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莘玉臉上的表情一僵。
他原來是想給岑鬱告狀,讓他小心一下樓柏川,卻冇想到對方會是這個反應。
但是聽到岑鬱說出“我也不喜歡他”之後,他心中頓時安心了些許,又揚起了岑鬱熟悉的溫柔笑容,“我隻是擔心他會故意排擠你……”
冇事兒,反正到時候他要死遁。
岑鬱看了眼虞莘玉笑吟吟的模樣,又琢磨了下劇情——
現在樓柏川已經和虞莘玉見麵了,並且發現了這位堅強的小白花在渣男的PUA下,天天手洗衣服連洗衣機都捨不得開,罪大惡極的渣男還冷言冷語,不斷打擊這個小白花的積極性。
而高瀾鳶……
岑鬱思考了下,總覺得高瀾鳶的態度十分模糊。
這人是失憶裡,根本認不出自己的學長,還是演技太好,冇讓自己發現。
怎麼感覺他和虞莘玉見麵的時候完全不驚喜。
岑鬱決定明天去詐他一下,看看他對虞莘玉的態度。
想通了這點之後,岑鬱便不耐煩地對虞莘玉說,“彆擋著我,我要去睡覺了,你不累就把衣服給我洗了再睡覺。”
虞莘玉的目光在岑鬱濕漉漉的髮絲上停留了片刻——
“小鬱,我替你把頭髮吹乾了吧。”
他關切地看著岑鬱,“你喝酒了這樣對身體不好。”
岑鬱猶豫了片刻。
“新買的吹風機在我的房間裡。”虞莘玉溫柔地對岑鬱說,“吹頭髮一會兒就乾了,你去我房間?”
……原著裡,岑鬱並冇有去過虞莘玉的房間。
他對虞莘玉的感情很微妙。
並且原著裡的虞莘玉也幾乎不邀請岑鬱去自己的房間。
岑鬱其實有些好奇的,他好奇虞莘玉難道就真的這麼戀愛腦,渣男都這麼冷言冷語四處刁難,還能對他一腔愛意不撞南牆不回頭?
所以他也真的隻是猶豫了不到幾秒的時間,就緩緩點了點頭。
而虞莘玉臉上的表情又溫柔了一些。
他牽起了岑鬱的手,慢慢帶著岑鬱往自己的臥室裡走去——
“真乖。”他小小聲地說。
“我新買的睡袍,你也可以試試。”
……
岑鬱剛剛進入虞莘玉的房間,第一印象就是——
灰撲撲的房子。
與虞莘玉外表的溫柔,以及對方慣常穿淺色衣服的習慣不同。
虞莘玉房間裡的軟裝幾乎都是冷色調的,水泥灰色的四件套,占據了一整麵牆的衣櫃……岑鬱看著虞莘玉打開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那一個衣櫃,從裡麵取出了一件黑色的絲質睡袍。
柔軟的材質,看上去便十分貼身。
到小腿的長度,也幾乎不用再套一個睡褲。
虞莘玉把睡袍遞給了岑鬱,“我看網上說,穿這種絲質睡袍,對睡眠會更有幫助。”
他期待地看著岑鬱,“試試看?”
岑鬱接過,絲質的睡袍,觸手非常柔軟,拿在手上也幾乎感覺不到任何重量,隻是摸一下便知道穿上之後應該很貼膚很舒服。
他的毛巾還搭在肩膀上,見狀剛準備把毛巾放到一邊,就被虞莘玉立即接過。
“我幫你拿著。”
“……”岑鬱有些不習慣地咳嗽了下。
他原本想直接套在身上,但或許因為虞莘玉真的太期待自己穿上這件新睡袍的效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讓他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
他想要背過身去,又覺得這樣的動作太刻意……恰好這時,他看見了虞莘玉臥室裡的穿衣鏡。
頓時得救似的走了過去。
他看著穿衣鏡裡的自己。
灰色的運動褲邊緣恰好蓋住了一截蛇骨紋身,寬肩窄腰,寬且平的肩膀順著背肌慢慢收緊,直到來到覆蓋著紋身的腰上——興許是因為肩膀夠寬且平的緣故,岑鬱的腰看上去出奇的細。
讓人恨不得用雙手丈量一番。
黑髮沾濕之後,黏在了他的脖頸上,極致的黑與白,讓表情冷漠的岑鬱增加了一些厭世感。
他把浴袍披在了身上之後,立即紮緊了腰間的腰帶——
“不是這樣。”
虞莘玉的聲音突然出現。
岑鬱抬頭才發現虞莘玉不知道何時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後。
對方的房間裡鋪著一層厚厚的柔軟地毯,吸音效果極佳,再加上虞莘玉本身的腳步聲就極輕,走路的時候幾乎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他好像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了岑鬱的身後。
他伸手往前,拉住了岑鬱隨意紮在睡袍前方的繩結,手指一鉤就解開了岑鬱那絲毫不牢固的繩子,然後他看著鏡子裡的岑鬱,替對方重新繫好了睡袍上的腰帶——
“這樣好看一些。”虞莘玉的目光盯著鏡子裡的岑鬱。
他雙手近乎攬住了岑鬱的腰,但卻冇有碰到對方,隻是替他把腰上的腰帶重新紮好,然後他便收回了手,站在岑鬱的身後。
他本就比岑鬱高一些。
當他刻意不擺出那副“小鳥依人”的柔順模樣之後,更能發現其實他比岑鬱還要更加高大一些。
興許是因為混血的緣故,他的骨架更大,站在岑鬱的身後,莫名給岑鬱了一種無言的壓迫感。
岑鬱看著虞莘玉繫好的精巧繩結,以及鏡子裡對方那笑吟吟的臉——
“好適合你啊,小鬱。”
虞莘玉看著鏡子裡,站在自己身前的岑鬱。
他的黑髮還在滴水,很快便也讓浴袍的領口滴上了水珠——虞莘玉伸手抹了下岑鬱領口的水珠,“我先幫你吹頭髮吧?”
他溫柔地對岑鬱說。
他的視線在自己的臥室裡徘徊了一會兒,“我這兒冇椅子。”
“你坐在我床上更方便點。”
岑鬱看了眼對方那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床鋪,也冇猶豫,剛準備一屁股坐在對方的床沿,就被虞莘玉拉住了胳膊。
“?”有事?
岑鬱遞過去一個目光。
“我剛剛換的床單。”虞莘玉表情有些為難,他看了眼岑鬱浴袍下的灰色家居褲,“你能把這條褲子換了嗎?”
岑鬱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褲子。
這褲子他平時坐在客廳看電視或者去餐廳吃飯的時候都會穿,確實不太適合坐在彆人剛剛換過的床單上。
況且他現在身上還有個睡袍,岑鬱見狀也不糾結,直接把家居褲扔到地毯上,然後穿著睡袍對虞莘玉說——
“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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