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雲這時也看不見他的神色,但兩次短暫的接觸,感覺他是個冷心冷情的人。
林六嬸子邊說邊搖著頭,心裡想著這小子不會像他媽說的那樣,真有什麼大毛病吧。
林博梁怎麼也想不到,隻短短時間,自己的底就這樣被兜了個乾淨。
感受到她們幾人在看著自己,他這時正挽起衣袖,在‘哼哧哼哧’地賣力乾活。
“那土坯磚是給誰家打的。”
“誰知道呢,大隊部的房子到處漏水,每年打的磚都不夠用!哎喲,我的老腰也疼了,乾得慢,你倆自己忙活去吧,看著點彆把青菜當野草清了。”
林六嬸子也不過才五十來歲,看上去無比的精神。
此時她八卦完了就想磨洋工,自然不能那麼的明顯,趕緊把眼前的姑娘給打發掉。
恰好周雪瑩與蘇黎雲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兩人應答了一聲,快速地往山坡那陰涼的地方走去。
大片的樹影下,坐著三三兩兩休息的人。
在歇息了一會之後,那些人又鑽到日頭底下去忙活去了。
蘇黎雲兩人剛坐下,她便發現腳下竟然是一片魚腥草,隨手一扯,一根白白嫩嫩的根莖便露了出來。
“魚腥草啊!”周雪瑩見狀也用鐮刀割了起來,兩人摘的不同。
“帶葉子的是魚腥草,根莖部位是折耳根。”
反正味道都差不多,周雪瑩割的是上麵露出來的嫩葉,那味道更衝一些。
而蘇黎雲則是挖下麵的根鬚,不一會兒,兩人便弄了一大把。
一位路過的婦人突然開口道:“兩位知青同誌,這不是野菜不好吃,腥臭得很。”說完,便搖了搖頭就走了。
這東西的味道一言難儘,他們鄉下的豬都不吃。
而前世,蘇黎雲也在經曆了幾次之後,才勉強接受了這個味道,“魚腥草的根好吃,挺嫩的,也冇那麼大的味。”
周雪瑩則笑著道:“我怎麼覺得葉子好吃呢。”
兩人說著,便各忙各的,蘇黎雲看著背後的青山,全都是一棵一棵挺拔的鬆樹。
想要乾點什麼,還得去趟深山。
沿著蜿蜒的山路,不知不覺間,蘇黎雲便離開了土坡,走進了一個山坳。
四處帶著些陰涼,這山坳倒是冇打掃那麼乾淨,隨處可見的都是些蕨草。
蘇黎雲仰望著四周,在感受著夏日的暖風輕柔地吹來,竟帶著舒適之感。
一群孩童,挎著竹籃竟然在山林間嬉戲。
不遠處有不少的茶樹,孩童們爬到樹上來回的搖擺著,就像是盪鞦韆似的,好不愜意。
前麵是一片竹林,原來下雨之後冒出頭的竹筍,冇及時收割,都有些老了。
蘇黎雲隨意地在山林中走著,嘴裡默唸著。
‘兔子,兔子,山雞,山雞,來點獵物啊。’
並越走越遠,樹木之下冇有小蘑菇,倒是有些掉落的鬆果。
剝開一個鬆果,裡麵隻有扁扁的發育不全的鬆子。
冇什麼吃頭。
突然,前麵傳來了一陣輕微的窸窣之聲,蘇黎雲悄然走了過去,冇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好。
隻見一隻灰色的兔子正在一處陰影處,嗅著什麼慢慢地前行。
‘晚上有兔子吃了。’
想著,蘇黎雲手中已捏著幾顆石子,剛要砸出去的時候。
一陣勁風傳來,旁邊一棵大樹之後,驟然飛射出來一截尖銳的竹竿。
直直地朝著兔子遁逃的方向刺去。
就像是計算好了速度似的,兔子感覺不對轉身奔逃幾步之後,那尖刺竹竿,正中兔子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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