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二皇子才六歲啊,就這麼見到那麼血腥的一幕。
鐘貴嬪的心都要碎了。
就怕給二皇子嚇出了其他病症來。
她淚如雨下,小聲嗚嚥著,不敢吵醒床上的二皇子。
與此同時,鐘貴嬪內心一片冰涼。
陛下就這麼不疼愛他的兒子嗎?
就這麼不疼愛他的親生兒子嗎?
“秋香,這幾個月來斷了與他們的聯絡,都不要聯絡了……”
鐘貴嬪甚至不敢相信,下一次是不是自己的人頭被扔到宮中某個角落裡。
陛下的心……真是太冷了,冷到她看不到半分希望。
龍床上,男人眉眼恣意散漫,掀起眼皮望過來的瞬間能勾人勾得要命。
眸光很深,就這麼藉著月光,望著懷中的陸妧夕滿麵緋紅,香汗淋漓,呼吸密且重。
陸妧夕思緒發散。
她想,那身龍袍在尉遲璟身上像是套在野獸身上的鐵鏈枷鎖,是束縛鐐銬。
隻能稍微遮住他皮下結實有力的肌肉,一旦褪下,那便是侵略的氣息是鋪天蓋地襲來。
瘋子!!
她滿腦子都是尉遲璟瘋了!
唯一點了一盞宮燈在遠處的案幾上,幾乎照不到龍床。
即便如此,陸妧夕還是抬著手臂遮住了雙眼,遮住天子的視線,儘力平複自己的呼吸。
太激烈了,她不喜歡。
夜色昏暗,陸妧夕知曉自己不應當把天子與自己的丈夫孟時淮做對比,但心中的那份陰暗還是湧了出來,將這兩人比了個遍。
冇等陸妧夕深思,天子又俯身下來。
在她的脖頸邊吐出深深淺淺的呼吸,炙熱的呼吸好似能燙到雪膩肌膚一般,讓陸妧夕避之不及。
尉遲璟要去吻她的脖頸,卻被陸妧夕抗拒地推開來。
“……會留下痕跡的。”她啞著聲線解釋道。
與此同時,她也放輕了呼吸聲,不動聲色抬眸去端詳天子神色。
可惜,殿內昏暗不已,她看得不甚清晰。
心跳尚未平息。
而尉遲璟似乎並不在意,轉而換了個位置細細吻下去。
耳鬢廝磨,她冇有拒絕的權利。
偶爾腦海中晃過丈夫孟時淮的俊臉與溫潤如玉的笑容,她的心臟便止不住的抽痛。
粗糲溫熱的指腹劃過小腹,繼而往下。
陸妧夕瞬間回神。
“還要再來嗎?”
能不能不要再來了?
好難受。
無論怎麼求饒都冇用。
好討厭,真的好討厭。
至於這個答覆,尉遲璟冇用言辭回答,而是身體力行告訴她結果。
昏昏沉沉間,陸妧夕隻覺得自己是一艘小小的帆船行駛在波濤洶湧的海麵上,被巨浪拍打著,左拍右打,始終不能迎來暴風雨的平息。
這是……今晚第四次了吧?
陸妧夕迷迷糊糊的想著。
*
旭日東昇,又是新的一日。
孟府,明月館
層層床帳之下,露出來一段白藕般的玉臂上布著淺淺的紅痕,耷拉在一人身上。
驀然,一名小廝彎著腰推門而入,來到床邊低著頭不敢亂看。
“大爺,時辰到了。”
孟時淮終於有了動靜,先是蹙眉抿唇,翻個身又把女人攬入懷中。
倒是懷裡的林姨娘先醒了,她嬌聲輕哄:
“大爺大爺,時辰到了。”
終於,孟時淮不情不願睜開眼,一見到眼前之人笑容燦爛嫵媚,起床氣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他坐了起來,腦子還有些眩暈,緩一緩。
期間身無寸縷的林姨娘撲在孟時淮懷中,雙眸含羞帶怯,又是含笑又是撒嬌,弄得孟時淮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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