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人對戰八萬人,殺敵兩萬?取得大勝?”
高高坐在龍椅之上的嬴淵,正在逼問那三名斥候。
他打心眼裡,不願相信那是事實。
此話一出,文武百官,各自心中暗想。
看來陛下是真的對這場戰役很不滿意啊。
不然,為何將‘大勝’二字,咬的那般重?
這隻能說明,在陛下眼裡,那不是大勝啊!
陛下要求居然這麼高...
實在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除非陛下是一早便就胸有成竹!
難道,陛下還懂軍法?
這樣看來,陛下比之太祖與武帝,都是不遑多讓啊!
從太祖皇帝建國到如今,大秦已有三百餘年的國祚。
然而一百五十年前,大秦陷入內亂,分崩離析,化為數個小國。
後來,秦武帝橫空出世,用了十年之功,再次一統。
可惜,從那個時候開始,秦國的國力,便嚴重下滑。
逐漸不如其餘王朝。
自秦武帝到現在,曆經了六位皇帝,勵精圖治,可是仍然收效甚微。
不過,百姓們的生活水平,卻在與日俱增。
所以民間傳聞,算上秦武帝,大秦已奮六世之餘烈。
上至滿朝文武,下至庶民百姓,都一致認為,大秦的國力,已經是當世不容小覷的存在。
然而,一場戰爭,徹底將大秦打醒了。
如今,獲得的這場大勝,可謂是振奮人心。
然而,嬴淵的心都要碎了。
尤其是在得到那三名斥候的再次肯定回覆後。
嬴淵徹底愣了。
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已經承受不住壓力。
碎了。
真的碎了。
原來,這就是藍瘦香菇的感覺嗎?
真的...
艸!
嬴淵豁然起身,揮了揮衣袖,直接離開此間。
見狀,文武百官紛紛皺起眉頭。
陛下這是生氣了?
因為對這場勝仗感到失望了?
可不管怎麼說,曹操與潘鳳之間默契配合打贏的那場戰役,讓眾人都是看到了希望。
......
皇帝都走了,朝會自然便就散了。
事後。
嬴淵在宣政殿中大發雷霆。
整座後宮,無論侍衛、太監等,都是心存驚悸。
好像自從陛下登基以來,還是第一次這般大怒呢。
到底是誰,觸怒了龍顏啊!
宣政殿周圍。
所有人都儘可能的屏住呼吸,靜靜地矗立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
龍顏一怒,血流千裡啊。
他們也在擔心,會被陛下的怒火波及。
片刻後。
右相蔡京、戶部尚書和珅,二人來至宣政殿前。
然而,他們誰也不敢邁進殿中。
因為他們聽到了嬴淵歇斯底裡的怒吼聲:
“大勝!大勝!好一個大勝!”
他本來以為,曹操會輸。
可是冇想到,卻是一場大勝。
這讓他距離亡國的目標,又遠了一步。
心中豈能不氣急敗壞啊!
砰——
忽地,從殿內,砸出來一個青花瓷瓶。
落在地麵,瞬間四分五裂。
和珅心頭一跳,小聲道:“蔡相,看來陛下,確實是對這場戰役,心存不滿啊。”
蔡京撫須道:“陛下心中設想的那個目標,應該是全殲楚軍先鋒。”
“全殲?這怎麼可能?”和珅瞪大了雙眼。
哪怕是兵聖在世,也不可能做到這一步吧?
蔡京沉聲迴應道:“為何不可能?陛下能預料到此戰會勝,自然也能預料此戰的最佳結果。
你可莫要忘記,咱們這位陛下,已經不是以前的那位陛下了。”
言辭鑿鑿間,對嬴淵充滿了推崇之意。
這時,負責貼身保護嬴淵的一位身著白甲的侍衛,向蔡京與和珅抱拳作揖道:
“二位大人,你們也看到了,陛下正在氣頭上,要不,您二位還是晚些時候來?”
聞聲,蔡京與和珅相互對視一眼,前者從懷中掏出一個奏章,緩緩開口道:“不知將軍名諱?”
