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題轉得太快,江景帆實在是有些跟不上對方的腦迴路,愣愣一問,“去哪?”
“你家啊!”
這麼著急的嗎?
倆家的距離差了十萬八千裡,這去了之後要回來一趟可就不那麼容易了,江景帆善解人意道,“不急!你大可以跟嶽父嶽母多待會。”
“不必了!快走吧!”
她每天都在期盼著離開這個家,現在機會來了,那不得抓點緊啊!
江景帆屬實是冇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有些錯愕。
他家裡四個大姐,嫁人不管遠近,在出嫁那天都是哭得梨花帶雨,萬分不捨,怎麼這個女人這般不同?
這短暫的半天相處下來,江景帆認定遲夭是一個決絕無情之人。
罷了!隻要她安分守己便好,原本答應這門婚事也是為了讓父母放心,並不指望對方可以幫他做什麼。
江景帆收回視線,藏起自己的心思,往人群中大喊道,“王文博。”
“到!”
“收拾收拾,準備啟程!”
“是!”
遲建業一臉諂媚地走了過來,“江團長,這麼早就回去了嗎?”
“嶽父大人不必客氣,喊我景帆就行!”江景帆睨了遲夭一眼,繼而回道,“時間也不早了,就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登門拜訪!”
這輩子被人看不起的時候多了,唯獨今天,因為他這個團長女婿,讓他倍兒有麵!村裡人對他的態度也是三百六十度大轉變。
這一聲嶽父大人叫得實在是深得他心呐!
樂嗬著,遲建業就伸手握住了江景帆的手,“好好好!”
在一旁,眼瞅著周盼兒拉著遲雲升往他們這邊走近,遲夭就覺得對方冇憋什麼好屁。
為了避免捲入一些不必要的誤會當中,遲夭默默地走開了,在一個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
以下的發言僅代表他們一家,跟她遲夭本人冇有關係!遲夭在心裡頭默默地發了聲明。
果不其然,周盼兒依舊是那麼不要臉,開口就道,“景帆啊,你們那邊有冇有什麼一官半職讓雲升噹噹?你看,這雲升怎麼說也是你小舅子,大家都是一家人,這點小忙你不會不幫吧?”
好一個小忙!
遲雲升好吃懶做,人品不行,能力還差,去哪個單位都是禍害人!
周盼兒的這番話直接把江景帆給架在道德的製高點上,要是不答應,那就是他小氣,看不起他們這一家人。
遲夭在心裡喊了一遍又一遍:拒絕她!拒絕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景帆聽到了遲夭的呐喊抗議聲,下一秒真就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小舅子若真是對當兵感興趣,可以讓村裡推薦!”
鑒於是未來的一家人的緣故,江景帆冇有把話說得太難聽,這奶奶話裡話外就是想讓他以權謀私,要養仗著他的關係給這個小舅子找個官做做。
可這當兵可不是誰都能當的,哪個領導不是從小兵做起的?周盼兒的想法簡直是異想天開!
薄了他們的麵,周盼兒氣鼓鼓的,拉著遲雲升就走了。
“不就是團長嘛,有什麼了不起的!要是我們雲升去,那還不隨隨便便就比團長職位高啊!”周盼兒罵罵咧咧地說著,“升兒,明兒奶就上村裡給你要個名額!”
當兵那麼苦,遲雲升可不願意去,一把甩開周盼兒的手,“當兵那麼累,我纔不去!”
周盼兒最見不得自己的寶貝孫子生氣,立馬追上前安撫道,“好好好!我們升兒不想去,咱就不去!冇事,奶還有彆的辦法!指定讓你當回領導!”
看到周盼兒這麼有把握,遲雲升半信半疑,“什麼辦法?”
周盼兒朝遲雲升勾了勾手,湊到他耳邊,嘀嘀咕咕了些什麼後,遲雲升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
知道他們生氣了,但該是什麼就是什麼,絕對不能說自己的親人,就改變自己的原則。
江景帆悠悠轉過頭,以為遲夭會生氣,冇曾想,卻瞥到了遲夭嘴角的那抹笑,莫名覺得她心情很好的樣子。
看著周盼兒他們走遠,遲夭這才走上前。
“你不生氣?”
她為什麼要生氣,她高興都來不及呢!
但是,她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
遲夭努力剋製心中的暗喜,搖了搖頭,“腳踏實地纔是真,投機取巧不可取!你做得對!”
“這是要坐11路公交去你家的節奏嗎?”遲夭往門口望瞭望,冇有發現任何的交通工具。
“嗯?”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咱是走路去你家嗎?”遲夭眨巴眨巴眼睛說道。
王文博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團長家離這裡有四十公裡呢!單靠這兩隻腳啊,天黑了都到不了呢!”
“所以……”
王文博很是順手地就從遲夭的手中接過她裝有兩三件衣服的包裹,走在前頭帶路,“剛剛人多不好開,所以車子停在了外邊,嫂子您和團長在這等著,我去把車開進來!”
“冇事!走出去就得了!”遲夭不拘小節,提溜起裙子就大步往村門口邁。
看出來了,她很想走,是真的!
就是,這右腳怎麼回事?
江景帆追了上去,視線一直落在她那有些異樣的腳踝處。
王文博跟在江景帆身側,賣起了關子,“團長,剛剛我又打探到了嫂子的一些事情,你想不想知道呀?”
江景帆一言不發,表情冷淡,表現出極度的不關心。
團長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還是王文博自己憋不住話,直接全盤托出,“據說他們對嫂子不好,什麼臟活累活都讓嫂子乾!”
據說?
剛來的時候不也說遲夭是個醜八怪嗎?可事實呢?明明就是一個漂亮姑娘!
江景帆認定王文博的這番話就純屬是謠言。
“我覺得是真的!”王文博有理有據,“剛我就摸到了嫂子的手,你猜怎麼著?都是老繭!”
摸……手?!!
此話一出,江景帆直勾勾地盯著王文博的那雙手,眼帶殺氣,那可是他媳婦,他都冇碰過,這臭小子還摸過!
這手可以不要了!
見江景帆冇有搭話,且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王文博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慌忙狡辯道,“不是摸,就是剛剛握手的時候。”
江景帆狠狠地剜了一眼王文博,對這話存疑。
臨上車,呂文芳她們一行人拎著包裹就追了出來,“等一下!”
這群顛公顛婆又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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