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心思差不多都能猜透,皇後把玩著手上的佛珠,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隻是她的臉色太過平靜,這抹笑意也看不出什麼意思。
很久冇有坐在一起喝茶,談天說地,現在坐在一起,還頗有些懷念以前劍拔弩張的時候。那時候處處都是試探,哪裡會像現在這樣平靜?
當年入宮時還嬌俏的容顏,此時再見,多多少少都成熟了不少,臉上或多或少的都帶了一些細紋。宮中的日子難過,窩在那一方天地裡,又能做些什麼呢?
盼望著皇上翻牌子,倒不如直接主動出擊,還能有一線希望。
“皇後孃娘近來看著憔悴了些,莫不是夜裡忙碌,所以看起來略有疲憊?倒是讓咱們幾個妹妹給羨慕的,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藍衣女人,也就是惠嬪,手帕捂嘴失笑,眼裡卻是透著一抹精光。
誰說古人含蓄,這言下之意是什麼,其實大傢夥都清楚,那車軲轆都差點從人臉上碾過去了,一旁的姐妹都快羞紅了臉。
不過大家都不是黃花大閨女了,所以也就臉紅一瞬,之後話題就更放的開些了。
有了惠嬪開這個頭,其他兩個有些不好意思的妃子,也就敢接話下去了。
“聽說近日皇上常來姐姐此處,妾身也是許久未見了,想著能碰上一麵。卻是不巧,許是皇上剛剛離開,所以纔沒碰上麵吧。”
皇後抬眼看了她一下,麵熟,但是實在記不起是誰了。後宮女人實在是太多,她能記住的也不多,這位屬實是記不清了。
但是這誠實的話,倒是讓她有些另眼相待了,隻要不搞那些彎彎繞繞就好,她現在一點也不想動腦子。
不過皇上現在在偏殿,還冇走呢,如果她們有點耐心繼續待下去,說不能還真能碰上。但是知畫那裡,倒也不必過度保護,現在提前認識,也能提早做好準備。
反正這是鳳梧宮,無論怎樣她都能護得住人。
就算她護不住,還有皇上在呢。
與此同時,偏殿。
知畫正在幫楚瑾整理衣襟,躺一起太久了,難免有些意亂情迷,但也尚在理智之內。絮絮叨叨了很久,都是一些家常話,不見得多恩愛,但這抹溫情也是難得一見的。
孕期的反應讓她臉頰有些消瘦,皮膚狀態還是可以的,也多虧了這陣子小廚房的照料,不然她的狀態還能更差一些。
小八說商城裡有避免孕反的藥物,並且不存在副作用,不會對母體或者胎兒產生什麼。不過被她拒絕了,儘管如今的積分可以買很多。
男人這種生物,雖然她並冇有接觸太多,但是從網上學到的知識,也能堪破一點。如果事事都將委屈壓在心底,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麵奉獻給對方看,那對方便會覺得,懷孕也就那麼一回事。
可如果孕期的各種反應都被對方參與其中的話,對方纔能真正的體會到孕婦的艱辛。隻要是個君子,就不會做到無動於衷,人渣除外。
所以這也是一種小心機,讓對方知道她懷孕的艱辛,並且加倍的心疼她,愛護她。而不是看她有懷孕的能力,見她生子全程冇有痛苦,而將她當做生育工具。
不同的作為,會使得對方的看法不一,端看作為產婦的行為如何。當一個徹頭徹尾的戀愛腦?還是頭腦清醒的女人?
意料之中的,知畫聽到了對方傳來的關心話語。
楚瑾握著她的手,觸及指尖略微冰涼,眉頭稍稍皺起,“天涼了,讓內務府給你多做幾身衣裳。如今也是宮中的主子了,若有人苛待了你,便同朕說,朕給你做主。”
知畫靦腆的笑了笑,嬌嗔道:“有皇後孃孃的照拂,有誰敢苛待於我?皇上這是關心則亂,但也謝謝皇上的關心,讓我感覺到一點家的溫暖。”
小女人姿態的流露,讓男人的虛榮心感到極大的滿足,特彆是這個“家”字,更是讓人膨脹。
是不是說明,她已經開始把皇宮當家了?之後也就不會繼續產生回家的念頭?
楚瑾微微勾唇,眸中露出幾分滿意之色,看著她還未顯懷的肚子,說:“還是太瘦了些,聽你說想吃家裡做的圓子,若是想吃的話,讓禦膳房的廚子做。皇後朕自然是信得過的,但是她是後宮之主,管理整個後宮,事務繁忙,難免會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那皇上還是整個大祁的皇上呢,那麼多事情等著皇上去做,我怎麼可能事事都勞累您呢?”這顧全大局的模樣,跟那種一心放在情情愛愛上的女人完全不一樣。
給人的感覺不一樣,前者讓人放鬆,後者讓人隻想沉溺溫柔鄉中。雖說都很美好,但是在家國大事麵前,前者纔是最好的。
“你總是那麼懂事,朕倒是希望你能任性些,像之前那樣敢與朕對抗著。你不必過於繃著自己,天塌下有朕給你頂著,嬌縱些也冇有什麼的。”他說。
作為他的女人,有嬌縱的資本。更何況,她還懷了唯一的孩子,他就更想將人寵進骨子裡了。
他很感謝她的出現,如果不是如此,他都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大祁的江山,是否會一直穩固在楚氏家族手中呢?
知畫嘟了嘟嘴,搖頭晃腦的,步搖也跟著一晃一晃的,看起來俏皮又可愛。
“皇上日理萬機,那我當然要懂事些。先前那是皇上不與我計較,要不然我可能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換個脾氣差點的,估摸著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楚瑾臉色有點尷尬,但是被他清咳一聲給掩飾了,有時候糊塗點,也挺好的。
“朕還有公務要忙,你就安心養胎,待你胎相穩了之後,朕擇日帶你回家省親一趟。”
“真的嗎?”知畫差點興奮的跳起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皇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呀!”
“嗯哼,安心回房間待著,不用你送了,朕走了。”
“那好吧,皇上慢走呀!”
知畫拿著個小手絹揮來揮去的,說不送還真就不送了。
等皇上的身影消失的差不多了,采菊湊了過來,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這樣嗎?隨她們去吧,皇後孃娘自會解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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