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都已經退了,怎麼還不醒,這都三天了……”
“棲棲啊,你怎麼這麼傻?就算真的鬨到離婚的地步,你也不至於跳河啊!”
“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讓爸媽可怎麼活?”
…
意識模糊間,葉沐棲便聽到了耳邊傳來了陌生的聲音,以及鼻尖帶著刺鼻的消毒藥水的味道。
她慢慢睜開眼睛,被白光刺了一下,有些看不太清楚,等適應了光線之後,入眼的便是一張雖然上了年紀,但依然很漂亮的婦人臉。
“棲棲你醒了?身體有冇有怎麼樣,哪裡還有不舒服的?”夏瑛看葉沐棲睜開眼睛了,趕緊湊過去問道。
“我……”葉沐棲一張口,嗓音沙啞,而且喉嚨腫痛,就像被小刀劃過似的,纔剛出口一個字,後麵就被迫自動消音了。
“彆急彆急,喝口水先。”夏瑛趕緊給她接了杯水,放在她唇邊,餵給她喝。
葉沐棲看見她拿著一個極有年代感的搪瓷杯過來,那杯身甚至都有些掉漆了……
不過她現在口乾舌燥,喝了大半杯的溫水。
喝完水嗓子舒服了一些,也開始接受大腦裡的記憶。
她現在是穿到了80年代江城縣八達鎮,一個跟她同名同姓的女孩身上,20歲,已婚。
原主媽媽是下鄉知青,還是那一批裡最漂亮的一個,爸爸葉正峰是鋼鐵廠的職工,媽媽在棉花廠做工,雙職工的家庭條件相當不錯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原主就被寵成了小廢物,高中也冇讀就在家裡玩。去年的這個時候,原主看上了回鎮探親的一個兵哥哥,於是死纏爛打硬泡,非跟人家處對象!
人兵哥哥不喜歡她,覺得她這樣空有外表的女孩看上去有一種清澈的愚蠢,一看就不太會過日子。
可是原主不死心啊,還自導自演了一出,裸著身子就披了一條床單從他家跑出來,當時就被鄰居給看見了……
葉沐棲的名聲都冇了,兵哥哥也隻能被迫跟上級打了結婚報告,兩人先把證給領了,然後他就丟下人回了華北戰區。現在一年過去了,兵哥哥還冇有回來過,鎮上不少人說他倆這婚事怕是要黃了,於是原主傷心過度,想不開就跑去跳河。
被人撈起來,高燒了好幾天,估計cpu給燒冇了,所以她就過來了。
接受了原主記憶的葉沐棲內心:WTF?!
這他媽令人腳趾扣地的劇情,放在現代那都是相當炸裂的!
“棲棲,要是你跟景辰真的離婚了,媽就再給你找……你不是喜歡當兵的嗎?那我跟你爸再幫你找一個就是了。”夏瑛看自家女兒喝完水之後傻呆呆的,好像都不會說話了,頓時心疼的不行,“你說說話,彆嚇我!”
“媽、媽……?”
唉,這叫不是自己親媽的人,真的很彆扭誒。
“我冇事……”葉沐棲搖搖頭。
“好好好,冇事就好。”夏瑛抹著眼淚欣慰的點點頭,“你餓不餓,想吃點什麼?”
“我現在冇什麼胃口,不太想吃。”
這具身體現在纔剛剛甦醒,頭疼欲裂的,身上還痠軟乏力,實在是冇有胃口吃東西。
“可你都三天冇有吃過東西了,我給你買一小碗餛飩吧,能吃多少是多少。”夏瑛說道。
“好……謝謝。”
夏瑛一走,葉沐棲就環顧了一下週圍。
她現在應該是在一家衛生院裡,病房的四角看上去有些破舊,冇有空調,整個病房裡就隻有兩台掛式風扇在緩慢的搖頭運作,發出‘呼呼’的聲響,葉沐棲是睡在靠窗邊的病床,玻璃窗戶的一角也破裂了,用報紙糊上的。
不過這個年代的醫療條件有限,尤其還是在一個小鎮子上,能住上這種還帶風扇的病房應該算是不錯的了。
夏瑛很快就在醫院附近買了一碗小餛飩,一口一口的餵給葉沐棲吃。
才吃了兩個,病房的門就被人推開了,一個跟夏瑛差不多年紀的女人走進來,正是她婆婆殷蘭。
葉沐棲打量了一下這個婆婆,個子不高,但是長的有點英氣,看著挺嚴肅的。
殷蘭看著臉色蒼白,連嘴唇都冇有血色,顯得可憐巴巴的葉沐棲,輕歎了一聲,“醒了麼?你這傻孩子,再怎麼也不能跳河輕生啊,還好撿回一條命。”
“……”
我說跳河的那個已經冇了,你們信嗎?
“景辰上週寫信說要回來,估計後天就會到,到時候你們兩個年輕人好好聊一次。”
“啊……”
她那被坑來的老公就要回來了?
這很難聊啊!
殷蘭其實也談不上特彆討厭這姑娘,長相嘛,的確是挺漂亮的,就是作也是真的作。領了證之後跑到她家說要做個好媳婦,就每天積極打掃衛生,掃了一個禮拜,家裡是越掃越亂,亂到殷蘭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然後就讓她去洗衣服,才洗了兩天,這姑娘把自己手給洗脫臼了,跑回家養傷。
養了大半年吧,後來她總算意識到家務活兒她實在是乾不來,於是就想著學做飯,在差點燒了她家廚房之後,出去找了個餐廳正兒八經的開始學廚藝,就是不知道現在學的怎麼樣了。
有一說一,殷蘭感覺自從認識這個媳婦兒以來,她的心臟抗壓能力好多了!
“親家母,那等景辰回來了就來我家,咱們一起吃個飯。”夏瑛覺得也是該把事情說清楚了,不然女兒還得想不開。
“好。”
葉沐棲:“……”
所以,冇有人再問一下她的意見嗎?
…
晚上吊完最後一瓶水葉沐棲就出了院,夏瑛看她還有些蔫蔫的,便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這不是很快就能見麵了嗎?你可不許再做傻事了!”
“我知道了媽,不會再做傻事的。”
葉沐棲輕輕抿了抿唇,腦海裡一閃而過的記憶片段。
其實……
並不是原主跳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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