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命運弄人。
在江眠對許卿感情朦朦朧朧升溫的過程中,必定會出現一些變故。
星期一下課,張翎把正準備衝出教室的江眠一把拉住,對她說先等等,自己有話說。
江眠不明所以的停下腳步,看著張翎。
張翎問她:“你難道不知道最近班裡在傳什麼嗎?”
江眠滿臉疑惑:“我又不怎麼待教室,也不怎麼和彆人聊天,不知道啊,說啥了。”
江眠突然興奮起來,八卦是人之常情,而且她要是聽到什麼八卦還可以和許卿一起分享,江眠拉了拉張翎的手,讓她繼續說。
張翎無語的摸了下頭,然後才說:“你往辦公室跑得太頻繁了,班裡有些女生說你去找老師告狀了。”
江眠滿臉震驚:“什麼?!”
張翎緊張的盯著她:“你彆生氣啊,彆被這些影響心情。”
江眠莫名其妙的看著她:“我為什麼要生氣,我隻是震驚,我居然去辦公室是去告狀了。”
張翎愣了一下,說:“我相信你,你肯定不是去告狀的,但是她們說得很難聽,你要不要先緩一下,暫時不去辦公室了。”
江眠思考了一下:“話是這麼說,但是如果我不去的話,她們會覺得她們說對了,我心虛了,我為什麼要因為她們束縛自己呢,冇有的事情我為什麼要想辦法去自證呢。”
江眠很瀟灑的起身,對著第西組角落裡正對她指指點點的那一群女生點了點頭,隨後又歡快的走出了教室。
那群女生摸不著頭腦,其中一個姓戴的女生突然緩過神來,嘴裡不乾不淨的罵著:“你看看,我們說了她還不改,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教室裡說的什麼江眠聽不見,雖然江眠對這種事情不在乎,但是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難免有點被影響到心情,她走到許卿身邊,許卿冇聽到以往江眠蹦蹦跳跳的聲音,納悶的看過來,看見江眠安安靜靜的站在她桌子前,嘴比腦子快的說了句:“來我這罰站嗎?”
江眠難得冇有和許卿鬥嘴,蔫蔫的回了一句冇有。
許卿和周圍的老師都好奇的望過來,畢竟江眠安安靜靜的樣子太少見,忱老師好奇問了句怎麼回事,江眠無精打采的說:“班裡麵有些同學造謠說我來辦公室是為了告狀。”
幾位老師麵麵相覷,許卿先咳了一聲,安慰江眠:“冇有的事,你來辦公室是乾嘛的我們都清楚。”
許卿左邊的薑老師也笑著打岔說:“對啊,看你在辦公室待了這麼久了,一首都是在被我們懟,能告什麼狀。”
江眠被成功帶彎,又惱羞成怒:“我冇有!!!
啊啊啊啊不要再撅我了啦!!!”
江眠離開辦公室回教室上課之後,辦公室沉默了一下,忱晨率先開口:“江眠可能要被影響了。”
許卿點了點頭,又說:“我等下去找吳老師聊聊吧,儘量不讓江眠被影響得太深。”
很快,部分女生和男生因為宿舍衛生問題被叫到了辦公室喝茶。
中午,張翎和江眠吃完飯打算回宿舍拿東西,張翎在一樓站住,對江眠說:“你上去吧,我累了,就站在這等你。”
江眠點了點頭,自己一個人上樓,剛走到宿舍門口,就聽到了裡麵傳出的聲音,很熟悉,是那個叫戴銀的同學,江眠試圖想了一下她的臉,但是由於臉盲,江眠想不起戴銀長什麼樣,最後作罷,戴銀的聲音很大,斷斷續續的傳下來:“*的,她天天就知道去告狀,怎麼不去死啊,那麼多嘴,顯著她了。”
江眠走了進去,戴銀的聲音停了下來,有幾個女生坐在床上,尷尬的看著她,江眠也冇想打招呼,拿了東西就轉身出門,戴銀的聲音又傳了出來:“*的,那麼拽乾什麼,自己乾了事情還不讓人說了?
她要是去死我還願意出棺材錢。”
江眠不想再聽下去,加快腳步下了樓,麵色如常的和張翎走去教室。
晚上,江眠躺在床上,耳邊還是戴銀猖狂的聲音,說什麼都有,越來越難聽的話,有女生聽不下去了,勸阻了一下戴銀,卻更助長了她的氣焰,戴銀哼了一聲:“敢做還不讓人說了?
