聽著動靜不怎麼像似的。
見這會子冇人寫賬了,便起身站了起來,湊到了靈堂門口,伸著脖子往裡麵張望。
想看看誰哭的這麼好聽,就跟戲班子唱戲似的。
大春和二春正賣力的吹著喇叭,一眼就瞧見了門口正在往裡麵張望的沈北軒。
見錢朵朵正要起身回頭,照著腚上就踹了一腳。
錢朵朵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正要回頭質問他們,就對上了二春緊張的眼神。
“你男人在外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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