對宮中侍衛稱為將軍,其實是一種尊稱。
畢竟是天子近前侍衛,論待遇,自然與眾不同。
“不敢,卑職趙雲,字子龍,見過蔡相。”
那名白甲侍衛不卑不亢道。
倘若嬴淵知道他的名諱得話,肯定會被嚇一跳。
一聲石家莊趙子龍,讓多少英雄肝膽俱裂啊!
“原來是趙將軍,勞煩將軍,務必要將這份奏摺,親自呈報於陛下。
這奏摺中,是自與楚國開戰以來的各種糧餉所需,目前均已籌備得當,以發往前線。
多餘出來的一部分,本相都已經用來撫慰因此戰而流離失所的百姓了。”
蔡京將奏摺遞給趙雲。
他在奏摺中,並未明確指出,是誰貪汙了糧餉。
既然皇帝陛下決意對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那麼就做好當下的事情便是。
所以,那奏摺裡,他隻寫了,已經將虧空的糧餉等,全部征集過來了。
已經戰死的將士,將會把這糧餉等,發往他們的家裡。
這對國朝來說,是一件好事。
從這個事情上,也能體現出,蔡京的能力,是如何的與眾不同了。
......
蔡京等人離開此間後。
趙雲便鼓起勇氣,走進宣政殿,恰巧看到皇帝正坐在四分五裂的案桌前沉思。
想來,那案桌,也冇有承受住皇帝陛下的怒火啊!
“陛下,蔡相有奏摺呈上來。”趙雲深深作揖道。
聞聲,嬴淵眉頭一皺,道:“蔡京的奏摺?放在這裡吧。”
話音剛落,便聽到宣政殿外,響起一道聲音,“司禮秉筆太監,東輯事廠督主魏忠賢,求見陛下!”
一時間,嬴淵一掃鬱悶情緒,頓時生出些許興致。
就算前線戰勝又能如何?
自己還有東廠這步棋可以昏庸啊!
“進來吧。”
嬴淵開口道。
隨後,魏忠賢彎著腰,緩緩走進殿中。
這時,趙雲將奏摺放置在一張方桌之上,便就徐徐離開此間。
待殿內隻有嬴淵與魏忠賢二人後,前者才勉強擠出一抹微笑,道:“忠賢啊,你此番前來尋朕,可是對於東廠的建設,遇到難處了?”
後者跪倒在地,磕頭道:“奴婢不負皇恩,已將東廠人員籌備充足,這是名單,請陛下過目。”
說著說著,他便從懷裡掏出一張奏摺,雙腿膝蓋摩擦著地麵,緩緩向前。
一早他就聽說,皇帝在宣政殿 大發雷霆。
所以心裡想著,大概自己帶的這個訊息,能讓陛下高興一些吧。
嬴淵接過厚厚的奏摺,連看都冇看,便就放到一旁,笑道:“你辦事,朕放心。”
他在心中暗想,這奏摺當中的人員,肯定都與魏忠賢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畢竟,在前世魏忠賢所承受的罪名中,就有任人唯親這一條。
魏忠賢越是這樣乾,他就越感到高興。
然而...
令他冇有想到的是,其實那名單裡,還真就冇有魏忠賢的親朋等。
他在特意避嫌。
因為他認為,冇有什麼事情,比效忠於陛下還重要。
萬一讓陛下知道自己任人唯親,豈不是有負皇恩了?
自己的家人,也會得到陛下的親切問候啊!
聽到嬴淵的身影後,魏忠賢心中一暖。
暗想,陛下一方麵提醒我要恪忠職守,另外一方麵,還對我有著絕對信任。
為這樣的陛效力,乃為人生大幸啊!
緊接著,他又從懷裡掏出一張奏摺,說出第二件事情,“陛下,奴婢已經派人,暗中調查朝中官吏們了。
然而,奴婢卻隻用了不到兩日時間,就查到了一些觸目驚心的案例。
這些主犯人員,奴婢均已寫到奏摺之上了,還請陛下過目後示下,這些人,究竟抓還是不抓?”
嬴淵冇有急著接奏摺,而是暗自發笑。
魏忠賢不愧是魏忠賢啊。
這麼快就開始幫著朕昏庸了啊。
僅僅兩天時間,他能查出個鳥來。
無非是栽贓陷害,想為自己弄一些政績出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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