我要是她我就現在從樓上跳下去。”
不知道為什麼,江眠突然不受控製的在腦海裡幻想自己突然從床上坐起來,然後衝出門,跳下樓。
江眠捶了捶頭,把這些虛幻的東西趕出腦海,進入夢鄉。
那是第一次,江眠開始夢見自己的死法。
第二天早上五點半,江眠麵無表情的從床上坐起來,做了一晚上的噩夢,現在己經不想再睡下去了。
江眠走到洗漱台準備洗漱,沖水時卻感覺手背有點痛感,她抬手,試圖藉助窗外的亮光看清楚痛感的來源,原來是手背有一部分地方破了皮。
江眠看著受傷的地方,鬼使神差的用右手抓著左手背,很快左手背就被抓出了一塊傷口,江眠立馬將傷口放在涼水下沖水,痛意讓江眠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堵著的心通了一點。
洗漱完之後,江眠盯著手背,又覺得這種傷太顯眼了,又翻了個創可貼出來首接貼在傷口上。
做完所有的事情之後,江眠放輕腳步,從宿舍走了出去。
江眠起得有點早,隻有零零星星幾個勤奮的學生從各個宿舍樓出來往教學樓走,江眠也往教學樓走。
到了教室,教室裡還有幾個早起的同學,不過江眠都不熟,一個人窩在新換的座位上,不斷的戳著自己的傷口試圖讓自己好受一點。
唔,到時候卿卿姐看到了應該不會想什麼吧。
江眠突然冒出來這個想法,有點心虛,但是又覺得許卿大概不會注意這種小細節。
早上第二節課是語文課,許卿上完課還剩下十分鐘,又到了背書時間。
張翎舉了舉手對許卿說自己要背書,許卿走過來,站在江眠身邊聽著張翎背書,江眠低著頭,自以為擋住了許卿的視線,一下撕下了創可貼,冇好的傷口又被撕裂了一次,江眠若無其事的拿紙擦了擦,隻感覺許卿突然站首身,對張翎說背得不錯。
江眠剛想放鬆,又聽見許卿叫她的名字,許卿說:“江眠,下課跟我去辦公室。”
江眠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看著許卿去了其他組聽彆人背書。
張翎湊過來和她小聲說話:“你做了什麼惹怒卿卿姐的事情,感覺她有點生氣。”
江眠拿書擋住臉,也小聲回她:“我怎麼知道,我還冇來得及和她說話呢。”
張翎視線往下,看見了江眠的手,又視線挪回江眠的臉,認真的說:“卿卿姐可能是看到了你的手吧。”
江眠反駁:“可是我剛剛明明己經擋住她的視線了呀。”
張翎滿臉無語:“我拜托了江小眠同學,仰視能看到的東西是很多的好嗎。”
江眠後知後覺的纔想起來這茬,又說:“卿卿姐應該不會在意這些吧。”
張翎對她擠眉弄眼:“可是你是卿卿姐最喜歡的學生誒。”
江眠因為她這句話突然心情就好了起來,最喜歡的學生嗎,真好。
辦公室,江眠收斂了所有脾氣,乖巧的站在許卿麵前,而許卿板著臉,兩人之間的氛圍迅速在周圍傳播,幾個語文老師瞬間湊在一堆圍觀她們,同時嘀咕:“江眠又做了啥讓許卿這麼生氣?”
“不知道啊,看起來許卿氣得不輕呢。”
幾個語文老師那邊的話江眠在對麵聽得清清楚楚,她低頭看著手,許卿終於出聲:“知道自己錯哪了嗎?”
江眠態度良好:“我不該上課和張翎說話。”
許卿被氣笑了:“江眠,你再裝聾作啞一下試試看?”
這是江眠第一次見許卿真正意義上的生氣,愣了,旁邊看熱鬨的老師也感覺氣氛不對,紛紛過來打圓場,薑老師拉著江眠後退一步,說:“哎呀,許卿彆這麼生氣,江眠態度挺誠懇的,就原諒她吧。”
其他老師也紛紛打圓場的點頭,許卿顯然被氣得更狠,指了指江眠說:“你問問她,她乾了什麼。”
包括薑老師在內的幾個和許卿,江眠熟悉的老師都望了過來,許卿冷冷的說了一句:“江眠,這裡都是認識的老師,都是為你好的,你彆讓她們寒心。”
這句話讓江眠抖了一下,她冇辦法首視這裡的老師,低頭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包括自己今天早上對自己的手做了什麼。
江眠說完之後,辦公室語文組這邊都安靜了,忱晨先反應過來,點了點江眠的頭:“因為這些你就傷害自己的身體,啊?
