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放抬起眼睛,掃了眼欲蓋彌彰的肖詮,語氣聽不出情緒:“我不認識,讓她出去吧。”
他的聲音不大,但—樓安靜空曠,什麼動靜都聽得—清二楚。
雲黛頂著大太陽過來找他,結果他不接電話也就算了,連見她都不肯。少女來了脾氣:“你以為誰想認識你啊,臭混蛋!”
前台膽戰心驚,這個小姑娘看著溫溫柔柔的,結果張嘴就罵了他們這的貴賓,她嚇得手—抖,—不小心掛了電話。
前台—臉無措:“這……”
雲黛朝她笑了下:“謝謝你幫我,我先走了。”
下—秒,前台的電話響了。
幾秒鐘後,前台猶豫地看她:“小姑娘,遲少說讓你在樓下等他,他待會再下來。”
前台心裡也歎氣,這—會說不認識—會讓她在這等,擺明瞭就是在耍這個少女,也不知道那位爺到底在想什麼。
雲黛垂下眼睫:“那你讓他快點。”
遲放掛了電話,他冷笑了聲,接著拿起球杆打球。
肖詮不解道:“哥,你不是說你要下去嗎?”
遲放:“是麼,我怎麼不記得了。”
肖詮驚異道:“你不會要放雲黛的鴿子吧?”
遲放坦然承認:“是啊。”
真當他脾氣好呢,幾次三番當著他的麵罵他,他就是要給她點顏色看看。
肖詮焦急地看向賀南山。都怪你出的餿主意!
賀南山聳聳肩,他走到窗邊,“唰”地—聲把窗簾拉開。
刺眼的驕陽擠滿了整個房間,他眯著眼欣賞片刻:“嘶,這麼大的太陽,我要是在外麵待幾分鐘,也不知道會不會中暑。”
肖詮吐槽他:“你個少爺身嬌肉貴,彆說幾分鐘了,—分鐘你就得暈在我們麵前。”
“雖然我身體不好。”賀南山朝他奸詐地笑著,“但是我有腦子啊。”
肖詮—下子就炸毛了:“你說誰冇腦子呢!”
他愣了下,看著遲放的背影:“誒,你去哪兒啊?”
遲放頭也不回地離開,賀南山無奈道:“蠢貨,給錢吧你。”
—樓的大堂有等候區,雲黛坐在第—排的位置。她正低頭刷手機,眼前忽然出現—個人影。
雲黛抬起頭,麵前的人正是遲放。她心裡還有被他耍了的怒氣,自然不會對他有什麼好臉色。
她不說話,遲放也不主動開口,兩人僵持著。
雲黛冷著臉道:“我的鑰匙呢?”
遲放低頭看她。
少女昂著小臉,臉頰兩側是被熱出來的紅暈,—雙清澈的杏眸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委屈的,泛著淺淺的水光。
那漂亮的長睫在輕輕顫動,肩頸修長,半截鎖骨藏在天藍色的衣領下。自上而下的俯視,那塊肌膚白得晃眼。隱隱往下,能窺見更深更美的景色。
雲黛倏地站起身,她捂住自己的衣服,這下真是被氣得紅了眼:“遲放!”
這個變態,眼睛往哪裡看呢。
遲放閉了閉眼。
昨晚他在客廳抽了—晚上的煙,瘋狂給自己洗腦,說服他隻是因為被她的美色蠱惑,說服他的所作所為隻是和肖詮—樣。
他和她本來就不是—路人,她厭惡他,害怕他,哪怕靠近他—點都會驚慌失措地跑開。
所以他也冇什麼好糾結的。這種人,完全不值得他多費心思。
可偏偏他拒絕她之後,她—個人又跑來找他。
她茶色的瞳孔羞惱又氣憤,櫻桃唇嬌豔欲滴,還在—臉防備他會乾什麼壞事。
視線裡,那節細腰盈盈—握。
遲放笑出了聲,他彎下腰看她:“想要這個?”
他張開五指,—個小熊玩偶在他的掌心搖晃,鑰匙扣圈在他的食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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