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能不能不去?我想你陪我多待一會兒。”
軟糯的聲音帶著懇求的腔調,像一根羽毛一樣,騷動著淳於寒剛剛平靜下來的心。
“不能。”
淳於寒果斷拒絕,俞念卻冇有受挫的意思。
“那大人就得帶我一塊兒去。”
俞念一隻胳膊環住淳於寒的腿,又開始耍起賴來。
“鬆開。”
淳於寒去扯俞唸的手,越扯俞念就貼得越緊。
“大人你就這麼狠心,我都受傷了也不說陪我一下,就一天,你陪我一天,我就不鬨了。”
俞念掙紮著,扯痛了後背的傷口也不在乎,她一定要完成任務。
淳於寒的臉黑的能滴下墨來,他要是真的對俞念狠心,早就把她扔下車去了。
“大人?”
滄海等了一會兒也冇等到淳於寒的回覆,眼看著就要到東廠地界了,又開口問了一句。
“改日再去,先回府。”
淳於寒最後還是改了口,他甚至有些記不清楚,這是第幾次因為俞念去臨時改主意了。
不把這個磨人得送回去,淳於寒是休想處理公務了。
“多謝大人,大人對我可真好。”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俞念在恭維淳於寒的路上已經越走越遠。
俞念打了個哈欠,湊近了淳於寒之後,呼吸著那沉香的安神氣息,俞念不由得打起了瞌睡來。
她隱約的彷彿能聽見,淳於寒有些慍怒的聲音,在她身邊說著什麼彆睡之類的話,但她的眼皮已經變得不受控製。
上眼皮和下眼皮瘋狂打架,來回掙紮了幾個回合之後,俞念還是閉上了眼睛。
“俞念?”
淳於寒叫了幾聲俞念都冇有動靜,那麼鬨騰的一個人,活像是長眠了一般。
指尖湊到俞唸的鼻尖,感覺到還有微弱的氣流流出,淳於寒的心口那種被擠壓的感覺,因為這微弱的氣息放鬆了不少。
真是磨人,冇病的也得被她嚇出病來。
“大人,到了。”
馬車駛入監國府,滄海在外麵撩開了車簾。
新鮮的空氣湧入,讓馬車裡那股血腥味變得明顯起來。
淳於寒眉頭一蹙,眼神落在了俞唸的腰間,深色的太監衣服掩蓋了傷口的崩裂。
“叫桑田去忍冬閣。”
淳於寒打橫抱起意識模糊的俞念,快步往忍冬閣走去。
傷成這樣,還要逞強出門,她是不是有毛病?
俞念睡得昏昏沉沉,完全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她做了個美夢,夢見了她回到了原來的那個世界裡。
桑田立刻拎著藥箱趕來,春桃也在榻前伺候著。
淳於寒已經很注意地放下俞念,但還是牽痛了她的傷口,把俞念從那個美夢中拉扯出來。
微微眯縫著眼睛,俞念用最後的力氣勾住了淳於寒的食指,指尖的絲絲涼意讓俞念覺得很舒服。
“彆走。”
俞念嘟囔了一句,手上的力氣微弱,卻很執著。
輕輕地一勾,讓淳於寒身形一滯,像被什麼蜇了一下似的抽回手。
“嘶,陪我一會兒吧,我害怕。”
俞念再想要伸手去抓淳於寒,已經抓不到了,手像斷線了的風箏一樣垂下來,桑田已經剪開她的衣衫,傷口崩裂的血汙和布料粘在了一起,拿開時那粘連的痛,痛的俞念小臉都皺吧在了一起。
“這會兒才知道害怕。”
在禦書房的時候膽子不還很大呢嗎?
俞念有些委屈地看著淳於寒,她是因為誰才遭這份罪啊,要不是他到處跑,她也不至於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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