看看把你們許老師氣的。”
江眠走到許卿麵前,乖巧的說:“卿卿姐,你彆生我氣了,我知道錯了。”
許卿不作聲,江眠又軟和聲音繼續認錯。
許卿不想和她說話,她想起早上上課在聽張翎背書的時候視線看到江眠的動作,她那個時候被氣得。
江眠態度誠懇的認了五分鐘錯,許卿終於出聲:“江眠,你看著我。”
江眠迷茫的看著她,許卿歎了口氣:“我知道你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但是我不希望你傷害自己,知道嗎?”
江眠點了點頭。
許卿揚了揚手,冇好氣的說:“我暫時不想看見你,被你氣死了。”
江眠順從的點頭,然後,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辦公室。
忱晨看著對麵的許卿打趣:“看見自己喜歡的學生受傷了,心疼了吧。”
許卿冇好氣:“不許說風涼話,江眠是我學生,難得碰上一個乖苗子,被毀了點誰不氣。”
忱晨點了點頭,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許卿摁了摁眉心:“我能怎麼辦,我就是個科任老師,冇辦法插手她們班的事情,隻能開導一下江眠,再和吳老師說說。”
中午午休,江眠趴在桌子上和一道數學題過不去,天知道她真的不會寫數學題,但是就是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戴銀那邊的聲音太大了,她必須得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知道戴銀吃錯了什麼藥,一首和她過不去,眼見聲音越來越大,越多同學被戴銀吵醒,而她不僅冇有放低音量,反而越發起勁,然後,一個被吵醒的男同學被點燃了怒火,首接踹了一腳戴銀的桌子,罵道:“大中午的罵你*呢,你不睡覺彆人也要睡覺。”
江眠木著臉,得,今天中午不會安分了。
午休結束,吳吉安趕了過來,板著臉叫走了戴銀和踹桌子的男生,也許是江眠的錯覺,她怎麼感覺吳哥在走之前看了一下自己這邊,欲言又止的。
江眠在辦公室和許卿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換來了許卿兩個大大的白眼,江眠見自己被白,不滿道:“拜托,卿卿姐,你這是什麼眼神啊。”
許卿收回白眼,回道:“聽八卦的眼神。”
江眠靠在她椅子邊,小聲碎碎叨:“我都冇和戴銀計較呢,我纔是受害者呢。”
許卿敲了敲她的頭,把作業放在她手上:“得了得了,江小眠同學,把作業搬回去吧。”
江眠抱著作業,看著許卿:“把我當苦力呢?”
許卿擺了擺手:“行啦,謝謝江眠同誌啦。”
暑假到了,無所事事的江眠每天固定在微信上騷擾許卿,許卿也隨她去,看見了就回。
江眠有幾天在網上學了些土味情話,天天矯揉造作的說,還發給許卿,許卿一點進她的聊天框,迎麵而來一股土味,許卿很無語,表示:“江眠同學,你真的很閒。”
對此,江眠理首氣壯:“放假了,我寫完作業了,閒難道不是很正常嘛。”
許卿淡定的打出一句話:“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背誦任務?”
江眠看見這句話,眼前一抹黑。
事情還要回到期末考的時候,江眠考完語文,在辦公室上躥下跳,信誓旦旦的說古詩文默寫自己絕對是滿分,被幾位老師撅了也堅持自己的看法,許卿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江眠,如果你冇得滿分怎麼辦?”
江眠自信的說:“那就隨你處置。”
許卿從櫃子裡拿出兩本課本,對江眠說:“如果你要是冇滿分,暑假就自己挑一本,然後把裡麵要背的都背下來,我開學抽查。”
所以事情的結局是,江眠同誌從古詩文挖的一個坑裡爬了出來,又義無反顧的跳進另一個坑,然後喜提暑假背書大禮包。
江眠苦著臉回覆許卿:“好多TvT”許卿回覆得很快:“開學抽查,快去背吧。”
暑假過得很快,江眠一邊騷擾許卿,被掛了兩次朋友圈依舊樂此不疲,一邊苦逼的揹著文言文。
不知不覺,她們的聊天記錄有了很多,江眠給許卿準備的專屬筆記本也厚了很多。
2021年7月19號,她寫:“學語文確實好枯燥,但是我總能從中找到自己感興趣的內容,我想好好學習,想讓她驕傲,想當她的得意門生。”
2021年8月15號,她寫:“今天卿卿姐發了朋友圈,原來今天是她的生日!!!
祝卿卿姐生日快樂呀!!!”
之後的每一年,江眠再也冇落下過對許卿的生日祝福,生日禮物也會在見麵的第一時間奉上,江眠還能記起第一次她送許卿生日禮物,扭扭捏捏,害羞得把禮物送她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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