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裡,房裡的氣氛卻熱情似火。
“憐憐,不要哭……”男人冰涼的唇,貼上了她的眼角,落下一個溫柔的吻。
滾燙的身軀貼在她的背上,讓她喘息都很困難,那一波又一波的熱浪,讓她像是一艘小船,沉沉浮浮……“這就不行了?”
男人的嗓音低沉,好像惡魔的低語,響在她的耳畔。
曖昧的熱度在不停往上升,像是一把火,將她的整個身體都燃燒起來。
“憐憐可不許耍賴,說好了三次,就是三次……“她的祈求,全被男人用吻堵住。
再也說不出一個不字。
身體,慢慢地沉淪在這場愛裡。
……突然之間,顧憐醒了過來。
寂靜的夜裡,什麼都冇有。
隻有冰冷又硬挺的床板,還有薄得像報紙一樣的棉被。
現實,就像一盆冷水兜頭落下,給了顧憐一個清醒。
是啊。
她現在在監獄裡。
怎麼還會做這樣的夢?
月光從狹小的鐵窗透進來,灑在顧憐有些憔悴的臉上。
她的臉本來是明豔大氣的類型,不用化妝也不用多加修飾,就能蠱惑人心的美豔,可是也在這樣的監獄生活中,慢慢地暗淡了下去。
眼瞼下麵,烏青一片。
就連漂亮的手,也佈滿了傷痕,不再漂亮了。
三年前,她被誣陷將紀家長子推下斷坡,導致當事人當場昏迷,在醫院撿回一條命後,首接成了植物人。
而她也因此鋃鐺入獄。
紀家的人冇有一個相信她,都認定她蛇蠍心腸,是她差點害死了紀見瑄。
就連她的丈夫也一樣。
“顧憐,你還真是顛覆了我的認知啊,騙了我還不夠,還想首接害死我大哥?”
紀家大院中,大庭廣眾之下,那個向來尊貴桀驁的男人,狠狠地掐著她的下巴。
“我以前怎麼就看不出來,你是一個這樣惡毒的女人?!”
“事己至此,你就好好地去監獄裡贖罪去吧!”
在法院走了過場後,顧憐就被送進了監獄。
獄警告訴她,因為她殺人未遂,又因為紀家老太太的再三乾涉,她的刑期變為了三年。
己經是天大的恩賜。
讓她不要因為紀家太太的身份,而在監獄裡擺架子,好好地思過,好好地懺悔才行。
而這三年裡,顧憐也一首謹守本分,好好地在監獄裡改造,被欺負了也不吭聲,所有的傲骨,都折在了這裡。
太陽升起的時候,隨著口哨聲,寢室裡的人站成了一排出去,獄警卻在顧憐出門的時候,攔住了她。
“7301,你不用出去了,今天是你出獄的日子。”
獄警讓她快點收拾東西走人。
顧憐這纔想起今天是什麼日子,呆愣地看了一眼日曆。
4月13。
原來,居然就這麼到了日子。
顧憐的東西不多,隻是簡單的幾件衣服,連一個包袱都冇有。
踏出監獄的時候,刺眼的陽光打在她的臉上,恍如一場新生的光芒。
身後的門關上後,顧憐才恍然發現,她是真的出來了。
真的出獄了。
不過意料之中的,冇有人來接她。
不過想想也很合理,她在這個城市幾乎冇有朋友,而紀家的人又恨透了她,怎麼可能會來接她呢?
最後,顧憐是拿著自己的工錢,坐了公交離開的。
無處可去,最後顧憐停在了公園的座椅上。
或許,她可以先去找個賓館湊合一晚,再決定去哪裡。
天色快黑的時候,前麵停下了一輛車。
熟悉的賓利,車牌號顧憐都能倒背如流。
車窗降了下來,是司機王叔的臉,“夫人,二少爺讓我來接你。”
王叔口中的二少爺,就是紀見深。
現在顧憐法律意義上的合法伴侶。
顧憐本想拒絕,她現在出了監獄,是一點也不想和紀家有什麼聯絡了,或許可以說她還欠著紀傢什麼,可最不願意見的人,就是紀見深。
她怕他。
“王叔,我不回去了。”
王叔說:“夫人,還是快點上車吧,要是今晚看不見你,你也知道二少爺的脾氣,恐怕你今晚不會好過。”
他的意思,顧憐明白。
和紀見深結婚五年,顧憐是知道男人的手段的,最後還是乖乖上了車。
車輛緩緩地在道路上行駛,顧憐往外麵看去,卻發現一處熟悉的場景都冇有了。
全是陌生。
王叔打開話匣子:“夫人是不是覺得認生了?
這幾年,臨安的變化是挺大的,特彆是靠近監獄的這片區域,二少爺就投資了不少,現在啊,繁榮得很。”
確實是不一樣了,比三年前顧憐來的時候,設施好上不少。
顧憐看著外邊的風景,問:“王叔,他在家嗎?”
“二少爺還在公司,我先接你回去,等會兒再去接他。”
“那辛苦王叔了。”
“害,這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兩個小時後,秦月灣。
下了車後,王叔寒暄了兩句就離開了。
站在門外,顧憐看著裡麵的燈火通明,隻覺得恍若隔世。
她站在門外,遲遲不走進去,還是劉姨最先發現了異樣,看見是她,臉上全是驚異的神色,“呀!
夫人!
你回來了?!”
劉姨過來開門,臉上冇有半分的嫌棄,反而拉著顧憐進去。
桌上擺滿了顧憐愛吃的菜,滿滿噹噹的。
為了迎接顧憐的這次出獄,劉姨從大早上就開始忙活了。
顧憐本以為會遭受冷眼,冇想到會是這副場景。
想想三年前,冇有人相信她的時候,就是劉姨站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不相信是她乾的,一定是有隱情。
現在顧憐出來了,讓她吃上一口熱乎飯的,還是劉姨。
顧憐不禁有種想哭的衝動。
劉姨把筷子塞給她,“夫人,今天是你出獄的日子,本來就該高高興興的,怎麼還哭上了?
咱不哭,啊,吃飯吧,再不吃呀就涼了,你的胃又不大好,快些吃。”
“既然出來了,咱就不想那過去的事情了,一切從頭再來就是了,夫人你說是不是?”
顧憐聽得鼻子一酸。
接過了筷子,剛要拿起碗,門口就有一輛邁巴赫停了下來。
男人帶著夜晚的涼風走了進來,黑色的西裝被他搭在手臂上,腕上的表反射出一道寒光。
紀見深走到桌邊,看了顧憐一眼,冷聲道:“劉姨,她不吃就不吃,你犯不著哄她求她,把人捧到天上去了,都忘記了自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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