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了身,她抬起纖長手臂,朝著帷幔的方向伸來……
明黃色的帷幔被挑開,那張魂牽夢繞的臉,出現在裴凜眼前。
寢殿內燈火明亮,嬌娘渾身就似那通透白玉,一張芙蓉嬌麵,竟比那妖精還勾人。
裴凜心頭火熱,黑眸定定瞧著床榻之上的嬌人兒。
那夜的山洞很黑,藥效散去過後,他藉著月光,看清了嬌孃的模樣,驚豔心動之餘,他更執著於嬌軟身軀。
現下燈火通明,裴凜心底的熱切與心動,達到了巔峰。
那深沉黑眸,就像是要將對方給吃了。
薑知離掀開帷幔,正對著裴凜的腰間,她緩緩起抬頭,在瞧見裴凜的長相後。
“啊!”
薑知離短促的尖叫一聲,原本嬌氣的聲線染上驚懼,聽著叫人憐惜,又令裴凜的耳朵有些發癢。
薑知離麵上浮現驚慌,她狹長雙眸迅速染上一層水霧,而後她慌張縮回手,帷幔落了下來。
清晰身影消失不見,隻能看見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影。
裴凜瞧見帷幔後的薑知離抱著膝蓋,整個人縮去了龍床的角落,像是怕極了般。
他心底一慌,下意識放輕了聲音:“你莫要害怕,朕不會傷害你的。”
錦衣衛調查出薑家庶女,相貌平平,而麵前的嬌娘卻是國色天香……
結合那晚他在路邊遇見嬌孃的情況,他認定這其間必有隱情!
龍床上一片寂靜,縮在角落中的嬌娘並未出聲。
裴凜端著一碟糕點渾身僵直,他站在明黃色龍床前,想將帷幔掀開,卻又擔心驚擾了床上嬌娘。
他這輩子,從未對女子,有過這般複雜感情。
身為帝王這天下都是他的,何況一小小女子?可現下就是這小小女子,將他的心情拿捏得如此徹底……
寢殿陷入死寂,縮在角落的薑知離一動也不動,似那受驚的小獸。
裴凜黑眸穿過帷幔,將薑知離的身影牢牢鎖住。
他的喉嚨發乾,斟酌片刻後,開口:“你既是入了宮,那便是朕的人了,不管如何你先出來說,朕會同你一起解決。”
龍床上的纖細身影,在聽他所言後,身子微微動了動。
片刻後,那身影挪動到床邊,重新將帷幔掀了起來。
薑知離一手掀著帷幔,一手將明黃的被子捂在胸前,她被抬來乾清宮時,裡麵隻有一件中衣。
嬌娘鎖骨微露,細白的腮邊,掛著點點珍珠,微微上挑的雙眸,已是微微泛紅。
看著嬌娘落淚,裴凜的一顆心,竟也跟著提了起來。
“莫要哭了,”裴凜的語氣有些僵硬。
嬌孃的眼淚,像是砸在他的心尖上,生生的疼。
他伸出手,想要幫薑知離擦去淚水,卻又覺得不太合適,他的手臂便在中途拐了個彎兒,轉而幫著撩開了帷幔。
按理說薑知離在山洞時,就已是他的人了,他現下還這般拘謹,實在不應當。
但不知為何,他的心裡總是擔心,在未解開誤會前,舉止輕浮會唐突了佳人,即使這位佳人,是他的妃嬪……
裴凜微微側頭,並不去瞧床榻上的薑知離。
他開口道:“你且將衣裳披好,下床來說。”
薑知離瞧著裴凜冷峻的側臉,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後,她起身將外衫披上,走至桌前的凳子上坐下。
裴凜隨後也走了過來,在她對麵坐下。
薑知離在瞧見裴凜坐下後,便‘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她如花的嬌顏上,染著難過與悔意:“陛下,臣妾有罪,不該受主母的脅迫,頂替嫡姐入宮。
不該一氣之下,自薑府跑了出去,更不該與陛下……”
最後一句話,薑知離並未說完,但後麵的內容,已是不言而喻。
僅僅幾句,薑知離便將此事的貓膩道出。
裴凜眸底浮起暗湧,但轉瞬便被他壓了下去。
他親自彎腰,將跪在地上的薑知離,給扶了起來,他微微發燙的大掌,感受著掌下的纖細手臂。
嬌嬌軟軟,令人心動……
裴凜勉強將心動壓下,他的言語中,染上嚴厲:“你一弱女子,如何與薑府主母抗衡?此事怪不得你。
但你貿然出府實在衝動,你可知那京郊劫匪有多可怖?若不是遇上了朕,其後果你可想過?”
他不敢想象,這般容貌若是遇上那匪徒該是何種下場……
薑知離麵色染上一陣紅暈,似那天邊飛霞。
她抬起頭飛快的瞧了眼裴凜,小聲爭辯道:“臣妾是有藏拙的,隻是走至半道,下起了大雨,那臉上的脂粉,才被沖刷掉……”
裴凜心中瞭然,把薑知離扶至凳子上坐下。
他歎了口氣:“怪不得世人都傳,薑府庶女平平無奇,膽小怯懦,這倒也是一個避其鋒芒的好法子。”
薑知離紅著眼眶,原本止住的淚水又掉了下來。
她淒然一笑:“避其鋒芒又如何,最終還是被作為工具推了出來,臣妾的命,從來不能自己做主……”
說罷,薑知離便瞧向裴凜,她吸了吸鼻子,坦然道:“臣妾在方纔也想通了,臣妾連同主母與父親犯了欺君之罪。
入宮前,臣妾也並非清白之身,陛下要殺要剮,臣妾毫無怨言,隻求陛下能夠放過薑府。
爹爹雖是偏寵姐姐,但始終是生養臣妾之人,臣妾做不到連累薑府,隻求陛下能給臣妾留個全……”
“荒唐!”裴凜怒喝出聲,天子威壓儘數傾瀉出來。
薑知離渾身一抖,絕望閉上雙眼,似是在等待自己的死訊。
裴凜捏了捏拳頭,隻覺麵前嬌娘良善無比。
那薑府逼得她不敢以真容示人,還將她推去頂替嫡姐入宮,但到現在她還在為薑府考慮。
真真是純良之人,令他心疼又心動。
裴凜把薑知離攬入懷中,他黑眸泛起柔情:“不管是否頂替,你既是入了宮,那便是朕的人了。
你說入宮前失了清白,朕跟你道歉,在山洞那夜,是朕鬼迷了心竅,日後不必介懷。
薑府之事你不必再管,朕自有考量,你往後便好好待在宮中便可。”
薑知離埋在裴凜懷中,唇角勾起一絲笑意。
她主動將裴凜的脖頸勾住,有些依賴的在他喉結處低喃:“若那日在山洞中,臣妾知曉陛下是陛下便好了。
那也不必如此慌亂了……”
裴凜攬緊薑知離細柳腰肢,鼻尖縈繞著馨香。
他低低啞啞的承諾:“往後知知在這後宮之中,想做什麼便做,再無人可左右。”
薑知離輕哼一聲,語調又軟又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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