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葉家全家都精神飽滿是起床。
昨晚他們還生怕半夜會毒發,現在平安起床,又驚又喜。
再想想那漫山遍野的木薯,不由焦急和心頭火熱。
匆匆洗漱,除了韋氏和葉銀花留在家裡做飯,眾人背上揹簍,挑起大籮筐,便風風火火地出門了。
一路上,遇到不少村民。
看到老葉家這麼大陣仗,有些吃驚。
“大全,你們這是去哪呀?背這麼多東西,你家麥子提前成熟了?哈哈哈!”村民葉喜牛扛著鋤頭,玩笑道。
隻有收成的時候,纔會這麼大陣仗。
葉大全腳步不停:“到山上找找,瞧能不能挖到點吃的。”
葉喜牛好笑了:“山上能吃的草都快被人薅禿了,這麼多蘿筐,也就山上的毒根夠你們裝的。”
“哈哈,對對,就是裝毒根的。”
葉大全答應著,便隨著家人們快步而去。
葉喜牛摸不著頭腦,想繼續說,但人已經走遠了,隻當葉大全是開玩笑。
一路上,不少像葉喜牛這樣的村民。
葉老頭等都是隨便敷衍幾句。
很快,一家人氣喘籲籲地來到了木薯林。
葉家眾人一個個雙眼放光,這全是糧食!
葉采蘋說:“挖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了。冇處理過的木薯全株都是有毒,不要碰到嘴了。”
“砍下來後,不要去皮,咱們先挑回家。”
“嘿嘿嘿,放心。”葉大全放下手中的扁擔,拿起鋤頭來。
嘿咻一聲,便開挖。
葉老頭和葉二全也不遑多讓,開始揮舞著鋤頭。
葉勇兄弟三人在葉老頭的指示下,又是拖,又是拽,很快,一棵完整的木薯便被拽了出來。
看著碩果累累的大木薯,一棵足有二三十斤,葉家眾人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滿臉欣喜。
“繼續!”葉老頭興奮地道。
葉大全見葉采蘋額上有細汗,心疼壞了:“小妹你累不?要不你坐在邊上歇歇?”
葉采蘋瞪他一眼:“我又不是紙糊的,哪有這麼虛弱。”
葉大全見她精神頭很足,這才作罷。
葉家男人們負責挖和拽,女人們即是把木薯砍下來,並裝到揹簍和蘿筐裡。
忙得熱火朝天,揮汗如雨,好像有使不完的勁一樣。
專心乾活時,時間便過得飛快。
眨眼功夫,便到了中午。
韋氏和葉銀花提著食盒上山,便見葉采蘋等在砍木薯和裝筐,當看到滿滿噹噹的木薯時,雙眼大亮。
“一個上午就挖這麼多了。”韋氏道,“這得有六七百斤吧!”
杜氏把一根肥大的木薯扔進筐裡,抹了把汗:“可不,累死個人了。”
可語氣裡絲毫冇有抱怨,滿滿都是開心。
“阿爺阿爹,吃飯嘍。”葉銀花小手作喇叭狀,朝著木薯林大喊。
葉老頭等才意猶未儘地放下鋤頭。
葉大全一邊用搭在頸脖上的毛巾擦著汗,一邊走過去。
眾人到山溪洗了手,才一屁股坐到地上,端起粗瓷碗開吃。
今天這頓午飯下足了料,竟然是一碗乾飯,不是粥。
糙米混著一點蘿蔔,上麵鋪著切成一片片的木薯。還有小鹹菜和大白菜。
這是葉老太讓煮的。
有了這麼多木薯,就不愁餓肚子了,便讓韋氏煮了頓乾的,好犒勞一下家人們。
雖然冇有肉,但一家人很久冇吃這麼實在了,便吃得津津有味。
“好久冇吃乾飯了。”葉二全舔舌頭意猶未儘。
葉采蘋道:“下午咱們彆挖新的了,還有很多斷在地底下的,咱們把這些斷掉的挖出來。”
眾人答應著,放下飯碗,便繼續忙活。
韋氏和葉銀花也冇回去,一起幫忙。
一個時辰後,斷在地下的木薯也被扒拉出來了。
眾人把木薯收拾好,裝筐的裝筐,裝揹簍的裝揹簍,足有八百多斤。
葉大全和葉二全嘿咻一聲,各自挑起兩個大蘿筐,兩人都是壯勞力,一人就挑了足足200斤。
葉采蘋道:“大哥二哥,你們彆挑這麼多,分些給我們。”
葉大全笑著:“這算個啥,200斤而已,咱們到外麵扛大包,一次就能扛三百多斤。”
葉老頭見葉采蘋知道心疼他們,很是欣慰:“他們習慣了。”
剩下的四百來斤,眾人便用揹簍分裝好,一人背個三十來斤,對於農戶人家來說,那是極輕鬆的事兒。
下到山腳時,老葉家便坐下休息。
“嘿咻。”葉大全兄弟把幾百斤木薯放地上。
杜氏等麵不改色,便是連葉錦兒和歡兒都神色輕鬆,隻有葉采蘋氣喘籲籲的。
喵的,這破身體!
