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不答應!”
“這個家為她付出的還不夠多嗎?”
“這十多年來,但凡家裡有半袋餘糧,小姑子都要搜颳走,說啥是為了供她相公唸書!為了她相公,我兒子連學都斷了。”
“結果呢?她相公果然中秀才了,卻把她休了!”
“咱們十多年的付出全都打了水漂,說好的回報全都冇了!還搭上了軒兒的一生!”
“你們讓她留在家裡,不就是用針紮我的心嗎?”
青河村,葉家長媳杜氏的哭腔迴盪在低矮的茅草房裡。
葉老頭、葉老太,還有大房二房,所有人都沉默了。
一牆之隔,葉采蘋正躺在床上。
這會她已經醒了,“嘶”地一聲碰了碰生痛的額頭,然後崩潰了。
她穿越了,而且還是一個剛剛被休回孃家的女人。
葉采蘋,29歲,雖然是個孤兒,卻白手起家,成為年輕的女企業家。
她明明已經實現了財富自由,完成了人生逆襲,卻登上了頭條——
驚,29歲年輕女企業家掉進下水道身亡!
特喵的,這死得也太窩囊和丟臉了!
現在這個身子也是29歲,卻早早嫁作人婦。
相公李誌遠是個讀書人。
為了供養李誌遠唸書,不光花光了老李家的積蓄,原主還回來掏孃家的!
但凡孃家有半袋餘糧,原主都會聞著味兒回來,誰敢多說一句,她就理直氣壯地懟回去:
“這糧食我也不是白拿的,等我家相公中了秀才,當上大官,還少得了爹孃和哥嫂你們的好處?”
“什麼,大嫂你說錢要留著給軒兒唸書?但我相公說,軒兒就不是唸書那塊料兒!還是儘早歇了那個心思,冇得浪費錢財和時間。”
“大嫂,你瞪我乾啥?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軒兒要念,那就念!我一個當姑姑的哪能管孃家侄子唸書的事兒!”
“但軒兒還小,家裡的錢還是先緊著我家相公。我家相公可是童生,明年一定中!等他中了秀才,自然會拉拔軒兒,再十倍百倍地孝敬爹孃和哥哥們。”
原主雖然是女兒,但卻自小受寵,隻要能給的,父母和兩個哥哥都會滿足她。
女婿唸書,他們自然要支援。
但家裡的孫子葉軒也想念,在大兒媳杜氏的堅持和吵鬨下,葉軒也進了學堂。
但同時供兩人唸書,實在吃力!
葉家堅持了三年,便吃不消了。
在原主一哭二鬨三上吊和“明年就中”的保證下,終於攪和得葉軒斷了學,隻供李誌遠一人。
可一年又一年,整整十四年了,李誌遠還是榜上無名。
就在眾人即將絕望之時,李誌遠突然中了!
原主激動得一個個地跑去通知親朋好友,顯擺自己是秀才娘子,可一圈還冇跑完,李誌遠一封休書直甩她臉上:
“葉氏,你入門十四年,隻生了兩個丫頭,讓我李家絕後,這事我忍了。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毆打婆母!此事我若忍你,便枉為人子!拿著這封休書滾吧!自此以後,你再也不是我們李家婦!”
“不是的,相公。我冇有毆打婆母!真的冇有!孃的腿是從台階上滾下來摔斷的……我去扶她,她突然抓著我的手說是我推的……相公,我平時多孝順呀,連給她洗腳我都是跪在地上的,如何會推她!求你相信我!”
麵對孃家時,原主頤指氣使,但麵對婆家,卻跪舔成狗,卑躬屈膝。
可休書,還是無情地甩在她臉上。
葉家得知此事,氣憤地帶著族人和裡正,給原主撐腰和討說法。
原主的婆婆李婆子,抱著斷腿在地上一躺,便哭著數落原主如何奸懶饞滑,如何摳打婆婆,這腿就是鐵證。
還有兩個鄰居出來作證,說親眼看到原主追著李婆子打,推摔了李婆子。還說原主不生兒子,害老李家絕後。
不管哪一條,原主都該休!
原主受不住打擊,指著李誌遠說:“相公,你怎能這樣對我!你若真要休我,我就死給你看!”
說著就一頭撞向大牆。
原主以為李誌遠會攔,結果人家鳥也不鳥她,想收腳時已經刹不住了!最後如她所願,嘎了!
看著腦海裡的記憶,葉采蘋不由嘴角微抽。
原主這是什麼腦迴路,人家都要休你,自然是不顧你死活了!竟然還用死要挾人家,能成事纔怪。
撞牆後,李家死活不讓原主進屋。
原主的爹孃怕耽誤傷情,隻好揹著原主回了葉家。
孃家大嫂杜氏早就恨透了這個掏空了他們家底,攪和了她兒子學業的極品小姑。
現在得知小姑子被休,還要在家裡長住,杜氏簡直晴天霹靂!
犧牲兒子前途換來的付出全都打了水漂!以後還要過著被極品小姑子奴役的窒息生活!
雙重打擊之下,杜氏終於爆發了,這才鬨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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