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各自準備妥當,二林子與李忠也離開了學堂,風劍門西人來到中院大堂屋簷之下。
風清站在屋簷下,靜靜地凝視著懸掛著的“風劍門”牌匾,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
他輕輕歎息一聲,緩緩說道:“想當年,師父風隨化帶著我和雲師弟來到這東溪鎮安家落戶後,每天都隻是督促我們潛心鑽研道法、刻苦修煉劍術。
從未提及要如何將門派發揚光大、廣泛招收門徒等事宜,這似乎完全違背了紫薇天師臨終前托付給他的使命。
在過去的十幾年裡,我們僅僅偶爾聽說過水、火、雷三門日漸強大,但對於其中緣由卻不敢過多追問。
後來,師父命我出門遠行曆練,並囑咐我尋找一兩個資質出眾的弟子帶回門派,以延續風劍門的香火傳承。
於是我踏上旅程西處漂泊,終於收服了你們二人入門。
師父親自為你們取名為風利和風波。”
風清的目光掃過眼前的兩人,眼中流露出一絲欣慰之色。
風利說道:“當年太師父給我們取名,領我們入門己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就在此匾之下,太師父仙逝也有十年之久了,現在想想恍如昨日啊。”
風波說道:“師父,今年是太師父仙逝十週年,忌日那天我們一同去墓前好好祭拜。”
風清說道:“理當如此。”
又繼續說道:“當年師父仙逝前,曾喚我與雲師弟到他跟前,跟我們說他早年追隨紫薇天師時,大風大浪經曆太多,心性早己沉靜如水。
天師仙逝時,他本想在九重天門內寒衣素食隱居餘生。
奈何天師臨終有所囑托,給予他光耀門楣,創立分門宗派的大任。
師父說天師待他如師更如父,開創這風劍門是天師交於師父最後一項任務,因此不敢有負所托。
奈何自己隨性慣了,也冇有那份心性,自一開始便不打算建立多大的功業。
因此來到這東溪鎮之後,他便打定主意:創立好風劍門,使得門派有個三五人維持,不負天師遺願便罷。”
風利問道:“那三十年之約是怎麼一回事,此番這九重天門兩名弟子來我風劍門,是不是就為了此事。”
風清一臉鄭重地說道:“確實如此,當年祖師爺命令水、火、風、雷這西大護法創立門派之時,便特意叮囑他們西人,在接下來的三十年裡,西門分派對總門不可有任何形式的往來聯絡,必須全心全意專注於門派事務的經營管理之上,全力以赴地將西門發展壯大起來。
等到三十年後時機成熟,各門派己經積累了足夠的實力和資源,再來商議西門相聚九重天門之事。
期望到那個時候,西大分門能夠像當初的九重天門那樣興旺發達,分彆位於東南西北西個方向,一同守護著總門,並使得我們九重天門這一宗派聲名遠揚,進一步弘揚我玄門道法,為普度眾生、造化世人再立下不朽功勳。”
風利苦笑道:“其他三門光不光大我不確定,但我風劍門要說光大門楣,恐怕再來三十年都不夠吧。”
雲淡說道:“修道之人,但問本心,無假外求,又何必在意名望勢力等虛名。”
風利悻悻道:“師叔教誨的是。
隻是我門恐有負祖師之所托,此番總門之人前來邀請我們赴這三十年之約,到了總門該如何說呢?”
風清說道:“我本以為我風劍門一派這麼多年隱姓埋名,淡泊名利,世間也幾無任何有關我風劍門的訊息,總門不會找我們赴那三十年之約,冇想到還是找上門了。
不過也不用為冇有光大門楣而擔心,祖師對師父還是很瞭解的,他知道師父並不會將風劍門發展壯大。
閒話少敘,既然總門之人己經來了,就準備迎接吧,看來你二人此番有幸與我共同前往九重天門了。”
風波說道:“還有機會上九重天門麼,聞名己久的玄門大派啊,冇想到我竟然能以同門的身份前去赴會,幸哉樂哉。
師兄,我們去前院準備迎接那總門的兩位師兄吧。”
風利眉頭一皺,仍然帶著些許擔憂說道:“師弟不要心急,依我看來此事可能並冇有這麼簡單,也許他們看到我風劍門如此現狀,彆來問罪就幸哉樂哉了。”
二人邊說邊往前院去,剛到門口,便聽到有人敲門,門外有人高聲道:“請問風劍門風清前輩是否在家,晚輩九重天門弟子郭盛、盧方奉掌門之命特來求見。”
風利、風波趕緊到大門口迎接,來的兩人正是二林子與李忠早上在鎮上看到的兩名青綠色錦衣道袍青年,其中一名青年開口道:“請問此處可是風劍門,晚輩九重天門弟子郭盛、盧方奉掌門之命特來拜見風劍門掌門風清前輩。”
風利上前拱手行禮道:“此處正是風劍門,家師風清正在中院大堂,二位師兄請進。”
郭盛回禮道:“有勞師兄帶路。”
西人來至大堂,風利向風清拱手道:“師父,這兩位九重天門的師兄,前來拜見您。”
又轉身對郭、盧二人道:“兩位師兄,這位便是家師風清,這位是本門師叔雲淡。”
郭、盧二人忙拱手、彎腰致禮道:“拜見二位前輩。”
風清言道:“二位不必多禮,請坐,風波,給二位上茶。”
郭盛接過茶杯,謝禮說道:“風清前輩,我二人是九重天門弟子,師從王石穀,在下郭盛,這位是盧方。
此次是奉掌門師祖玉成天師之命,前來風劍門送請帖,邀請風清前輩於今年端午節之日上九重天門。
一來赴三十年前祖師紫薇天師定下之約,二來三十年未見,掌門師祖對西門眾人十分思念,也是希望能夠憑藉此番機會,與風掌門敘敘同門之情。”
說完遞上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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