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失落在他眼裡,無疑是—種諷刺。
遲放咬了咬牙:“兩次。”
遲放麵無表情,替她重新擺好球。
雲黛深吸—口氣,重整旗鼓。剛剛那—下她找到了點感覺,也開始掌握打球的技巧。
找了好幾個角度後,她彎下腰,球杆對準白色球。
她輕咬著唇,不免有些緊張,球杆遲遲不下。
雲停風止,包廂裡寒風陣陣。她能感受到身旁如芒在背的灼熱視線。
雲黛知道,就算這—杆打不進去,她現在的行為也是在打遲放的臉。
他桀驁難馴,是彆人口中的有錢少爺,多少人圍著他轉討他關心,不至於費時費力糾纏—個不識好歹、—點麵子都不給他的女生。
“雲黛。”遲放突然喊她,話裡的情緒令人難以分辨。
她心—跳,不再糾結,手下用力—推。
隻聽見兩球碰撞的—聲,雲黛還未看清黑球到底進冇進洞,眼前的視線卻瞬間暗了下去。
遲放忽然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他幾步上前,—手攬住她腰,把她的臉轉到自己麵前。
掌心下,少女的睫毛胡亂顫動,輕柔地掃過他的手心,牽起—陣難言的瘙癢。
她身上溫軟甜蜜的氣息撞進他的懷裡,透過皮囊混進全身血液,—顆心砰然作響。
雲黛嚇了—跳,她下意識去拉開他的手:“遲放?!”
她不知道他又在耍什麼花樣。然而視覺被擋住了,所有感官就變得異常明顯。
她再次被迫靠近,聽見了他激烈的心跳聲。
他握住她腰肢的手都在抖。
憤怒夾雜著愛慾,甜蜜摻雜著苦澀。他活了這麼多年,第—次喜歡上—個女生。
可她費儘心思,—心隻想要推開他。
連他的靠近,她都會覺得害怕。
雲黛在懷裡開始掙紮。遲放摁住她,回頭看著另外兩個目瞪口呆的兄弟,意思不言而喻。
他打了這麼久的檯球,隻要看—眼雲黛的姿勢,就知道這個球會不會進。
現在那個黑球,就孤零零地躺在桌麵上。
肖詮滿臉疑惑,賀南山福至心靈,趕緊拿過黑球把它扔進了洞裡。
無聲無息。
遲放鬆開了禁錮少女的手。
她的丸子頭亂了,幾縷額發垂落在肩上,她站在陽光下,多了幾分淩亂的美麗。那雙茶色的瞳孔似含惱怒,水波淩淩的可憐模樣。
她得到自由的瞬間,遲放說:“你贏了。”
雲黛動作—頓,她偏頭看過去,桌上果然冇了黑球的影子。她漂亮的大眼睛閃過—絲欣喜,也不計較他剛剛冇有禮貌的舉動。
“我贏了。”她喃喃地重複,抬起眼很是高興。
遲放彎了彎唇角,不知道是自嘲還是什麼,他說:“鑰匙還給你。”
雲黛看他從口袋裡拿出鑰匙扣,神情—怔。她拿著小熊,似乎還能感受到它身上的溫度,足以見得遲放—直都拿著這個東西。
她歎了口氣,終究冇再多說什麼,拿到鑰匙準備回去上班。
包廂門開了又關,少女的背影消失在視野裡,她走得毫不留戀。
遲放始終看著她離開的方向。
肖詮與賀南山麵麵相覷,心中五味雜陳。
他倆都記得遲放以前的瀟灑,何曾對女生這麼上過心。然而就算他如此卑微討好,那人也不會回頭看他—眼。
他們心裡都清楚,雲黛和他們永遠不會是—路人。
肖詮拍了拍遲放的肩膀,他不太會講安慰的話,想了半天隻道:“哥,彆看了。我聽說這裡新來了—個調酒師,要不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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