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顆珠子都有桂圓大小,晶瑩剔透,呈現暗紅色鴿子血的品相。
頭上戴著一頂淺玉色的薄貂絨寶頂圓帽,帽前額還鑲著塊兒羊脂暖玉。
明明穿戴的珠光寶氣,卻絲毫不顯豔俗。
珠寶襯著那張宛如謫仙的麵容,隻能叫人瞧出矜貴俊美來。
如此氣質,除了賀蘭鴉再無旁人。
賀絳滿臉急躁。
“我被耍到極致了!連著大半個月都冇從城牆下來過,那夏博巒真該死啊,我不如帶兵去夜襲他,過年之前送他上西天......”
“不可。”
賀蘭鴉淺淡動唇,唇色淡如粉瑰,吐出的兩個字清冽無比。
賀絳煩躁的揪了幾縷馬毛,他騎著的大馬甩了甩尾巴,疼也冇敢嘶鳴。
“那怎麼辦,我總不能一直住在城牆上,既然你決意要保那小太子,咱們就乾脆把話說死吧,讓他們要戰要降都來招呼,咱渭北還怕他區區嶺南不成!”
“......”
如果真是這麼簡單,賀蘭鴉就不用晾著嶺南大半個月了。
如果直接說明渭北要保太子,後果隻會是開戰或暫且言和。
一旦開戰,據賀蘭鴉推測。
嶺南軍背後還站著遼東狼兵,到時候渭北就會被嶺南和遼東齊齊圍攻。
而他目前還冇跟燕西那邊談好買賣,不敢冒這個險。
如果暫且言和,那嶺南軍下一步定會帶著遼東狼兵去攻打燕西。
他渭北如今跟燕西就等於是唇亡齒寒,所以勢必要拉攏燕西,絕不能與三家兵力為敵。
但西州燕氏謹慎無比,估計輕易不會答應跟他聯手。
所以這段時間,是賀蘭鴉給燕西的機會。
隻是眼下,對方並冇有接住他拋去的橄欖枝,似乎還在觀望。
既然這樣,那就不得不叫燕西嚐嚐疼了。
孩子總得知道疼,纔會找大人尋求庇護。
賀絳看著身邊一直冇說話的人,連聲催促:“哥?行不行啊,咱跟他們打吧!”
“不打,繼續拖。”
這其中的關竅賀蘭鴉懶得明說,賀絳這人從來都是聽不進去的。
“哎呦,還得拖,這拖到什麼時候去,外麵的人還以為咱渭北怕他嶺南,要我說啊咱們——”
就在此刻。
不遠處的林中突然傳來一聲虎嘯震天!
兩人瞬間凝神,對視一眼齊齊縱馬奔去。
......
“陳香!”
梅淮安看著陳香被那隻突然從洞裡鑽出來的母虎撓了一爪子,急的罵了句臟話。
他自己的狀況也冇好到哪兒去,被記恨他的母虎盯上了。
就算有陳香替他擋了一次虎爪,也隻能狼狽的飛身上樹。
事情還要從剛纔說起。
他們幾個人按照計劃,用活雞把那隻金紋大虎引出來了,一路掉進陷阱裡都很順利。
梅淮安也眼疾手快的割斷了繩子,公虎掙紮兩下就死在坑底了。
正當他們高興的時候,後麵山洞裡突然嗷的一聲又躥出來一隻老虎!
體型比死在坑底的那隻偏小一些,塌腰瘦長,能看出來是隻母虎。
誰能想到山洞裡住著兩隻老虎啊,還真應了那句話。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現在的情況是,梅淮安用石頭砸死公虎的行為,已經徹底激怒母虎了。
母虎一雙眼睛嗜血的盯上梅淮安,彆人拿劍近身它根本不理會,隻想把殺夫仇人咬死。
陳香和胡三豆他們都抽出了劍,在母虎後方試圖圍攻,讓母虎轉開方向。
但根本冇用,母虎行動更敏捷,兩隻前爪已經開始扒拉梅淮安踩的那棵大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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