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我這鋪子好歹也租給了你一年多,咱們的情分在這裡,我們全家都會感念江娘子你的大恩大德的。”
“您可彆,我受不起這個,實話跟您說吧,就算您跪死在我門前,我現在也拿不出明年的租金,您願意跪著那就跪著吧!”
“嗤~虧得我大姐總誇江娘子人美心善,依照小爺看,也就那麼回事兒。”
江雲娘猛然回頭,目光不善的鎖在了餘天奇的身上,餘天奇訕訕摸了摸鼻尖,嘴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是啊,江娘子,人家陶掌櫃也不是什麼不相乾的人,不過就是提早預支一年的租金......”
江雲娘目光轉移到另外一側,看到的還是個熟麵孔,戲謔笑笑道:“不過是預支一年的租金?那王家娘子你來發發這善心,您借給陶掌櫃十兩銀子,回頭到今年年底我再將租賃的費用給您,就當是陶掌櫃還債了怎麼樣?”
誰家就算有十兩銀子,也不能隨便借出去啊,江雲娘這小賤人,怎麼就把火引到她這裡來了。
“這......這關我什麼事,你......”
江雲娘冷哼一聲,笑容裡摻著嘲諷,打斷了王家娘子的話。“是啊!不關你的事,你在這裡放什麼狗屁?”
這王家娘子平日裡就愛在這條街上搬弄是非,東家長西家短的事兒她都想摻和一把,今日居然想在她江雲娘這裡討便宜,冇門!
“你!江雲娘,你說話也未免太難聽了!”王家娘子梗著脖子瞪圓了眼睛,扯開了嗓門,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
跪在地上的陶掌櫃臉色陰沉,褲腿被泥水打濕,身上瑟瑟發冷,膝蓋痠痛,偏偏這兩個女人還鬥起了嘴,根本冇人關注到他還跪在這裡。
若是起來,就是功虧一簣,若是不起,那還不知要跪到什麼時候。
“嫌我話難聽?那你莫管閒事兒啊!”
“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自家那三分半的地方事情都管不清楚,到我江雲娘這裡逞威風,好大一張臉!”
“好你個江雲娘,嘴毒心狠的潑婦!”
眼看著王家娘子要衝上前去,他家丈夫王順一把將她按下,對著江雲娘露出歉意的笑容,拉著自家媳婦往鋪子走。
“你可真是個不省心的,那江雲娘什麼人,也是你我這樣的小民賤商能惹的起的?”
都是街坊鄰居,誰家不知那辛府的大夫人一年總會親自來那麼一兩回,還時常會送些東西來,顯然關係不一般,再加上江雲娘平日和善,這街上有哪個婦人敢與江雲娘作對?
偏生他家這個蠢婦看不明白其中道理,時不時的要拿話擠兌人家,今日若是不攔著,她恐怕是要闖出大禍了。
“王順!你乾什麼!看我不撕了那潑婦的嘴。”
“蠢婦!閉嘴!你是想在這城中待不下去麼?”
夫妻兩人手臂擰成了麻花兒,相互鉗製著進了鋪子,門板被哐當合住,周圍人哈哈笑著,又將目光轉移回了包子鋪門前。
“江娘子,就幫我這一回,我們全家人都會感念你的大恩大德。”
陶掌櫃跪在地上往江雲娘身邊湊,江雲娘急忙再次躲閃。
“您可彆!我可擔不起。”
想坑她銀子的時候說會感念她的大恩大德,若是有一日她們母子落了難,恐怕他陶掌櫃是最先落井下石的那一位。
人心這種東西,怎麼能輕易相信?
“我一介女流,又孤身帶著孩子,能幫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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