葉采蘋在心裡暗罵著,原主自小就養尊處優,從不乾重活。
成親後隻乾家事,等兩個女兒大了,家務活幾乎都落到兩個女兒頭上。所以這身體弱唧唧的。
“娘,放些到我這裡吧。”葉錦兒知道葉采蘋乾不了重活,上前把她蔞裡的木薯放了兩根到自己那裡。
葉采蘋臉色微紅:“不用,我能背。”
葉鵬走上前:“小姑身上的傷纔好,讓咱們來吧!”
說著三兩下把葉采蘋的木薯摟了一半到自己揹簍裡。
葉大全嘿嘿笑著,把剩下的摟到了葉勇的揹簍裡。
葉采蘋有些無語。算了,這破身子的確有些弱,得好好鍛鍊才行。
杜氏和葉金花早已習以為常,翻了個白眼,權當冇看到。
休息了一會,繼續趕路。
葉老頭和葉勇拿過葉大全兄弟的扁擔,挑起那四個蘿筐的木薯。
葉大全兄弟即接過他們的揹簍。
家裡人手夠,不用可著勁地使喚一兩個人,都換著挑。
一家人14口人,挑著滿滿噹噹的木薯,走在村路上,彆提多壯觀了。引得路上的村民頻頻回頭。
“哎呦喂,這是啥?”幾個婦人抱著一盆衣服,目瞪口呆地看著走過的葉家眾人。
“這……好像是毒根!天啊!他們挑著的是毒根吧!”
“有田叔,你們為啥挖這麼多毒根?”
可葉老頭等已經快步離開,哪有空回答他們。這更引得人想尋根究底了。
葉家挑著幾百斤毒根回家,根本瞞不著,很快便傳遍了全村。
這老葉家,挖這麼多毒根乾啥?
這是餓得受不了,想吃毒根?
好好的,咋這麼想不開啊!
等回到家,才放下木薯,還來不及坐下,便見好些村民圍在院子外。
葉裡正和葉二叔一臉震驚地走進門,看著放了滿地的木薯,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葉二叔一臉驚恐地看著葉老頭:“這……竟然真是的毒根!大哥,你們挖這麼多毒根乾啥?”
葉老頭擦了把汗,笑道:“當然是吃啊!”
“天啊,他瘋了!”籬笆外響起一陣驚呼。
不知什麼時候,外麵圍了一圈村民,聽著這話,個個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們。
葉二叔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是給耗子吃嗎?準備藥耗子?”
葉老頭用脖子上的布巾擦著臉,笑罵一句:“你才藥耗子。采蘋這丫頭髮現了去除毒根毒素的方法,隻要把毒處理乾淨,就能當糧食。”
說著一臉自豪。
圍觀的村民一陣嘩然,交頭接耳起來。
“這毒根能去除毒素,當糧食?”
“不可能!”一個五十多歲的黑瘦婆子上前,正是黑狗娘,“前幾天我家黑狗才吃這玩意中毒了。”
“嘔!嘔——”她身旁的劉黑狗一看到木薯就應激了,想起滿嘴大糞的感覺,一邊乾嘔著,一邊衝出了人群。
“黑狗!黑狗啊——”黑狗娘追了出去。
村民們看著這情景,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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