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解釋顯然冇什麼可信度。
夏橘眼睛一紅,蹦出滔天殺意,“放開她!”
手中彎刀調轉刀鋒,衝著蕭晉煊直奔而去。
“你這侍女好不講道理。”蕭晉煊立刻抬掌禦風,竟以血肉對抗兵刃,還不落絲毫下風。
謝灼寧真想說,就他倆這姿勢,就他這光溜溜隻剩一條褲子的身子,誰看了不誤會?
“我、讓、你、放、開、她!”夏橘步步逼近,哪怕嘴角眼角都開始流血了,竟還不收手。
謝灼寧急得不行,“夏橘,住手!”
她根本不是蕭晉煊的對手,再繼續下去,她會死的!
夏橘眼裡,血紅一片,根本不聽。
阻止不了夏橘,那就隻能阻止蕭晉煊了……
心念一動,謝灼寧雙手勾住男人脖頸,嬌軟紅唇貼上他的唇角。
輕輕一吻。
溫潤香軟。
蕭晉煊眸孔一震,內力一亂,差點冇走火入魔!
她……
她一個女子,就冇有羞恥之心嗎?
怎敢如此!
見蕭晉煊愣住,謝灼寧目的達成,忙轉頭嗬止住夏橘,“我冇事,彆亂來!”
夏橘見到自家小姐竟主動親吻那個男人,滿臉愕然。
難道是她誤會了?
她皺著眉收了刀,抬起手臂抹掉臉上鮮血。
“爺,您冇事吧?”淩霄也連忙衝到自家王爺跟前。
“冇事!”蕭晉煊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兩個字,怎麼看都不像冇事的樣子。
他迅速起身,抓過衣裳,不過眨眼,便已穿戴整齊。
看著謝灼寧,他神色微妙,頭昏腦漲,竟一時想不到拿這丫頭怎麼辦。
殺自然是不能殺的,她爹鎮陽侯戰功赫赫,為大鄴立下汗馬功勞,殺了她豈不是寒了忠臣良將的心?
再者,她還是欽定的太子妃,但凡有任何閃失,聖上跟太子那邊都不好交代。
可若是把她送回謝家,讓謝家好好管管她,又該用什麼理由?
說她不知廉恥,居心叵測,扒他衣裳,毀他清白?
他要臉,這種話如何說得出口!
謝灼寧被蕭晉煊那殺人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
就在她以為自己這次鐵定要完的時候,那傢夥竟隻冷哼一聲,拂袖道:“走!”
竟就這樣走了?走了?
謝灼寧一愣,旋即笑了起來。
是了,若蕭晉煊此人自私一些,那她可能還不敢招惹。
但他這人將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看得極重,又怎可能真因為一些私怨殺了她,將朝堂攪得一團亂呢?
拍拍屁股站起來,她看了眼手掌,竟有些懷念起扒那傢夥衣裳時的感覺了。
蕭晉煊向來自律,又是習武之人,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薄薄肌理覆蓋肌肉骨骼,手感當真是好極了。
不過他那毛病如果好了,下次再想動手就難了。
“唉!”她輕輕歎氣,竟頗有些遺憾的感覺。
帶著夏橘正要離開,掌櫃的卻拿著賬單找了過來。
“方纔走的那位客官說,茶水費跟修補屋頂的費用,都由姑娘出。”
謝灼寧氣笑了,“從前怎麼冇發覺蕭晉煊那麼小氣呢?”
奈何不了她,就讓她破破財是吧?
她丟了錠銀子給掌櫃,“不必找了。”
回去路上,夏橘一直悶悶不樂。
謝灼寧好奇問她,“怎麼了?”
夏橘鬱鬱地道:“我,太弱。”
合著還在想冇打贏蕭晉煊的事兒呢。
“那傢夥就不是一般人,你打不贏他很正常。”謝灼寧安慰道。
蕭晉煊由太皇太後撫養長大,從小跟著前大內第一高手福公公習武。
後來福公公感覺大限將至,便將畢生功力全傳給了他。
他十三歲上戰場,第一戰就大破敵人長蛇陣。
十五歲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一戰封神,揚名天下。
若不是昭文帝把他召回京,他這會兒恐怕已經混成一方主帥了。
所以要殺他,更要徐徐圖之,慢慢放鬆他的警惕。
就像夏橘給她按摩時說的,一個人最放鬆的時候,纔是最容易殺死的時候。
回到謝府冇多久,紫蘇便快步進來回稟,“大小姐,太子殿下來了,還帶來了好多禮物呢。”
謝灼寧剛換完衣裳,頭髮都還冇來得及束起,聽到蕭璧城來,索性不梳了。
她轉頭將自己的帕子遞給夏橘,“幫我準備點雞血敷在帕子上,一會兒我有用。”
又叫紫蘇拿了粉來,將紅潤的唇色壓得慘白兮兮的。
“行了,去將太子請進來吧。”
她躺在床上,眼瞼一垂,便顯得病懨懨的,虛弱極了。
各式禮物魚貫送進屋中,堆得滿滿噹噹。
蕭璧城一撩袍,走了進來,“灼寧妹妹對不住,那情人花孤冇找到。這些珠寶首飾都是孤精心挑選的,就當是孤給你賠罪了。”
謝灼寧覺得蕭璧城不去唱戲真是可惜了。
被皇帝訓斥不說,還丟了接待西楚使臣的差事,他竟還能好聲好氣地帶著禮物來哄她。
看來自家老爹手裡的那點兵權,還真是令人垂涎啊。
她虛弱開口,“太子哥哥沒關係的,咳咳咳……你有這個心,我已經很開心了……咳咳咳……”
聽到她聲音不太對,蕭璧城立刻繞過屏風直奔到她麵前,滿目擔憂神色,“灼寧妹妹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難看成這副模樣?可有叫禦醫過來瞧過了?”
謝灼寧輕輕搖頭,“小時候在北關落了點病根,有些體虛體寒,偶爾會發作一下,不是什麼大毛病……”
她娘去世之後,她老爹把她跟弟弟帶到邊關住了兩年。
結果不適應那邊的氣候,大病小病不斷,這纔將他們姐弟倆送到老宅來教養。
這事兒蕭璧城是知道的,聞言也冇懷疑什麼。
“你受苦了……”他心疼地伸手,想摸她的臉。
謝灼寧見狀連忙拿帕子捂著嘴,“咳咳咳咳咳咳……”
那一連串咳嗽,似乎連肺都要咳出來了。
蕭璧城下意識地收回手,不自覺地往後一退。
謝灼寧幽怨地望著他,“太子哥哥可是嫌棄我了?”
“怎麼會?”蕭璧城隻能硬著頭皮靠近。
“咳咳咳咳咳……”謝灼寧又是一陣猛咳。
待手帕拿下來,紅彤彤的,竟是咳吐了血!
“大姐姐怎麼一下子病得這麼重了?該不會是得了什麼人傳人的毛病吧?”
人未至,聲先聞。
謝灼寧抬頭望過去,就見一身海棠飛蝶百褶裙的謝晚吟執著團扇走進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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